第二章 清初戲曲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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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讀離騷》寫屈原懷沙而死,宋玉為之招魂的故事。

    作者着意刻劃了屈原不與權奸小人同流合污的高潔品格,歌頌了屈原的愛國精神。

    《吊琵琶》寫昭君出塞和文姬吊青冢的故事。

    《桃花源》寫陶淵明入桃花洞成仙的故事。

    《黑白衛》寫女俠聶隐娘的故事。

    《清平調》寫李太白的故事。

    這些作品寫于他六十一歲被诏征博學鴻儒以前,不時流露了作者的怨憤,情緒偏于感傷,缺乏深刻的社會内容。

    尤侗擅長詩文,又精于音律,故其詞曲成就較高,說白則比較艱深古奧,而且動辄千言,不宜于演出。

     萬樹字花農,号山農,江蘇宜興人。

    著有戲曲二十馀種,流行者有傳奇《空青石》、《念八翻》、《風流棒》三種,都是寫一個才子與二女成婚的風情故事,所以稱為"擁雙豔三種"。

    萬樹為吳炳的外甥,他的作品直接受吳炳的影響,片面追求情節的離奇巧合。

    如《念八翻》就是因劇中情節有二十八翻變化而命名。

    《風流棒》專寫風情故事,雖以結構整齊見稱,但缺乏真正的戲劇沖突,處處是誤會,因而處處顯露出人工的痕迹。

    《空青石》、《念八翻》在叙述風情故事的同時,也反映了統治階級内部的鬥争,但并沒有揭露現實,隻是套用一些公式。

    萬樹有文才,對音律也很有研究,然而他的作品專為兩廣總督吳興祚家伶演奏而作,思想庸劣,成就遠遜于清初其他作家。

     第四節 李漁和他的戲曲理論 元代雜劇的創作取得了卓越的成就;從明代中葉到清初,傳奇的創作又進入鼎盛時期。

    在創作實踐的基礎上,戲曲理論相應地得到發展。

    明徐渭的《南詞叙錄》批判了從《香囊記》以來"以時文為南曲"的傾向;而要求戲曲能"感發人心,歌之使奴、童、婦女皆喻"。

    臧懋循的《元曲選後序》論曲推重"随所妝演,無不摹拟曲盡"的"行家",而認為"出入樂府,文采煥然"的"名家"不足貴;都在戲曲創作傾向方面提出有益的意見。

    王骥德的《曲律》不僅在音律、作家作品的評論方面提出了寶貴的論點,而且比較系統地論述了戲曲創作的各個方面的問題。

    同時李贽、馮夢龍等的評點本又結合作品的人物、關目、曲白等加以評論,多所發明。

    到清代有關戲曲理論的著作更多,然而多集中的韻律、詞藻和本事考證等方面,在創作實踐和舞台演出方面提出較多可貴意見的當推李漁。

     李漁(1611-1679?)字笠翁,原籍浙江蘭谿人,生于江蘇如臯。

    自少遍遊四方,曾到過蘇、皖、贛、閩、鄂、魯、豫、陝、甘、晉、北京等地。

    晚年自南京移家杭州西湖,因自号湖上笠翁。

    自蓄家妓,攜至各處獻藝,積累了豐富的戲曲演出經驗。

    他的戲曲論著存《閑情偶寄》中,分為詞曲和演習兩部。

    詞曲部從結構、詞采、音律、賓白、科诨、格局六方面論戲曲文學,演習部從選劇、變調、授曲、教白、脫套五方面論戲曲表演。

     李漁很重視戲曲文學,他說:"填詞非末技,乃與史傳詩文同流而異派者也。

    "這是由于他看到了戲曲在人民群衆中的影響和強大的感染力。

    他認為"傳奇一書,昔日以代木铎,因遇夫愚婦識字知書者少,勸使為善,誡使勿惡,其道無由,故設此種文詞"。

    所以,他把戲曲看做封建社會的"壽世之方"、"弭災之具"。

    他寫戲的目的也"不過借三寸枯管,為聖天子粉飾太平;揭一片佛心,效老道人木铎裡巷"。

    這種對封建統治者服務的幫閑文人的立場,嚴重地影響到他的戲曲理論和創作的成就。

    但是,由于他從演出出發,重視舞台效果,所以他關于戲曲文學和表演方面的論述仍有獨到的見解,而且系統地總結了前人的成就。

     李漁不同于那些專從一個曲牌,一些字句出發的評論家,而很重視作品的結構。

    他指出當時所撰劇本"所以不被管弦、付優孟者,非審音協律之難,而結構全部規模之未善也"。

    他提出了立主腦的問題,這就是現在說的主題。

    他說:"古人作文一篇,定有一篇之主腦。

    主腦非他,即作者立言之本意也。

    "從而他又提出一本戲要有一主腦人物,一主腦事件,以中心線索為戲劇矛盾的基礎。

    他批評當時一些傳奇說:"後人作傳奇,但知為一人而作,不知為一事而作,盡此一人所行之事,逐節鋪陳,有時散金碎玉,以作零出則可,謂之全本,則為斷線之珠,無梁之屋。

    "這是一般傳奇的通病,他從此出發,提出"減頭緒"、"密針線"的主張,使作品脈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