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露出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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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憑記憶和熟練,”局長非常滿意自己的牌技,一口喝幹了加蘇打的威士忌。

    “我們到那邊去轉轉。

    我們的朋友已在巴西爾頓那張桌子上玩了。

     進來已有十分鐘了。

    如果你發現了什麼,就向我點點頭,我們到樓下去說。

    ” 他站起身來,邦德也跟着站了起來。

     屋子那一頭的人漸漸多起來,五、六桌橋牌正在熱烈地進行。

    中間那盞吊燈下圓形的撲克桌邊圍坐着三個玩家,他們正在把籌碼數成五堆,等着再來兩個玩家就可以開始了。

    腰子形的貝拉牌桌仍舊空着,也許晚飯前不會有客人,晚飯後可以用它來玩“鐵軌”牌。

     邦德跟在局長身,津津有味地觀賞着牌戲室裡的景象。

    侍者手托酒盤在桌子之間穿梭來往。

    盤中的酒杯發出丁丁當當的碰擊聲。

    有人在小聲談話,也有人不時發出喝彩聲和歡笑聲。

    藍色的煙霧映着燈光袅袅上升。

    這些氣味刺激着邦德的神經。

     他象狗嗅到了獵物一樣,鼻孔也一動一動的。

    他和局長向屋子的那一頭走去,加入了玩牌的人群。

     他們兩人肩并着肩,漫不經心地從這張桌子踱到那張桌子,嘴裡和玩家們打着招呼,不知不覺中已走到最後的那張桌子旁。

    這張牌桌挨着寬大的亞當式壁爐,壁爐上方挂着一幅油畫。

     “加倍,見你的鬼。

    ”背朝着邦德的那位玩家樂滋滋地大聲吼着。

    邦德若無其事地注視着說話人那長着一頭濃密紅發的腦袋,他這會兒隻能看到他的後腦勺。

    随後,邦德把目光移向左邊,看見“長劍”俱樂部的主席巴西爾頓爵士正靠在椅子上,垂着眼睛聚精會神地打量着手中的牌,那推牌的手忽而探出,忽而收回,就象握着什麼珍奇之物。

     “我的手氣非常好,所以我不得不再加倍,親愛的德拉克斯,”他說着,又看了一下對家,“湯米,沒關系,這次我負全現,輸了算在我頭上。

    ” 賭資丢在桌子中央。

    德拉克斯笑了笑,又停了一陣,然後說:“恭喜你了。

    這次你赢了四百英鎊。

    ”巴西爾頓收過錢,接牌,發牌,四個人繼續玩下去。

     邦德點燃一支香煙,轉到德拉克斯的背後,注意着他的雙手動作。

    正在他奇怪德拉克斯為何不施手腳時,局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還記得我的朋友邦德中校吧,巴西爾頓?今晚我們到這兒來想玩幾把。

    ” 巴西爾頓仰起頭對着邦德微微一笑,“晚上好。

    ”他的手圍着桌子從左到右劃了一圈,很迅速也很随便地介紹道:“這三位是梅耶,丹吉菲爾德,德拉克斯。

    ” 三個人聞聲向邦德看去,邦德也禮貌地向他們點點頭。

     “這位是麥耶上将,想必大家早已久聞大名了,”巴西爾頓補充了一句。

     德拉克斯在椅子上側過身子。

    “啊,上将,”他興緻勃勃地招呼着,“很高興和您在一起,上将。

    來一杯麼?” “不了,謝謝,”局長淡淡一笑,“剛喝了一杯。

    ” 德拉克斯轉過身來,擡眼望着邦德,邦德瞥見了一绺紅胡子和一雙冷漠的藍眼睛。

    “你來點兒嗎?”他勉強問了一聲。

     “不了,謝謝。

    ”邦德答道。

     德拉克斯轉回身子,抓起他的牌。

    邦德看着那雙粗大笨拙的手把牌分别排好。

     繼而邦德圍着牌桌繞了一周,從各個角度觀察德拉克斯。

    他發現德拉克斯理牌的方法與大多數玩家不一樣,不是把牌分成四組,而是僅僅分成紅色和黑色,也不按大小順序,随便亂插。

    而且他把雙手圈着,使在旁看牌的閑人很難看清楚他手中的牌,也使他的鄰家摸不着頭腦。

     邦德知道,這種“大智若愚”的表現,也正是他的厲害之處。

     邦德走到旁邊不遠處的吸煙台,取出香煙,在鑲在銀制壁爐栅中的煤氣噴嘴上點燃,然後裝着很閑散地東張張西望望,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從他站的地方可以看見梅耶的手。

    往右走一步,又可以看見巴西爾頓的手部動作。

    而雨果·德拉克斯爵士卻正好面對他的視線。

    他仔細地審視着德拉克斯,表面上卻裝出隻是津津有味地看其他人的牌。

     德拉克斯給人一種碩大無比的印象,他身材高大,約有六英尺高,肩膀也是出奇的寬。

    四方形的腦袋上,濃密的紅發從中間分開。

    右耳雖然整過形,看上去還是比左耳難看得多。

    而右眼顯然是手術失敗的産物,由于用來重造上下眼皮的移植皮膚萎縮,所以要比左眼大得多,而且嚴重充血。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