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關燈
眼逗弄她。

    繞珍忍不住掄拳狠捶他。

     可惜,短短兩寸的間距,她能施力的程度畢竟有限。

     英氣、嬌赧共存的粉臉,霎時脹紅了。

     「起來,我快喘不過氣了。

    」此言非虛,剿悍的闊胸平貼着她,幾乎奪走肺腔吸取氧氣的空間。

     「-先告訴我,以前雖然沒交過男朋友,總被異性追求過吧?」他依然好整以暇地欺壓她。

     看樣子,沒問到答案,他是不會輕易休兵的。

     「有……但是這不幹-的事。

    」她惡狠狠的。

     袁克殊對待異性自然比她更有經驗。

    通常,性格外放的女人傾向于以怒氣來掩飾自己的羞怯、無助。

    她的虛張聲勢實在英雄無用武之地。

     「那些拿汗毛當胡須留的小子通常如何追求-?」他饒富興味地綻出晶亮的白牙。

     繞珍下意識别開臉,又被霸道的大手轉回正前方。

     「寫……寫信呀!否則還能怎麼樣?」她粗魯地回嘴。

     「哦?」邪笑的弧度加寬了。

    「他們……沒有嘗試牽-的小手,或者……這樣?」 薄薄的暖唇蓋上她的小嘴。

     啊……我的媽…… 繞珍險些暈過去。

     「不……不要放縱你的男性荷爾蒙……分泌得太過旺盛……」她無助地側開粉頰。

     袁克殊順勢烙印上她的頸側,運動T恤在掙紮中松出大範圍的香肩。

    他沿着這道完美的弧度,啃齧着她的乳白肌膚。

     青春女子馥郁的體香,如絲如縷地盈滿他的嗅覺。

     淡幽幽的、夾着清新的汗味…… 香汗淋漓。

     以往他對中國文人的用語習慣總是抱持懷疑的态度--汗就是汗,不會熏人已經很難得了,何來「香汗」之說?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覺,原來汗味也可以是好聞的。

     原本調戲居多的吻,不自覺變了質,心如猿、意似馬…… 粉嫩的頸項和肩胛似乎源源發散着磁力,緊緊吸覆住他的唇。

     他用力吮着、吻着,直到無瑕的玉肌表面浮現淡紅色的痕斑,一處、兩處、三處…… 「啊!」她低呼。

     趁她兩唇未合攏之際,侵略性的嘴緣攫捕住空隙。

     繞珍并未反抗。

     因為她已經被整治呆了!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膽敢,亂親她! 不!應該說,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親完她之後,依然健在于人世。

     但……他還沒親完她呀!腦海深處一道微弱的細音反駁道。

     她昏昏沉沉的,心田茫然無措。

     該怎麼辦?現在就打他,或者,等他侵犯完畢?或者,邊打他邊讓他親?或者…… 不行,她亂了!全亂了!早在兩副軀體交貼之際,就已失去自主能力…… 恍惚中,感覺到他的舌探入口中,挑逗她的内在領域,雖然有點不衛生,卻又透着無比的自然而舒坦。

     一個人怎麼可能同時處于窒息與舒坦? 拉貝迪特摩,法文,「短暫的死亡」,豔情的法國人用以形容絕佳之吻。

     而他結結實實地「殺死」她一次。

     「挂--号--信!」郵差殺風景的吼聲與三記門鈴同時響起。

     彷佛冷水兜頭澆灌下來,讓她瞬間從瀕危中複生。

     繞珍猛然推開他,跌跌撞撞地爬向最偏遠的角落。

     他深暗如墨的臉龐現出潮紅,眼眸依然出奇的清亮。

     溜! 保命要訣躍進她腦中。

     她不暇細想,扶着昏沉的漿糊腦袋颠奔出客廳。

     「我等-回來!」狂猖的誓語一路追着她出廳。

     甚至尾随她回到家裡,關進房内,鑽入她包覆自己的被窩。

     我等-回來! 不,她才不會回去! 她發誓,下半輩子都将迥躲這個如魔如怪的男人! 足足半個鐘頭之後,繞珍終于探出頭來,深吸一口輕爽鮮氣。

     迷迷蒙蒙的眼,自然而然瞟向慣坐的窗口,玻璃窗敞開着,吹進懊熱的風。

     隔着兩家的庭院,就是那個男人的房間了。

     她的追尋要務,再度宜告失敗。

     思及方才的放浪形骸,繞珍羞愧地掩住面頰,不敢置信。

    天!她怎麼會如此輕狂? 一瓣碎花飄呀飄的,流浪進她的閨房,停頓在松枕上。

     繞珍撚了起來,突然發覺今天午後的豔遇就像這瓣小花一般,如真若虛,難以自主。

     自在飛花輕似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