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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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早該在上個月就解決的,為什麼現在臨時爆出一堆理由?」 葉以心一推開門就看見一隻怒龍在發飙。

     「快點把那個該死的案子給我簽回來,不要丢一堆不是理由的理由!」郎雲戴着藍芽耳機和麥克風站在玻璃帷幕前,一臉火爆。

    「沒錯!兩千四百萬,你直接告訴他們,『郎億』陪他們玩了兩個月,已經夠了。

    這筆案子他們如果不簽,我讓他們找不到敢接的公司……是誰?!」他旋向門口。

     「抱歉,我來遲了。

    」她一路從街角的花店奔過來,氣息仍然微微急促。

     郎雲不理她,繼續對付另一端的可憐蟲。

     看來總經理今天心情不太好,她最好小心一點。

    葉以心抱着一袋花材和工具,就定位開始工作。

     接下來的幾通電話聽起來都和第一通有關,也全被痛罵了一頓。

     「現在已經超過十點了。

    」他低聲咆哮。

     過了好半晌她才發現他說話的對象是自己。

     「抱歉?」 他瞄着指向十點七分的挂鐘,眼神讓人覺得自己欠他幾百個解釋。

     「噢,我的家裡有點事,本來要請假的,臨時接到台北店長的電話要我趕回來。

    」 「嗯。

    」他的嘴角放松了一些。

     「花店本來指派另一位店員過來服務,聽說郎先生反對她進入辦公室,所以我隻好搭一早的班機飛回來。

    」葉以心盡量把抱怨的語調藏住。

     「我已經說過,這裡是我的辦公室,我不喜歡陌生面孔來來去去的。

    」他繞回辦公桌後方坐定,不理她,開始看一份文件。

     葉以心覺得有必要和他說清楚。

    「我們的員工手腳都很幹淨,您這種心态對我們很不公平。

    而且以後難保不會有我必須請假的時候,換個人來上工真的沒有差别的。

    」 「我已經看習慣了你的作品!要我接下來一個星期面對不知道哪個阿貓阿狗插的花,那不是很辛苦嗎?」他的話讓人聽了就想磨牙。

     「那麼,隻要您不介意,下一次可以等我請假回來……」 「我介意!」他拿起一份公文打開來。

    談話結束! 「……是。

    」 過分,又不是他想如何就如何!她是花店的人,根本沒有必要聽他的命令。

    若非北部分店剛成立不久,必須建立一些人脈,她真想翻臉就走。

     電話鈴又響起來,郎雲停下審視中的公文,進行另一通電話會議。

    她一如以往,專心投入于工作中。

     「你今天想插什麼鬼東西?」 「嗯?」又隔了好半晌,她才發現他在跟她說話。

     郎雲靠進椅背裡注視她。

     「我問你今天想插什麼鬼東西送我?」 她立刻被刺激到──一如他的期望。

     「我們通常稱插花為『作品』,不叫『鬼東西』。

    還有,我不是插花『送你』,貴公司已經付了錢,這些『作品』都是你們買回去的。

    」 「抱歉,我不是故意傷害你的專業自尊。

    」他眼中閃過一抹意緒,消失得太快,讓她無法肯定那是不是取笑。

     「沒關系。

    」葉以心嘀嘀咕咕地回頭工作。

     不久,一隻古銅色的大手從她肩後探過來,距離超乎她想象的接近。

    「這種長得像彈簧的東西是什麼?」 葉以心猛然往前一跳。

     「噢!」膝蓋撞到桌角了,她疼得跌進沙發裡。

     「你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連你的衣角都還沒碰到,瞧你像在躲洪水猛獸一樣!」他連忙蹲下來去翻她的寬松褲管。

    「有沒有撞到關節?」 「你别亂摸!」葉以心吓壞了。

     郎雲瞪着被她拍掉的右掌。

    他竟然想去掀她的褲管,還一副天經地義的姿态!除了偶爾故意逗逗她之外,他從來不是一個唐突佳人的男人呀! 他緩緩直起身,退開一步,神情又恢複那種讓人猜不透的莫測高深。

     「是我冒犯了,我讓陳小姐進來替你看看,如果撞得太厲害,最好擦擦藥,把淤血推開。

    」 「不用了,現在已經不太痛。

    」她緊緊把褲管按回腿上。

     「嗯。

    」他點了點頭,走回辦公桌去。

     叩叩,有人敲門。

     葉以心松了一口氣。

    現在的氣氛顯得太過詭異,她不想和他獨處在裡面,任何打擾都是受歡迎的。

     「請進。

    」郎雲在辦公室中央停住。

     「大狼,你絕對想不到今天早上發生了什麼事!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水藍色的疾風刮進來。

     然後,一位葉以心見過最明豔的女人撲上前抱住郎雲。

     「噢,小心一點,我後面就是三十七層樓的高度。

    」郎雲露出寵愛的微笑。

     「我父親答應了,你能相信嗎?他終于答應了!」這位美女驚人的瘦,卻瘦得非常有型,個子幾乎與郎雲一般高。

    此時她完全不顧形象,抱住郎雲就是一串狂吻。

     「冷靜下來,淩曼宇,你這個瘋女人!」郎雲大笑着,努力平衡兩個人的身子。

    「伯父答應你什麼?」 淩曼宇。

    這個名字常常伴随着郎家兄弟的名字一起出現在社交報導上。

    印象中她和郎雲同年,今年都是三十三歲,父親是某個書法或國畫名家。

    而她的外形也和郎雲非常相稱──高挑優雅的身段,雪白的肌膚和明媚的單鳳眼。

     「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