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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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裡。

    她盯着吃草的小家夥,眉梢嘴角滿滿都是笑。

     麥特的眼光隻放在她身上。

     五月的風仍帶着餘寒,清嘯一聲卷過兩人身畔。

    無慮拉緊衣襟,仍神色溫柔地盯着吃草的小兔子,窸窸窣窣啃咬草葉的聲音,和着清風,與兩顆平緩的心跳,是唯一的樂曲。

     他們兩人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做,隻是靜靜度過一段時光,仿佛是上個世紀的事了——仔細想一想,真正是「上個世紀」的事。

    當時他得到進入事務所之後的第一個年假,所有的錢都投入新買的房子裡,暫時阮囊羞澀,所以兩個人幹脆買了熱狗,坐到中央公園的草地上吹風。

     那個下午,真的就隻是吹風而已,那竟是兩個人最後一次靜靜坐下來相守的溫存。

     無慮揚眸迎上他的眼。

    他一定覺得這種拔草玩兔子的小事很無聊。

     麥特做事看大格局,一身風華璀璨英挺煥發地往成功邁進;而她隻愛靜靜守着一小方天地,品味那平凡單純的幸福。

    這樣性情迥異的夫妻,怎能不以分離做結局? 「抱歉,拉你在這裡陪我喂兔子,我老是愛注意這種小事。

    」她像個小女孩一樣地腼腆說着。

     「我能不能請教一個問題?」麥特壓低聲音問。

     「什麼?」無慮一愣。

     「前頭那位小姑娘,為什麼這幾天脾氣變那麼糟?前兩天我記得我們還處得很好,她看見我都是有說有笑的。

    」 轟!無慮的臉孔一片爆紅。

     老天,如果講出金潔是為了替她抱不平才臭着一張臉,那多尴尬!沒地讓他以為自己在鎮上四處告狀似的! 「唔……就是……其實也沒什麼……嗯……小女孩的脾氣總是忽晴忽雨的,荷爾蒙作祟吧!」她打個哈哈。

     「所以她才點菜時故意點我不吃的辣醬,關車門差點夾到我的腳,逛麥克連家的土地時騙我去踩水坑?」 「嗯……小孩子難免會惡作劇一下,這也是喜歡的表現……」無慮窘迫欲死。

     其實,麥特約莫也知道可能是什麼情況。

    隻是,她這種手忙腳亂掩飾的神情實在可愛透了,跟方才蹲在地上小雞跳一樣的逗。

     麥特再按捺不住,俯身輕輕印上她的唇。

     黑眸先是微圓,然後掠過一絲絲迷惘。

     她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迷人且令人感到安定,他的懷抱依然寬廣暖熱,随手一張就能把她整個人抱得密密實實;以前在他們買不起好的禦寒衣物時,他的胸膛就是她最溫暖的大衣…… 「麥特?麥特?你們兩個在做什麼?好了沒有?」圍籬阻隔了大小兩個女人的視線,若妮看不到他們,心裡開始發慌。

     「對啊,我們兩個等很久了耶!」不要以為她沒看到就可以欺負無慮哦! 無慮猛然一震,飛快退出他的懷抱。

     「吱吱!」小野兔受到驚擾,噗通幾跳,鑽進草叢裡,消逝得無影無蹤。

     她不想看他,心情說不出的亂,急急忙忙想走開。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 「無慮!」麥特突然拉住她的手腕。

     無慮回眸。

     但麥特什麼都沒說,隻是直勾勾望着她,藍眸有一種深深的壓抑。

     現在兩人已經站起來,若妮可以清楚看見他們的動作。

    無慮看看遠方那張鐵青的嬌容,再看看身旁什麼話都不說的男人,心中突然湧上一陣氣惱! 這算什麼? 「布萊斯先生,您的未婚妻正在看,這樣拉拉扯扯的不太好看。

    」 她甩脫他的手,冷淡地走回車子去。

     ***獨家制作****** 「麥特,你什麼時候回紐約的?」愛德遠遠看到麥特,笑着走過來。

     年過六十的愛德,無論公私都與章氏一家交情匪淺,他本人是章家的私人律師,所經營的法律事務所則是章氏集團的法律顧問,多年來一直視章柏言如自己的孩子一投。

     五年前,章柏言受到狙擊,因為無法肯定集團内還有哪些人能信任,所以當時還是無門無派小會計師的麥特,反而能受到兩人的信任。

     就因為這一番情誼,幾年下來,老愛德也将麥特納入自己的羽翼,老愛管些老人家都愛管的閑事。

     電梯叮一聲地響了,但麥特對裡面的人歉意地笑笑,沒有進去,站在原地等老律師走過來。

     章氏集團的總部位于曼哈頓市中心,十七樓以下做為出租辦公室,十七樓以上全由章氏集團所占。

    麥特服務的會計師事務所也在同一棟的十二樓,所以平時往來非常方便。

    現在他就是正要從章氏的财務部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愛德。

    」他先點了點頭招呼。

    「我已經回來四天了,好久不見。

    」 「柏特的提議你考慮過了嗎?」愛德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