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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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歌悠揚,旌旗飄蕩,看遊行的人潮排在道路的兩旁,将大街小巷擠得水浪不通。

    五月對勒裡西斯來說,是一個重大的月份,除了國慶節在這個月之外,國立第一軍事學校的校慶也在本月份。

     雖然新建立的勒裡西斯民主共和國不再是軍事主義的國家,第一軍校依然是這個國家重要将領的搖籃,因此校慶遊行常有各界的重要官員參與。

     每一年五月,人民剛欣賞完國慶遊行,緊接着便是一個星期後的校慶遊行。

    對勒裡西斯人來說,國慶遊行是一種展現國力的表現,是全國人民的驕傲,象征着他們從以前貧困的軍事國家,正式進入國力增強的開發中國家。

     校慶遊行就有趣多了。

    參與遊行的軍校生平均年齡是二十一歲,正好是年輕充滿生命力的年齡。

    大家可以看到正規遊行,雄壯的軍樂儀隊,以及操槍、甩旗等精采的花式演出,全部由現任軍校生一絲不苟的完成。

    校慶的高潮一直來到最後一隊!首都侍衛隊的遊行。

    首都侍衛隊是勒裡西斯最重要的一支精英團隊,是一支獨立的勁旅,直接聽令于總統,其目的是保護國家重要人物,并确保國家在危難中依然能維持運作。

    除此之外,他們也是軍人中的警察,若軍隊中發生任何弊案,首都侍衛隊會立刻介入調查。

    同樣的,他們也是警察中的軍人,若警政單位出現疏失,他們也扮演中立的調查單位。

     全隊隻有四十五名成員,全部是各個軍種、部門挑選出來的精英中的精英,整隊分成五支分隊,計有隊長一名及分隊長五名。

     一般人能進入第一軍校就讀已經不容易了,畢業之後,必須先分發到各單位磨練,依其表現,隻有最頂尖的人才能被選入侍衛隊。

     一旦進入侍衛隊,每個成員都必須接受最嚴苛、最緻命的訓練,随時維持優越的體能和行動力,個個有以一當十的身手,因此所有軍校生都以成為侍衛隊員為終極榮耀。

     在國慶大典上,由于各級官員雲集,首都侍衛隊必須肩負起保護的職責,因此反而沒有參加國慶遊行。

    直到大典結束,軍校邀請畢業學長回來壓陣,而侍衛隊員幾乎都是從第一軍校畢業,每一年侍衛隊通常會派出一支分隊參加校慶的遊行演出。

     平時人民對這支精銳隊伍大都隻聞其名,隻有在軍校遊行時,他們才可以見到一部分的成員。

    而學弟們能直接面對這支令人望而生畏的學長,心中更加興奮。

     今年的校慶遊行更重要的一點是,有兩名分隊長申請退役,所以将有兩名隊員升任為分隊長,授階儀式是校慶的最後一個節目,将由國防部長多亞親自主持。

     今年新任的分隊長之一,是二十八歲的諾蘭·埃勒維亞德,司法部長阿比塞爾的長子。

     二十幾年以來,阿比塞爾夫婦的聲望隆盛不墜,因此他們兒子的授階儀式也備受媒體重視。

     遊行一直走入難得開放的軍校校園,最後進入禮堂,一般民衆隻能在外面圍觀,并由警察維持秩序;參與遊行的軍校生全數進入禮堂内,連同兩個新分隊長的侍衛隊員,國防部長在講台上進行短暫的精神訓話。

     二樓的貴賓席有其它高階将領、教職員及兩位分隊長的家人,阿比塞爾一家自然也在其中。

    當司儀唱出諾蘭的名字時,最前面第一排正中央直直地步出一條人影,方方正正地向右轉,以軍人特有的筆挺姿态,昂然步向台階。

     二樓的貴賓全部站起來,以示對授階儀式的尊敬。

     阿比塞爾覺得手心一暖,妻子溫軟的手塞入他掌中。

    他握緊,兩人相視一笑,結璃二十六載的深情盡在其中。

     他的兩鬓已經霜白,嘴角和眼角寫下歲月的痕迹,但看在菲雨眼裡,依然和當年那威武昂藏的革命軍領袖沒變多少,剛正的脾氣也一如他的背心,永遠挺直不屈。

     「真可惜二哥不能來,大哥這麼帥的樣子他都看不到。

    」他們的女兒開心地挽着父親的另一隻手臂。

     對于二兒子選擇跟美國教授去做學術探勘,而不是回國來參加哥哥的授階儀式,阿比塞爾原本有些不快,但菲雨的溫柔軟語化解了這份不悅。

     「人各有志,思克是個自由主義者,本來就對這些階級、儀式的事不太看重,你兒子都養到二十五歲了,難道還不明白他的個性?」菲雨笑道。

    他的三名子女,個個性子不同。

    老大諾蘭最像他,人生選擇的路也差不多,将來從侍衛隊退役之後,應該也會走向高階軍官的路子。

     老二則幾乎是菲雨的翻版。

    差别的是,菲雨喜愛石頭,思克則從小就喜歡研究植物。

    長大之後,他們夫妻倆送他到美國去念植物系,如今思克已經是布朗大學植物系研究所博士班的學生,生平最愛的事是四處流浪,和研究各地的奇花異卉。

     他們夫妻倆已經很習慣他一年才回來幾個星期,而且即使回國,大多時間也耗在東漠的實驗農場研究那裡的麥種生長狀況。

     老三樂雅,他們漂亮的小寶貝。

    這個今年才二十一歲的女孩,不隻是阿比塞爾家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