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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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之前,妳們不适合到處亂跑,讓我和基頓處理就好。

    」 「蹊跷?」菲雨猛然坐起來。

     啊,動作太猛!她暈頭轉向地跌回床上。

     「妳就不能安安分分地躺在床上養病嗎?有我們在,能讓西海出什麼事?」某人一心疼起來就罵人。

     「還說不會出事,現在他不就躺在醫院裡了嗎?」菲雨急得眼眶都紅了。

     阿比塞爾大手撫了撫她的發絲,歎息道:「從現在開始我們有了警覺,不會再讓意外發生了。

    」 菲雨越想越膽戰心驚。

     縱火的人是針對西海,或是針對其它犯人? 前者當然最有可能。

    因為西海是前總統洛提之子,和國内許多政要又關系匪淺,如今流放在外,如果任何人想對他們不利,動西海絕對比動阿比塞爾他們容易多了。

     可是流亡的前政府軍幾乎都被肅清了,菲雨想不出又有誰會這樣為難西海。

    難道在他們不知道的角落裡還有人伺機而動嗎? 菲雨突然想到另一個可能性,連忙攀住丈夫強壯的臂膀。

     「阿比塞爾,你想,西海受傷的事會不會跟新法案有關?」 阿比塞爾有意推出政黨組成法案一事曝光之後,樂觀其成的人固然有,反對勢力也源源不絕而來。

     現任總統艾莫是阿比塞爾的舊戰友,自然支持他的決定。

    可是再過兩年,艾莫即将任滿,已經連任過一次的他無法再競選,下一任總統候選人便成為微妙的關鍵。

     一般人普遍認為阿比塞爾為了支持政黨法案,可能會出面競選下一任總統。

    但是菲雨、洛提等親近的人都知道,阿比塞爾若在此時離開司法部,反而不易掌握情勢,對新法的推展一定有影響。

     若阿比塞爾繼續留在司法部,下一任總統就必須是他的嫡系人馬,才能給與他全面的支持。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反對勢力當然也想乘機推舉其它人選出來争權。

    于是,首都表面上一片和平,其實權力核心早已暗潮洶湧,各自在為兩年之後的總統大選布局。

     難道,是那些已經成為既得利益者的舊戰友,終究為了權力的甜美而打算敵對了? 阿比塞爾在床沿坐下來,她立刻鑽進丈夫懷裡,從他強壯有力的臂彎裡撷取源源不絕的安全感。

     「現在想的一切都隻是推測而已。

    那天晚上值班的獄警已經被隔離偵訊,有最新的消息我會在第一時間知道。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下震動。

     菲雨越想越難過。

    「西海傷得重不重?他還好吧?現在是清醒的嗎?」 「醫生說他沒什麼大礙。

    」阿比塞爾溫柔撫着散在肩上的那把青絲,十幾年過去,她的嬌顔幾乎沒有一絲紋路,他發間的銀絲卻越來越多了。

    「菲雨,西海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我們無法保護他一輩子。

    那人若是沖着我們這群長輩來也就罷了,若是沖着西海來的,那麼就是他自己必須打的仗。

    」 菲雨沉默下來。

     是啊!西海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很久很久以前,他就脫出了他們的保護網,自己飛翔。

     即使現在是一隻被囚的鷹,總有一天他也會振翅高飛,像他的父親叔伯們一樣,然後尋到一片屬于他自己的天空。

     「除了警衛之外,還有沒有其它目擊證人?」她軟軟枕在丈夫臂膀上。

     「有一個。

    」阿比塞爾的濃眉慢慢蹙起。

     「誰?」 「一個女孩子,從台灣來的。

    」他心不在焉地撫着妻子的細發。

     「女孩子?為什麼我一點都不意外?」即使憂、心仲仲,菲雨仍露出笑意。

    那個小帥哥,到哪裡都惹得到桃花。

     「他是去服刑的,不是去混夜店的,妳的表情不必這麼驕傲!」她老公懲罰性地輕拍她一下。

     他老婆揉揉被打中的屁股威脅他。

    「有什麼結果一定要讓我知道,不準瞞着我。

    」 「好——」他很無奈。

     「還有,跟你有關的事也一樣,一件都不準瞞我。

    」這些男人老是報喜不報憂,真拿他們沒辦法! 她老公一聲輕笑,然後,重感冒的病人唯一能吸呼的管道就這樣被封住了。

     可惡!把感冒傳染給他好了。

     不過,以這個男人的強悍,隻怕連感冒病毒也拿他沒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