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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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想不到,此時的殷堯卻是一個人在山壑中不停地奮力攀着岩石,傷痕累累的手臂上淨是鮮紅的血迹及慘不忍睹的刮痕。

     雖然他早已力不從心,但他還是死命地掙紮着,因為在他腳下即是萬丈懸崖。

     額際的汗水,一滴滴沿着垂落的發絲,和着血液滴到谷底。

     終于,他攀至一處谷洞中,稍 作歇息。

    他脫下襯衣,露出泛着汗珠的古銅色肌膚,用牙狠狠的将襯衣撕成布條狀,并将它捆紮在還汨汨淌着血的傷口上。

     對于方才那緻命的一幕,他依然心存餘悸。

    所幸從小在練習防禦術上下過功夫,否則,他早已成為這荒谷中的一具無名屍了。

     事實上,就在他離開荃荃趕來黑巢窟的同時,聰明的孫樵早就算準殷堯會中計來此一 探,他預先将人手埋伏在這兒,等着他自動前來送死。

    幸好殷堯向來警覺度夠,第六感又靈,才讓他逃過此劫。

     殷堯當然也不是随便混混就能當上北海情報網的成員,聰明的他,并不是立刻現身。

    他先觀察了現場情況許久,當下,他第一個感覺是太靜了,一點也沒有交易的迹象;另一個感覺即是氣氛有說不出的詭異。

     就在他懷疑是否上當想抽身之際,一個不注意,他踢到被人丢棄在路口的鐵罐,驚動了孫樵潛伏在暗處的人手;霎時,槍聲雷動,目标全往殷堯的隐身處描準而來,殷堯倏地一個後滾翻,躲過了猶如雨下的子彈,繼而鑽進棄置一旁堆積如山的鐵桶縫中。

     “小子,出來吧!别玩捉迷藏了。

    ”孫樵雄厚的聲音傳來。

     他是想誘殷堯出聲,好知道他的藏身處;殷堯哪會不知道他的心思,他緊閉住氣,腦中不斷思索着脫困的法子。

     往身旁望去,一堆堆用石塊砌成的墓冢屹立在山坡上;再往另一側看去,則是千丈崖。

     他該往哪個方向逃逸呢? “出來吧!或許我可以保你個全屍,否則,要是變成了蜂窩,豈不難看極了。

    ”孫樵戲谑刺耳的嗓音又傳進他耳裡。

     驟然間,殷堯當下做出了決定,唯今之計,隻有賭一賭了。

     他偷偷鑽進最邊上的一個鐵桶内,迅速滾動起鐵桶,直往崖谷的方向翻滾疾行。

     此時,槍聲四做,他卻在最危險的那一刻滾出鐵筒,暗自隐身在崖邊,這時間要算的既準又快,否則,他必和這鐵桶一塊落入谷底。

     孫樵再怎麼聰明,也不會猜到殷堯竟會來這一招,他立刻喚來手下趕至一看,除了渺茫的谷氣及漆黑的深穴外,幾乎深不見底,難不成殷堯甯死不降? 他再派人四處搜尋了好一陣子,才死心的率人離去。

    但他還是不相信殷堯會這麼簡單就死了,或許利用荃荃可以把這可怕又神秘的殷堯再誘拐出來,因此,他才會留下那張留言。

    果然,他的效果達到了,那張留言确實輕而易舉的将荃荃騙回去了。

     殷堯真的掉進這萬丈懸崖了嗎? NO,他并沒掉入崖底。

     隻是為了掩人耳目,他沿着藤蔓冒險順滑而下,沒想到一個不注意,他倏地下落了百丈餘,所幸在他頭頂上有個凸起的巨石,擋住了皎潔的月色,進而也阻礙了孫樵梭巡的視線,這才讓他逃過一劫。

     殷堯攀着岩石,有時攀上兩步,又滑退了一步,就這樣上上下下、反反複複,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探出頭來。

     在這段為時不短的時間裡,他不知道荃荃來過,亦不知孫樵還留有這一手,但他十分清楚,會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他不能夠現身了。

     因為當個死人要比當個活人好辦事多了,他更想趁孫樵松懈戒備的難得機會,混進松樵園,拿出他想要的東西。

     既是如此,他也不能再與達爾他們聯絡,否則,怕會走漏風聲;至于荃荃和小凡,相信達爾他們必定會妥為照顧的。

     荃荃,小凡#你們一定得原諒我,我絕不想讓你們擔心,但現在是重要關頭,無論如何,我都必須抛開兒女私情,以公事為重。

     有了這份安心,他更能毫無顧忌的去做他想做,且應該做的事。

     “什麼,我爸去意大利開會了!” 殷凡R換氐講璧本疲立即撥了個越洋電話回去求救,哪曉得卻撲了個空。

    沒想到 在這最緊要關頭,“重量級”人物——老爸,竟然那麼沒默契的跑到歐洲出差去了。

     完了,遠水救不了近火! 這下,她着實好後悔,恨自己當初為何堅持不肯涉獵他們男人的事業,導緻現在找不到個熟人可以幫忙。

     坦白說,僑舶的商業範圍可說是無遠弗屆,隻要人可以踩到的地方,都有他們的子公司存在,更遑論這麼大的紐約了。

     然而,氣隻能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