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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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頁的右上角。

    潤也看了一眼,說:「喔,我和詩織把特别喜歡的地方折起來,你也讀一讀吧,很棒喔。

    」 就算潤也不說,我也已經讀起那幾頁了。

    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島之前在居酒屋裡朗誦的「諸君啊,這股抖擻」那一首。

     「最後那篇還滿震撼的喔,哥。

    」潤也說,「那篇〈以眼傳意〉。

    」 「嗯。

    」我剛好翻到潤也說的篇章,于是快速地讀過一遍。

     不行了 停不下來了 源源不絕地湧出 這幾句是這首詩的開頭。

    到底是什麼湧出來?下一行答案揭曉了。

     從昨夜起就睡不着覺,血也不停湧出 原來是血。

    這是一首臨死前的詩嗎?雖然看不出是什麼人為什麼而死,卻在進退兩難的狀态下,傳達了作者的存在。

     再往下讀,心情就愈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描述死亡的場景,本應讓人感到心神不甯,但這首詩卻隐約帶着清新的氣息。

    就像「死亡」原本就在遙遠的地方一樣,感覺非常悠閑。

     「哥,怎麼樣,不錯吧?」 「嗯,很棒。

    」我阖上書。

    雖然不到感動的程度,但卻也感到一股神奇的清新感受。

    「我先去沖個澡,全身都是汗。

    」雖然并沒有汗水幹掉之後的黏膩感,但是不沖個澡實在不舒服。

     「關一下房間的電燈喔。

    」潤也說。

    于是我走出客廳時,便順手按下了牆壁的開關。

     「熄燈啰。

    」已經睡着的詩織說。

     洗完澡後,我在洗臉台前把頭發吹幹,刷完牙,穿上睡衣,再回到客廳一看,潤也也已經睡着了。

    他靠在詩織身邊,緊閉着雙眼。

    雖然沒有打鼾,卻傳來穩定的鼻息。

    電視還是開着。

     我坐下來看着電視,足球比賽已經結束了。

    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日本隊最終以四比一輸了這場比賽。

    一個蓄着胡像是解說員的人在攝影棚裡露出不甚愉快的表情,雙手抱胸地說:「這種輸法實在難以置信。

    」 此時我突然想試試腹語術。

    我想知道對着電視機裡的人有沒有效果。

     我盯着蓄胡解說員,感覺像要進入他的皮膚之中。

    我閉上了眼,想象自己穿過電視屏幕的外膜,同時心想,如果真可以辦到,那應用範圓就大多了。

    如果透過電視屏幕也能使用這個能力的話,那麼腹語術的對象幾乎是無限寬廣了。

    不要說是日本首相,就連美國總統也沒有問題。

    我能透過電視屏幕讓知名人士說出心中想說的話。

    當然也包括了犬養。

     我努力集中意識,屏住了呼吸。

     就結論來說,這次的實驗失敗了。

    我幾次試着進入蓄胡解說員的身體中,想讓他說出「吃虧就是占便宜」這種無聊的格言,但是失敗了。

    之後屏幕跳到日本代表隊隊長穿着滿身是土的制服接受訪問的畫面。

    當然我又試了一次腹語術,但還是無法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