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石場的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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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手表,卻發現了失落已久的車票夾子的事情一樣,笛木竟碰對了。

    他從運輸公司的店主那裡問到了山田司機的住處,去見過他的母親。

    鎮上的醫生開列了山田的死亡診斷書。

    直至埋葬為止的手續齊備。

    去問過醫生,答稱并無可疑之處。

     困難的是運輸公司沒有當時的文件。

    突然應那女人的要求前往宇都宮,返回來正要填寫記錄卡時,人卻死掉了。

    所以隻知道宇都宮這個地點,具體何處無從得知。

    費用是先付的,無須再來交收。

    店主也好,其他司機也好,都沒有見過那女人的面。

     笛木返回地檢,向高山檢察官報告了情況。

     “那個女人是阿伊子。

    ”高山也指出了這一點,“松山君,給宇都官方面打電話,将三月底以後租借房子的人一個不漏地查一遍。

    笛木君,你去宇都宮。

    我來辦手續,對山田司機的骸骨進行鑒定。

    ” 6 笛木刑警在宇都宮的鬧市區旅館租了個最便宜的房間。

    房間在二樓,隻有北面有窗戶。

    窗下是個園子,三個女服務員正在晾裕農。

    她們有穿和服、撩起底襟的,也有穿裙子和白色短罩衫的。

    穿白罩衫的女服務員胸脯高聳,引人注目。

    她長得雖不算漂亮,但青春迫人。

     笛木膝上攤開了一份體育報。

    他吃完了早飯,正打算看報紙。

     兩大聯賽隆重開幕的大字标題和照片出現在報紙上。

    上院隊今年首戰告捷。

    笛木因尚未習慣閱讀這類報道,他頗費了一番功夫才知道了矢後七郎的狀況。

    結果是矢後沒有出現在首發名單。

    名叫梅島的球員守一壘,在第七回合,矢後作為替補擊球手上場,三振出局。

    矢後替換的不是梅島,而是投手,所以沒有參與防守。

     刑警大體知道這些情況之後,便會上了報紙。

    此時,剛才見到的那名穿白色短罩衫的女服務員帶了一名客人過來,是宇都宮警署的刑警。

     “有什麼進展嗎?”笛木問道。

     “三月底從東京來此租房的有三人。

    二男一女。

    名字恐怕是假的。

    ” “那女子現在仍在嗎?” “據說四五天前有一名男子來訪。

    ” “正是他。

    ” “不過,那男子來過的翌日,二人便外出沒有回來。

    ” “兩個人都沒有回來?” “是的。

    要看房間嗎?” “我想看看。

    但是,那兩個人——也就是男的,有殺害那女的的危險。

    在此情況下他們外出的話,估計會是些什麼地方?” “如果從這裡去,就是日光、鬼怒川吧——他們不是去情死的吧?” “不是情死。

    是謀殺。

    ” “……” 對方沉吟起來。

    笛木覺得仿佛已過了漫長的時間。

    字都宮的刑警這樣說道: “如果光是謀殺,是無處不可的,但您的意思是說,殺人之後便于隐藏屍體的地方吧?” “一點不錯。

    ” “隻有一處地方可以考慮。

    ”對方說道,“往東走約30分鐘之處,有個叫大谷的地方。

    是出大谷石的。

    你不知道那裡的采石場廢坑的情況吧。

    ” “請帶我去吧。

    ”笛木說着站了起來。

     旅館門外停着吉普車。

    臉頰承受着強勁的風,苗木在想,阿伊子已經成為一具屍體了嗎?似乎一而再地落了後手啊!假如運輸公司的山田司機被岚或岚所控制的阿伊子以慣用手法殺害,從山田被斷定為心髒麻痹草草下葬的情況來看,岚鐵平實現了他的計劃,被殺害的人作為病死處理掉了,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隻要被害者和加害者之間的關系不被發現,用相同的方法可以大開殺戒。

    岚鐵平就是靠這麼幹來消除自己的蹤迹。

    但是,對阿伊子來說,如果她一死,岚鐵平必被懷疑。

    所以如果他要殺害阿伊子,當然會像普通的犯罪那樣,企圖将屍體隐藏起來。

     吉普車抵達大谷采石場時,笛木心目中、已經有了一個不易改變的猜測:阿伊子已經遇害。

     刻在大谷石斷崖的觀音像朝南屹立着,灑滿了上午的陽光。

    字都宮的刑警帶笛木走的正好是巨大石像的對面,是廢石坑的人口。

     “就是這裡。

    ”宇都宮的刑警說道。

     笛木一時間無法開口了。

    見過此環境的人一定會認為,如果在此殺人是不可能被人發現的。

    這裡的地面也好空間也好,都被切割成圖案式的直線。

    如同置身大廈邊緣。

    在光線照射不到的陰暗大洞穴中,掘入地下的各種形式的洞口,積聚了難以形容的、混濁的墨綠色的水。

    采石人曾用以下到洞底的木梯子,就斜斜地隐沒在那些綠色的水中。

     “大緻上深度有多少?” “深的地方約有30米吧。

    ”宇都宮的刑警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