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的葬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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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察官說,“您所擔心的問題也明白了。

    如果你們可以答允的話,我将使事情的處理不為外人所知。

    所以,也得請您也不要對其他人說。

    ” “雖然我不說,但……” “目前知道我說話内容的人是誰?” “我,”茂木老闆答道,“和新海太太、以及領隊加治屋君和阿伊子……” “我剛才聽茂木先生說這件事,”阿伊子說,“還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 “那好,茂木先生,請你叫加治屋先生不要對人說。

    尤其不要讓記者知道。

    ” “明白了。

    ”茂木老闆答道。

     6 一個小時之後,由殡儀館出發去火葬場的送葬行列是頗為奇異的。

    由最前頭的靈樞車所運送的靈樞是空的。

    在送葬行列啟程、人群散開之後,一輛車廂高得出奇、窗子甚小的怪車駛向監察醫務院。

    裡面載着裝有新海清遺體的真正的靈樞、高山檢察官以及作為遺屬代理人的長岡阿伊子。

    阿伊子最初是激烈反對的,途中似乎開始對此事感到興趣了。

    笛木刑警應當擠進了送葬車隊最後的一輛小型交通車上。

    解剖預定要用一個小時,就要使火葬場方面拖延一個小時來配合。

     “解剖一定要看着進行嗎?”阿伊子問道。

     “不,不必這樣的。

    尤其是親人更加看不下去了。

    這事很快就會完成,所以在旁邊的房間裡等着就行了。

    ” “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我很怕見血的。

    不過,屍體也會出血麼?” “會出的。

    ” “我還是不看好了。

    看了也不懂的……” “不過,事後要請你确認的。

    ” “隻是面容吧?” “對。

    ” “那倒可以。

    ”阿伊子答道。

     一聊開,高山便覺得長岡阿伊子這女孩子挺有意思。

    或者是性格使然,新海清之死似乎對她沒有多大影響。

     “那天,”檢察官說道,“你也在球場嗎?” “我不在。

    ” “那麼,一定很意外吧?” “是呀,我大吃一驚。

    我當時和朋友在銀座。

    七點鐘前後我到澀谷的店裡去,得到通知便慌忙去了經堂。

    ” 高山檢察官隻是對笛木刑警收集來的信息的一部分加以确認。

    阿伊子到銀座去要幹什麼,提及的朋友是誰,這些尚未弄明白。

    不過,他心想,即使搞清楚了,那些資料大多與新海清之死毫無關系。

    但是,沒想到的是,解剖的結果竟沒有任何超出兩位醫生所下診斷的東西。

    早知如此,既無必要費一番心機将屍體運來,更應早早地就把這事丢開。

     人一死,醫生就必須填寫死亡診斷書。

    但是,如遇上離奇的死亡或者是有此懷疑的,醫生有義務将情況報告上來,檢察官必須作屍檢。

    屍檢之外,如有解剖的必要就作解剖。

    這種情況在刑事訴訟法第129條、168條、225條有規定,這種解剖稱之為司法解剖。

    除此之外,還有根據食品衛生法、檢疫法、屍體解剖保存法進行的解剖,這些稱之為行政解剖。

    對作為屍檢對象的屍體的定義之中,自然死(病死或者衰老死)中又可分為發病、死亡時情況異常或者有可疑(例如第一印象是不該死亡的人死了的場合)。

    以新海清的情況,如兩名醫生提出要求,理所當然要作解剖。

    但是,如果沒有來自醫生的文件,便按常規辦理。

     而在本例中,很偶然地,高山檢察官是目擊者之一。

     動用職權也是可以的。

    但是,既然兩位醫生沒有提出要求,與茂木老闆手下推後死亡時間來發表屬同一理由,檢察官沒有從公的角度來對待這個問題。

    這樣做對不對,連檢察官也心中無數。

    但是,且不管對錯,檢察官預感到解剖的結果應得出某些非自然的結果。

    這是他一種職業上的毛病。

    如果毫無問題,責任就由自己來負好了,檢察官心裡想。

     一到達醫院,檢察官便将阿伊子帶到二樓的接待室。

     “請等候一個小時。

    ”他說完便下樓去了。

    監察醫師原島正在等他。

     “電話上不是很清楚。

    你說死者是上院隊的新海?” “正是他。

    你可能已讀過報紙,但上面報道的情況是假的,新海在球場上倒下不久,在星期天下午四時二十分死了。

    我認為心髒有問題是肯定的,但又想可能不單是心髒,或者有藥品反應之類的,請來個徹底檢查。

    據說他常服用的藥隻有阿普羅命而已。

    照理球場上的飲用水沒有混入毒物的餘地。

    或者是早餐吃的某種東西是……” 此時,檢察官回想起身着喪服痛哭不已的新海菊江的俊俏的臉孔,還有正在二樓等待的長岡阿伊子的臉孔。

     來到解剖室,一眼可見赤裸的新海清已被置于多孔的金屬解剖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