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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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間包廂。

     沒錯,這裡隻是間餐廳的包廂,空間不大但豪華氣派,更令人驚訝的是它的隐密性,四面無窗,甚至還安裝了偵防探測的儀器,就怕有心人士偷聽、偷窺。

     呂佩亭不安的看看這個空蕩蕩的室内空間,心底很清楚雖然裡面沒有一個人,但外面卻守着數名黑衣保镳。

    控制不住緊張的情緒,她的雙手不自覺的絞擰牛仔裙的裙擺,在上面抓出一道道皺痕。

     突然包廂的大門開啟,她全身神經緊繃起來,呼吸也開始變得不順暢了! 接着,她聽見有道沉重的腳步聲緩緩朝她逼近,然後那人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你就是呂佩亭?」對方冷然開口。

     她點點頭,始終不敢看他,「是。

    」 記得上次看見他的時候約莫在兩年前,那時她才剛升上大四,陪爸爸參加他養父的葬禮時知道他這号人物。

     爸和堂哥都說他是惡魔,不折不扣的惡魔,在他養父去世之後為了謀奪家産和事業不擇手段,盡管他接掌集團已經兩年了,但是内部尚有半數以上的老股東與舊員工表面順從,内心卻不服他。

     偏偏去世的總裁沒有留下子嗣,這才讓他有機可乘。

     「擡起頭說話。

    」盡管室内不能吸煙,但他還是獨裁的從一隻銀盒中掏出煙,在她面前吞雲吐霧着。

     呂佩亭這才緩緩仰起臉隔着一層煙霧看着他。

     「說吧!你約我出來做什麼?」他半眯着眸望着她一身樸素的打扮,臉上隻稍稍上了層淡妝掩飾她蒼白的臉色,比較醒目的是她那頭長達腰際的直發。

     如果真要他給她一個評價,那就是還算得上娟秀罷了。

     白色煙霧飄散,她終于看清楚他的五官,傳說撒旦是惡魔卻有張俊魅無敵的臉孔,那麼無庸置疑的,他就是撒旦! 「還要我等多久才肯開金口?」 他的表情雖然沒有波動,但是從他不時看表的小動作可以知道他想表達的是——他很忙,沒工夫陪她乾坐。

     「我……我猜,你可能需要銅嵌水晶。

    」她深吸口氣,緩緩說出這四個字,并仔細觀察他反應。

     果然,他的反應如同堂哥所說的一樣,像頭沉睡的獅子突然清醒般,用他那對淩厲的眸子回睇着她。

     「什麼意思?」他的聲調提高了幾度。

     「如果你想要它,我希望可以跟你談筆交易。

    」 目前被趙赫修掌握在手的「伯爵電子集團」成立已有三十年之久,傳聞當年創立的有三大功臣,加上老總裁季若濤共有四人,每人手中各有一枚鎮集團之寶——金、銀、銅、鐵四水晶。

     據說這四枚水晶發掘自古埃及,在法老的驗證下具有極大的力量,至于是何種力量,未到緊要關頭三位持有人都不能說出來,因此它們的真正威力究竟為何至今依然成謎。

     但另有一點是大家都知道的,四枚水晶集合代表團結與力量,也同時表示這個集團必能昌盛興旺,如果各自分散則有不好的兆頭,意味着為首者無法讓底下的人心服口服。

     如今趙赫修已擁有金嵌、銀嵌、鐵嵌三水晶的支持,唯獨少了呂佩亭的父親呂漢泉手中所持有的銅嵌水晶。

     「什麼樣的交易?」趙赫修眯起眸子。

     接管集團兩年多來,他心底清楚公司内部還是有許多人不服他,就因為他手中缺了銅嵌水晶。

    如果可以将它拿到手,無論是地位還是在号召力上肯定可以加分不少。

     「我爸的心髒不好,需要動手術,而且是個大手術,國内沒有幾個醫生可以辦到,不是得去國外醫治,就是得聘請醫生回國,所以……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幫忙醫治我爸,包括術後的照顧。

    」呂佩亭已從他剛才的表情中确信他會同意,隻不過他那雙眸子太過陰沉,仍讓她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

     想父親雖然在「伯爵電子集團」幹了大半輩子,但是他向來公私分明,從不曾假公濟私,總裁去世後他又因為自動離職,隻拿了少許的離職金。

    如此正直的人卻在去年生了場大病,看過不少醫生,甚至用盡各種偏方,将家中的積蓄都花光了,她這才不得不打這個主意,希望爸知情後千萬别怪她。

     他輕輕哼笑,傾向前逼視她的眼睛,「知不知道你爸一直拿我當死對頭,也一直當我是奪取我養父事業的壞人?」 被他這樣的眼神冷睇着,再加上那陰涼的口氣,呂佩亭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怎麼不說話?到底知不知道?」他眯起眸問。

     她秀眉輕蹙,逼不得已下點點頭。

     「呵……」趙赫修冷冷一笑,「既然知道,為何願意拿你爸視為性命的銅嵌水晶給我?」 「我剛剛說了,我爸需要錢開刀。

    」 「如果等你爸病好了,卻對外說是我趁人之危,那我豈不是有口難言?」往後靠向椅背,他輕松地端起剛剛服務生送上的咖啡,啜了一口。

     呂佩亭緊張的抿抿唇,難道他不需要銅嵌水晶? 不可能,剛剛就在她提及它的瞬間,她分明從他眼底看見一抹感興趣的光束在流竄! 「那麼請你直說,你想怎麼樣?」她雖然害怕眼前的惡魔,仍不停勸自己一定要鎮定,目前爸的性命最重要,其他都無所謂了。

     「既然要趁人之危,我何不索讨更多些,你說是嗎?」趙赫修撇撇嘴,「至少得堵住你爸的嘴。

    」 「我不懂你的意思。

    」光看他臉上的笑容,呂佩亭已有心理準備他接下來說出口的絕非什麼好事。

     「如果你我之間有這麼一點關系,不但你爸不敢亂說話,就連公司裡那些自以為是的老員工也會将我拿到銅嵌水晶視為理所當然。

    」他眉頭一挑。

     他的話語太過深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