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回 隐逸樓勝英盜金印 九龍山五子救三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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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腳,你們二位殺出九龍山,多多照看您那傻侄子金龍吧!”蕭三爺說道:“二位哥哥,還是兄弟進去盜印吧。

    我要盜印有了危險,二位哥哥多照看銀龍足矣。

    ”勝三爺說道:“此樓我一人上去足矣。

    倘若都上去,有了危險,一個也活不了!還是愚兄上去為是。

    ”孟二爺說道:“但願同死。

    ”蕭三爺說道:“願福禍相共。

    ”勝三爺一笑說道:“二位賢弟,不是為兄畏死,他既設此樓,其中定有危險,同死無益。

    ”蕭、孟二俠齊聲說道:“死何足惜!并且,一個人的心思不如三個人的見解,咱們兄弟三人一同進樓,倒可見機而作。

    ”于是弟兄三位一同進了隐逸樓。

    勝三爺在前,孟、蕭二位在後,一伏腰進了隐逸摟。

    老三俠這一進隐逸樓,就要被獲遭擒。

     書中代言,樓中假方磚地,凡有白點都是消息。

    勝三爺止住步,對二位賢弟說道:“餘在三十歲時,緻力于武學,不追求消息埋伏。

    吾之恩師艾道爺曾說過,這宗消息名為陰陽穿珠透花闆。

    當時并不以為有用,這會兒看見了,才想起恩師之言。

    ”說着話,老三俠腳邁萬字式,走人字步,白梅花的磚俱都動彈,一丈二寬,兩丈來長。

    此時老三俠在正中間。

    勝爺說道:“我雖然聽過這宗陣式,但亦不複記憶了。

    二位賢弟向東縱,我向西縱,便可腳踏實地。

    ”語畢,三俠分向西、東一縱,就覺身子向下一沉,俱都縱在翻闆之上,将老三俠翻入深坑。

    原來底下是水,水中有鋼鐵網倒須鈎,三俠既在翻闆之上,明知不能免于難,俱都擲刀一攏,磕膝蓋,落于水中網上,被鋼鈎将胳膊俱攏住。

    曹世彪在陣外聞聽翻闆聲音,由腰中掏出呼哨,一聲響将鈎杆子手喚來,率領鈎杆子的那個賊寇,正是心懷嫉妒的林士佩。

    見了曹世彪,躬身說道:“曹二叔怎樣了?”曹世彪說道:“拿住了。

    ”林士佩問道:“拿住幾個?”曹世彪道:“拿住三個。

    老三俠都在隐逸樓中被獲遭擒。

    ”林士佩以手加額說:“老勝英、孟凱、蕭傑,也有今日?衆鈎杆子手随我來。

    ”鈎杆子手先進去一看:勝爺他們墜落的是第三塊翻闆。

    鈎杆子手将第二塊翻闆一按消息,出來一個鐵象鼻兒。

    旁有大穿釘,地上有環子。

    用大穿釘将第一塊翻闆穿上,人再登于翻闆之上,就不能動了。

    鈎杆子手走到第二塊翻闆,掀起來,都是消息。

    有繃簧繃着,一按消息,翻闆自起。

    二十個鈎杆子手,将長把鈎杆子順下去,一個網角五根鈎杆子,連網帶人俱都搭将上來。

    林士佩一看,老三俠猶如水雞兒一般,俱被網上的倒須鈎鈎着。

    打開鋼鐵網,喽卒們就要摘鈎。

    林士佩說道:“且慢,你們不行。

    别忙,先将那三口刀撿起來,這三口刀雖不能削金斷玉,比寶刀也差不了多少。

    三口刀俱都将網紮破,若沒有護手擋着,會完全落在水底。

    喽卒将三口刀俱都拔出來。

    林士佩說道:“這口刀叫七星刀,是魚鱗紫金刀,是勝老俠客的。

    這口刀是孟二俠的,這口刀叫金背折鐵刀,是蕭三俠的。

    三位俠客的三口寶刃乃是無價之寶。

    ”你道林士佩說這些話,分明是藐視三俠。

    此時三位俠客在一個網兒裡猶如水雞兒一般。

    按說俠客的身份,别說是被獲遭擒,連敗仗都不能打。

    如今被獲遭擒,林士佩故意的俠客長俠客短,特意說與勝三爺與蕭、孟二俠聽,老三俠是一語不發。

    林士佩過去,先将勝三爺的鴨尾巾向下一捋,絹帕俱都捋下,擲在一旁,厲聲說道:“這是白老寨主請來的。

    ”用磕膝蓋一頂勝爺的腰。

    摘了鋼鈎,攏二臂,有喽卒遞過繩子,四馬攢蹄捆好。

    叫道:“曹二叔,怎樣發落?”曹世彪說道:“擡到中平大寨去。

    ”兩個喽卒一根杠子,将三俠擡起,徑奔中平大寨而來,由東面白玉台階上去,擡到中平大寨門外。

    林士佩說道:“暫且放下。

    ”當喽卒的沒有好人,臨放下的時候,将杠子順着肩膀兒向下一推,撲通一聲,擲在塵埃。

    勝三爺怕摔了臉,一揚臉,一挺胸脯。

    曹世彪在先,林士佩在後,見了白玉祥白老寨主,躬身施禮。

     白玉祥坐在金交椅上略一欠身問道:“将老三俠請到了嗎?”林士佩洋洋得意說道:“請到了。

    ”白老寨主問道:“怎樣請來的?”林士佩說道:“寒鴨凫水請來的,現在門外放着呢。

    ”白玉祥說道:“三俠乃是當世的人傑,南七北六省,百姓蒙其德澤者,處處有人。

    何必這樣?倒剪二臂足矣。

    ”林士佩聞聽,雖然不敢公然拂意,面有不悅之色。

    唯唯而退到外面,叫喽卒将三俠下身的綁繩打開。

    遂說道:“白老寨主有請三位老俠客。

    ”喽卒們攙着三位老俠客,勝三爺面對林士佩微然一笑,說道:“勝三爺與蕭、孟二俠,焉能用人攙扶?刀山油鼎,勝三爺與蕭、孟二俠,進退綽如,無所畏懼。

    你們這些鼠輩,焉識俠義?”勝三爺語畢,在前大踏步,仰面向中平大寨走去。

    蕭、孟二俠在後面跟随,行動自如,毫無半點懼怯感。

    喽卒們看着,欽然起敬。

    三位老俠客來到中平大寨,舉目觀看:裡面水八寨,旱八寨,小六寨,中平八寨,好大一座山寨!白玉祥見三俠徐步自在走入中平大寨,急忙離了金交椅。

    曹二寨主在後面跟随。

    白玉祥口中說道:“三位俠客,恕白玉祥不恭。

    白玉樣本拟将三位俠客迎進中平寨,再議盜印之事。

    不想三位老俠客夜臨拙山,白某有失迎訝,恕白某不知之罪!喽卒們這樣待遇三俠,着實可惡!”勝三爺聞聽,未等白玉祥将話說完,瞪目說道:“你就是賊首白玉祥嗎?”白玉祥說道:“正是白某。

    ”勝三爺呸的一口向白玉祥唾去:“好一個無知的賊首!你用請帖将姓勝的哥兒三個請來的。

    姓勝的見了回帖,不失信義前來。

    你要是正人君子,将勝三爺迎進山寨,馬上步下,水旱兩面,與勝三爺比試三合,誰勝誰敗,自有公論。

    你不以仁人君子待人,用此嫉妒小兒之計,造下消息埋伏,暗害勝某。

    勝某平生講的是明人不作暗事!刀槍并舉,以能為武藝賭輸赢。

    今既被你等小人暗算,何必多言?還講什麼有失迎不失迎的?不問可知,你乃是口頭仁義,毫無信用的小人!殺官奪印的罪魁,萬惡賊首!在勝某跟前還來動口齒之能?速速将勝某置之死地!勝某絕不能哼哈。

    ”白玉祥初時見勝三爺,本打算用言語奚落勝三爺,羞辱三位老俠客,勝三爺行俠作義一世,焉能聽他那一套,早已視死如歸。

    焉能叫白玉祥在林士佩等仇人及天下英雄的面前,被人家羞辱呢!故未等白玉祥将場面話說完,便唾了白玉祥一口。

    以言語激怒白玉祥,為的是叫白玉祥将自己一刀兩段。

    落一個為盜印而死,雖然死在賊人之手,名正言順,死于國事。

    白玉祥說道:“白某是明季末科之武狀元,誰人不知,哪個不曉?你姓勝的不過是一保镖匹夫耳。

    ”勝三爺說道:“你要真是武狀元出身,決不能助纣為虐,不懂賢愚好歹。

    欽差大人是國家的忠臣,愛民如子,人被其澤;你為殺官人之賊首。

    盜國家之印,明理的人,以武狀元的身份竟作此狗盜之事,豈不可笑!将來世有完評,誰為好人,誰為歹人,勝某在光天化日之下,雖婦人孺子,皆知我為公理而死于姓白之手。

    ”白玉祥在衆目之下,本想奚落勝三爺幾句,不想反被勝三爺罵得閉口無言,弄成騎虎難下之勢。

    遂叫道:“左右來呀。

    ”兩旁刀斧手答應一聲:“在!”白玉祥說道:“将三俠亂刃分屍!”兩旁刀斧手一個個橫眉立目,虎視眈眈。

    舉起雙手帶,猶如一窩蜂相似;直奔老三俠而來。

    勝三爺引頸說道:“白玉祥你看我三俠是真漢子不是?”談笑自若,毫無懼容。

    此時群雄沒有不可惜三俠,竟得如此結果。

    惟獨喜壞了小兒林士佩,眼見刀斧手一擁齊上,忽聽西台階有登登腳步聲音,聲音洪亮,嚷道:“刀下留人!” 無論什麼事,都有規矩。

    官私是一樣的,每于殺人之際,若有喊刀下留人者,必得要問明情由,然後才能動手。

    白玉祥一聞聲音,不覺愕然,林士佩猶如涼水澆頭。

    舉目觀看,就見跑來二位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二位少爺:銀獬豸白義,玉麒麟白俊。

    跪在老寨主面前說道:“三俠殺不得。

    ”老寨主白玉祥一看,原來是兩個少寨主,遂說道:“敢與他人講情,綁下去殺。

    ”一聲令下,如狼似虎的喽卒,一齊上前把二位少寨主綁了。

    兩個喽卒推着一個,衆家寨主俱各默默無言。

    此時可就顯出來老二虎頭了,擂鼓點金錘向兩下裡一分,大聲說道:“誰敢推二位寨主,我便用錘将他砸死!”曹世彪這一領頭攔阻,寶刀将韓殿魁與各寨主等,就有敢說話的了。

    韓殿魁叫道:“白寨主,問問二位少寨主因何與賊人講情?”當下将二位少寨主推回,白玉祥問道:“犬子為何與賊人講情?”大少寨主一語不發。

    二少寨主說道:“天倫,君叫臣死,臣不死是為不忠。

    父叫子亡,子不亡是為不孝。

    您叫孩兒說話,孩兒便說話。

    您不叫孩兒說話,孩兒至死不敢多說。

    父親您時常提起,勝英替天行道,剪惡安良。

    他何以與咱父子是仇人呢?盜印這人,本應當提出自己的姓名,他為何提九龍山十海島呢?印現在九龍山,盜印之人也在九龍山。

    老爺子您用三封名帖請的勝英,何仇之有呢?”白玉祥說道:“老父本來無心殺害三俠。

    他這樣強暴,蔑視老夫,故将他推出亂刃分屍!”二少寨主說道:“您老人家想,杉木杆子能折不彎,您要叫三俠軟弱了是不行的,千刀萬斷都行。

    要叫他軟了,孩兒有一計策,先将三俠囚禁起來,他的朋友甚多,必然前來解救,将他們俱都拿獲,再提出三俠,将三俠朋友俱都綁在他的面前,那時天倫叫三俠,認輸不認輸?他要說不認輸,便将他的朋友一齊殺了;那時三俠他顧全他的朋友,他就得認罪服說。

    ”老寨主說道:“吾亦無意殺他三人,今汝所言甚當。

    ”叫道:“白俊,你暫将三俠押赴避水閣之内囚起來。

    ”二位少寨主的綁繩早已解開,又叫林士佩與曹世彪二人幫助喽卒們拿着水叉,舉燈籠,林士佩左手拿着狼牙鑽,右手照着勝爺肩頭一拍說道:“勝三爺,避水閣内非常涼爽,你們三位還是自己走,還是用喽卒們搭着呢?”勝三爺飄銀髯一笑,遂說道:“林寨主,我有幾句話,同着衆人交代交代,然後跳油鍋勝英也去。

    兩廊下衆位寨主聽明,我勝英有大過數次,早就當死。

    第一過在林士佩請南北英雄會,林士佩請我赴會,不與人打,先打鹿打豹,遂被鹿撞死東路镖頭趙謙和西路镖頭李勳。

    第二陣打豹,豹傷了我盟侄雙刀将王玉成,嗣後鹿與豹皆被賈明打死。

    林士佩又不算,又要人跟人再賭輸赢,遂演成刀劈邱銳,镖打邱钰,又紮死高雙青。

    高雙青本是我的徒侄,此子采花殺命,無惡不作,我才将他一刀紮死,整理我們上三門的規矩。

    最後我與林士佩寨主較量輸赢。

    林寨主手使陰陽雙劍,我使一百二十八刀,反臂轉環刀,那時姓勝的不忍下毒手,隻削去他八楞袖口壯帽及一片發髻,那就是勝英該斷不斷之第一過也!林寨主叫我們在逍遙亭休息,誰知他暗埋地雷,要将保镖的一網打盡。

    嗣後識破,将地雷刨出。

    我追趕林士佩,到蓮花湖交界,勝英墜在林士佩船後。

    我見林士佩的胞妹哭得可憐,要投長江一死,姓勝的動了恻隐之心,所以在江中不捉林士佩,是勝英之第二過也!後來在蓮花湖困住我們男女十餘人,林士佩假蓮花湖的勢力與我為仇。

    我有一個盟侄孟金龍力大絕倫,在蓮花湖,我不叫他傷害林士佩性命,乃勝英之第三過也!後來在蕭金台林寨主用三停分水狼牙鑽,欺壓我老邁無能。

    我五弟趕到,用葉裡藏花棍将林士佩打倒。

    手起棍落,直奔頭上就打,我勝英趕奔近前,托住亮銀盤龍棍,未傷林士佩的性命,是我勝英之第四過也!在杭州府雙松嶺碧霞山我五弟二打林士佩,第六次在雙龍山聚義廳,我又囑咐我五弟,别傷林士佩。

    那時蔣伯芳、孟金龍、孟凱、蕭傑,非要制死林士佩不可,我将林士佩放走,此又是我勝英之大過也!今日勝英死之晚矣!”勝爺這麼一說林士佩的已往之事,兩廊下四五百位寨主,有那明理的說道:“這個人太無天良啦!多少次不殺之恩,他還不知以德報德。

    衆位千萬可别交他這無義之人!”大家這一交頭接耳,林士佩的臉上不挂,羞惱變成怒,擡手摘鑽,鑽頭朝後,鑽纂朝前,奔勝三爺頭頂劈來。

    勝爺一低頭叫道:“林士佩,你就請動手,何必發怒!”說罷将頭一低,林士佩的鑽向下一落,曹世彪在旁一伸手将林士佩的腕子托住:“林士佩,我寨主哥哥叫你将三俠放在避水閣,沒叫你公報私仇。

    ”您道曹爺是口快心直,快人快語,可比三國的桓侯,梁山的李逵,林士佩也不好向回收鑽。

    曹爺托他的腕子,也不松手。

    白玉祥恐怕他們爺兒倆弄僵了火,叫道:“士佩賢侄,速将三俠下在水牢,不要違誤。

    ”林士佩撤回鑽去,叫道:“姓勝的!你是走呀,還是叫我們搭着?”勝三爺說道:“油鍋鼎镬,勝三爺有何懼哉!”林士佩暗中告訴一個老喽卒說:“你去取三條绫子來。

    ”工夫不大,老喽卒取來白绫子三縷,交給林士佩。

    林士佩在三俠的綁繩上重新又綁上白绫子。

    書中代言,白绫子不懈勁,無論有多大力氣也不能退出手腕去。

    頭前有老喽卒打着燈籠引路,林士佩率領,往西南過五七道寨子。

    忽聽水聲滔滔,并不見水。

    西南犄角有一座閣,南北都是漢白玉欄杆,有三四丈見方,漢白玉鋪地。

    以西為上,有一張青石月亮桌,兩旁有青石月牙椅子,東西南北有兩根青石柱子,約有一尺粗細,将燈籠拴在柱子上。

    喽卒俱穿水褲,林士佩、曹世彪俱都穿着水衣。

    南北兩頭一邊有一個鋼環子,喽卒一提鋼環子,咯吧一聲響,閃開石蓋,用鐵柱子支起。

    林士佩叫道:“三位俠客爺這裡面涼快,自己下去吧。

    ”勝爺毫無畏懼說道:“這算不了什麼。

    ”老三俠自己走入倒下台階的水閣内,喽卒打着燈籠。

    走下十餘層倒下階腳石,三俠跳下水去,水過肚臍。

    三位老俠客借着燈光觀看,靠西面有五根明柱,出水四尺有餘。

    頂上有一個鋼環子,底下一尺餘也有一個鋼環子。

    林士佩指着喽卒說道:“勝三爺是第一俠,請在正當中這棵柱子上。

    ”喽卒将勝三爺的胳膊一領,拴在當中這棵将軍柱上,底下的腿拴在柱子的橫棍上,又将勝三爺的白發拴在上面鋼環子上。

    孟二俠在左,蕭三俠在右。

    勝三爺用腳一踢,底下是石頭鋪地,四面石壁。

    為何水響?原來南北兩面有鐵篦子,由南來水,從北出去。

    林士佩說道:“太涼快啦,咱們上去吧。

    ”衆人順階腳石上去,撤去兩根鐵棍,一擰螺絲,石蓋封口。

    三位老俠客在陰山背後,先是有氣助着,不顯甚涼,到後半夜就覺着涼了。

    到第二日早飯之後,忽聽上面鋼環響動,石蓋忽動。

    勝三爺擡頭向上一看,見一白胡老者,年在七十餘歲,托着一個木頭托盤,後邊跟着一個十五六歲年輕之人,青布的水靠,提着一個廣錫大素子,拿着三個小茶碗,來到近前,那老者叫道:“三位老俠客請了。

    ”托盤裡邊三大碗綠豆飯,兩大盤饅頭,兩碟菜。

    遂說道:“這三位老俠客,我家老寨主氣惱之間,忘了送飯啦。

    這是我家少寨主打發我等送飯來,您吃飯,我們送到您的嘴上,我們可不敢松綁繩。

    ”勝三爺問道:“你們是九龍山的什麼人?”老者說道:“勝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