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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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的,就算你跑,也不見得跑得赢我,你是傻了一直杵在原地做什麼?叫你退你還裝沒聽見,你欠咬皮癢還是不想活了?” “……”閉眼繼續裝死。

     “該退就要退,能力不夠,一日兩日,總會越練越熟,沖在前面不是英雄,叫趕着投胎!你當我這身技術是硬磕磕出來的呀?老娘我才一條命,十條都不夠磕!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量力而為呀?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呀?” “……”噪音就在耳旁,裝死很有難度,安康終究不敵。

    “……我會擋住。

    ” 簡單四字讓邬一旻眼角抽搐,到了嘴邊的話一時間卻卡在喉間。

     “我會擋着。

    ”他的眼神瞟向她手臂上被劃出的一道淺痕,再度重申。

     這句,不知是承諾,或是對自己的要求。

     他聲音很低,語氣中的堅決卻難以忽略。

    邬一旻本來還想念他幾句,卻開不了他是鬼仆,保護主子是他的堅持,他們兩人都在做同樣的事。

     她憋得難受,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躲我後面我也不會笑你。

    ”最終,她半叨念地說出這句。

     接着隻是繼續替他那癒合迅速到不需藥品的傷口上藥,繼續叨念注意事項,繼續在夜晚爬上不屬于自己的那張床,把他當成枕頭,也張開自己的雙手,如母雞護住小雞地與他依偎共眠。

     一切舉動依舊,就是不再對他搏命的行為表示意見。

     “安康,你是不是長高了?” “好像。

    ”正在做手工藝的安康點點頭。

     幾個月的特訓下來,他身上肌肉長了不少,感官變得更敏銳、靈活,身長好像也抽高了。

     “很好很好,高一點,壯一點,養肥點再殺才劃得來。

    ”她搗着巫婆毒藥似的制符藥鍋,喃喃自語。

     “……”安康的修養在邬巫婆的訓練下越發的好,都快成仙了。

     “砰!” 下一秒,無預警地,一股強烈爆炸氣浪掀翻了物品。

     幾乎同一時間,安康護住了身旁正在處理的材料,他來不及看見如仙女散花般紛飛的滾燙液體,隻聽見熱氣奔騰的聲響,也沒能幸免地被濺了一身藥劑。

     待氣浪過去,他臉色鐵青地站起身,看向那個被炸飛幾公尺、跌坐在地上的女人,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接着立即上前搶救還能用的材料。

     “哈哈哈……意外,意外意外。

    ”除了模樣狼狽,邬一旻像個沒事人般拍拍屁股站起身,也加入了搶救行列。

     “哎,安康,有沒有事?”她冒出良心詢問。

     “沒。

    ”他聲音冷峻。

     但材料有事。

     他飛快收拾整理。

    幸好這次波及的材料不多,雖然近來收入頗豐,但他還是對毀掉的材料心疼不已。

     這些大多是他做着手工,一點一滴親手積攢起來的,不隻是錢,也是他的心血。

     皮不痛,肉在痛。

    他沒被炸傷,卻心痛。

     “哎唷,笑一個嘛!”在整理的當下,她還能笑着逗他。

     他沒哭出來就不錯了。

    安康心想。

     “人死不能複生,材料也一樣,塵歸塵,土歸土,順應自然,不能強求。

    安康,你得放寬心。

    ” “……” “而且我懷疑剛才的材料有問題……” “邬、一、旻!”他終于忍不住咬牙吼道。

    炸了材料,現在還想賴他買到不良品嗎?!她能不能再無良、再無賴點! “哈哈,安康,你難得叫我名字耶!”他真想劈昏自己! 無論邬一旻“安慰”的手段如何,她都很成功地将安康從失去材料的悲傷中拉了出來。

     後院嬉鬧持續,卻在此時傳來門鈴聲。

     邬一旻進屋去看是誰來了,沒多久又回到後院。

     “記者。

    ” 聽見記者二字,安康默默地放下手邊工作,換他走回屋子乖乖去趕人。

     兩人幾個月來密集在各廢墟出入,一人一鬼仆的特别組合引來關注,有媒體找上門想要采訪、制作符聖師的專題報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