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失蹤的女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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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抓住鞭子。

     不過,是他先品嘗了拖把杆的厲害,能子狠狠一下就戳碎了他的睾丸,博阿尼痛得暈過去,能子從枕頭下找出鑰匙打開了手铐。

     她們迅迷跑到室外,還好,沒有仆人把守。

    院内停着一輛吉普車,能子一個箭步跳上去,索菲和梅莉也上來了,能子發動了吉普車,車子箭一般沖出大門,随即,傳來一陣嘈雜的喊聲。

     汽車沿着筆直的馬路飛馳,掠過兩旁磚瓦結構的建築物,看得出是個小城鎮。

     能子想找警察要求保護,可街上的各種指示牌上标的都是阿拉伯文,沒辦法隻好離開小鎮,一出鎮子便是沙漠,僅有的一條路又不知通向何處。

     能子駕着車子隻顧向前奔馳。

     “追上來啦!” 索菲用法語叫喊着。

     倒車鏡裡出現一輛飛奔而來的小型卡車。

     能子一腳把油門踩到底。

     “被捉住,就得殺了我們!” 梅莉隻會英文,她惶恐地哭叫起來。

     “别擔心!” 隻要身體一獲得自由,能子就有膽量與他們進行較量。

     “肯定要殺了我們呀!”梅莉失聲地嚷着,她就親眼見過一個白人女奴被處死的慘狀。

     能子當然知道,對于逃跑的奴隸來講,一旦被抓住就意味着死,奴隸是沒有人身自由的,生死存亡都取決于飼養他們的主子。

     吉普車與小型卡車的距離越來越小。

     應該求助于警察,或者求救于附近的住戶。

    能子擔心追蹤者手裡有槍。

     能子的心被焦躁,恐怖籠罩着。

     “太可怕了!” “住嘴!” 能子怒斥着梅莉。

     在被烈日曬得發燙的公路上,僅有的兩輛汽車瘋狂地追逐着。

     距離越來越近了。

     能子踏離合器,挂上四檔,卡車上坐着三個男的。

    要想逃脫除了駛進沙漠别無辦法。

     “你們被抓住了,跑不了啦!” 男人們嚎叫着,吉普向前一傾斜,拐進了沙漠的小路。

     吉普車的速度急劇地減下來,在沙漠裡行駛了沒多遠,車就開始陷在沙漠裡了。

     “快看?他們也跟着追過來了。

    ” 索菲哭喊着。

     小型卡車也順着吉普的路線追了上來,到了這種地步也隻有和他們拼了。

     能子将車停下,抓起斷頭的拖把杆跳下車,三個男人也從卡車裡跳下,他們手裡拿的都是木棍子。

     能子放心了。

     三個男人一邊嚷着,一邊跑了過來。

     能子迎上去,猛一拖把杆,朝前面那家夥橫打過去,這家夥一個趔趄,能子乘機又是一下子戳在他的脖子上,拖把的茬口紮穿了他的喉嚨,後邊的兩個人沒料到能子的厲害,舉起棍子就打。

     能子揮舞着拖布杆又打裂了其中一人的額頭。

     她用腳踢起沙子,迷住那站在背後驚呆了的男人的眼睛,又一個箭步躍到他的身後。

     一棍砸在他的後腦殼上。

     血止不住地流進滾燙的沙子裡。

     能子斜靠在吉普車旁微微地喘息着,看着橫躺豎卧的三具屍體。

     六 吉普向西駛去。

     一望無際的沙漠,見不到一草一木,沒有任何标志,僅有的路也與沙漠沒有什麼兩樣,汽車很難行駛,能子隻知道向西開才能辨清太陽的升降。

     連續行駛了近兩個小時。

     能子模糊地覺得這就是北回歸線。

     捅碎了博阿尼的睾丸,又殺了三個人,能子已經不能回到那個鎮子上了。

     她決定找其他警察或是找一個駐有日本或法國領事館的城市。

     這種念頭驅使能子一直開車往前駛去,糟糕!汽油又要用光了,頂多還能開二、三十公裡。

     車上沒有備用的飲料,烈日照射沙漠,吉普車行駛帶起一股熱浪。

    看樣子距夜晚的降臨還有相當長的時間,能子也很快地耗盡了體内的水分,好象連皮膚都要裂開了似的。

     索菲和梅莉已經沒有開口講話的氣力了。

     在汽油燃盡之前,如果她們還不能到達那座城鎮的話,就會有中暑死亡的危險,三個人穿的都是透明的睡衣,這是唯一允許穿的衣服。

    她們全身将會被烈日曬得浮腫起來。

     一種死亡的恐怖感緊緊纏繞着能子。

     回到原地是不可能了,隻能祈禱着——在汽油耗盡之前,找到一點生存的希望。

     吉普車慢慢地向前行駛着,除了沙漠,還是沙漠,看不到一點人煙。

     吉普終于停下來了,能子渴得發不出聲音來了,皮膚出于失水過多而開始發黑。

    她搖搖晃晃地爬下車,坐在車子的遮陰處。

     索菲和梅莉也下來與她坐在一起。

    一絲風也沒有,全身包裹在熱浪中,氣溫超過了四十度。

     “我真想回去呀!” 索菲聲音嘶啞地叫喊着。

     能子沒搭腔,竭力忍受着極度的酷熱,老天爺真要把人烤焦了。

     好容易盼到太陽落山了,那紅紅的火爐終于隐沒到沙漠的後邊去了。

    能子突然想起,難怪居住在熱帶的人們在下雨時總要相互問候:“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呀!”這裡的人視太陽為敵,他們說太陽是沙漠的萬惡之源。

     太陽落山後,天氣逐漸涼爽起來。

     三人又爬上吉普車。

     仰靠在座席上,誰也不說話。

     能子默默地回想着四十餘天的奴隸生活。

     陷入回憶中的能子,突然看見了由遠而近的車燈。

     能子她們跑到路上,三個人拼命揮手,車是從她們逃出來的方向駛來的,要是警察的話可有救了。

     一輛大型越野轎車停下了。

    前面坐着兩個男人,一個是司機,後部座席上躺着一個滿臉落腮胡子的大個子阿拉伯人。

     那大胡子從車窗裡探出頭,能于用法語簡單地述說了事情的經過,并清求将她們捎到城裡的警察局去。

     大胡子打開車門。

     車又跑起來,大胡子告訴她們這裡是離阿爾及利亞與突尼斯很近的國境線。

     “你們被賣到的地方是突尼斯,那兒的壞蛋很多,現在你們放心好了,我正好返回阿爾及利亞的圖古爾特市。

    到那裡,我會和你們所在國的大使館聯系的,放心吧。

    ” 大胡子自我介紹,他叫哈比布·布爾吉巴,還說自己是因商業上的事務去突尼斯的,現在是回家路過這裡。

     能子她們大口大口地喝着水。

    布爾吉巴坐到了前面的助手席上,還告訴她們可以用水擦擦身子。

     能子連聲感謝,喝罷水她們又用浸濕的布,相互擦洗着肌膚,有了水的滋潤,她們總算又恢複了生機,而顯出年輕女性所特有的魅力。

     “到圖古爾特還有近二百公裡,幹脆你們就講講那些令人可怕的經曆吧,免得睡着了。

    ” “行啊!”能子說。

     三位女性争先訴說着苦處。

    布爾吉巴似乎是位善良厚道紳士,對她們的遭遇深表同情。

     “現在的歐洲已變成惡魔的魔窟!”布爾吉巴感歎着。

     沒用上三個小時,汽率就駛入圖古爾特,看上去這是一個挺大的城市。

     “法國和日本的大使館都設在阿爾及爾,今晚就在我家住下吧,明天一早我就找警察,請他們和大使館聯系。

    ” “那就拜托了。

    ” 能子答道。

     眼下這副打扮,不管是去旅店還是去警察局,都太不象話了,簡直和裸體沒什麼兩樣。

     汽車駛進一家豪華的住宅。

     主人給能子她們每人一個單間,三人先洗了澡,換上剛送來的連衣裙。

    又被請去用晚餐。

    與她們一起吃飯的隻有布爾吉巴一個人,另外,還有兩位老婦人伺候着,布爾吉巴的情緒非常好。

     能子醒了,當她一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雙手被铐着,赤身裸體,這時她才發覺索菲和梅莉也同樣戴着手铐橫卧在旁邊。

     能子感到腦後還有一點麻木,顯然是由藥物引起的,能子這才徹底地醒悟過來。

     “起來!” 布爾吉巴抓住能子的手,一把拉起來。

     “原來如此啊l” “好啦!好啦!伺侯伺候我吧。

    ” 能子站起來才發現床的周圍還跪着四個女奴:三個白人,還有一個好象是日本人。

     布爾吉巴朝那個日本姑娘招呼着,她馬上過來和能子并排跪在地毯上。

     “她就是你要找的志津子,現在是我的奴隸,你好好地看着,我是怎樣對待你們國家總理的女兒的。

    ” 布爾吉巴命令志津子趴下…… 能子和志津子被關在同一房間。

     房間裡有兩張床,比别的地方待遇好些,隻是在睡覺時也要戴手铐和腳鐐。

     當志津子知道能子的身份後便哭開了。

     一直等她哭完,能子才向志津子打聽出事的經過。

     過程很簡單,志津子被抓進施泰奈湖畔别墅裡就被人輪奸了。

    後來被塞進冷藏車運了出來,接着就被裝上船。

     下船後,就到了布爾吉巴的外宅。

     志津子兩眼呆呆地叙說着,正因為被拐騙的是總理女兒,所以幹脆就不抱有被送回的希望,也許終身作為房事女奴,一直到死。

     志津子又哭開了。

     她也曾想過父親不會丢開她不管的。

    然而她明白自己失蹤的地方是蘇黎世,而這裡則是阿爾及利亞,即使派人尋找也不會想刭這兒,為此志津子也就不抱幻想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能碰見身為日本國的警察朱野能子。

     盡管能子也淪落為同樣的女奴,可尋找能子的行蹤要比尋找志津子的容易得多,日本還會派出新的偵探來的。

    這一線希望使志津子止住了眼淚。

     “父親絕不會丢下我不管的。

    ”志津子抽泣着。

     能子安慰着她: “我們總會有機會脫身的,或許會有人營救我們。

    ” 其實能子也覺得沒多少獲救的希望,因為她知道所留下的線索僅僅是“鹫啼北回歸線”這麼一句話。

     僅根據這一句話,就是再優秀的偵探也不可能順着突尼斯而追到阿爾及利亞。

     “聽說過‘鹫啼北回歸線’這句話嗎?” “沒有!” 志津子上了能子的床,緊緊挨着她躺下。

     志津子知道的隻是許多男人對她的悔辱。

     “我覺得太可怕了……” 志津子又嗚咽起來。

     “又有什麼辦法呢?” 志津子也害怕自己神經失常。

    布爾吉巴的三個美麗出衆的女奴,已有兩個人患十分嚴重的憂郁症,即便被糟踏時,也毫無反應,隻曉得一動不動地忍受着,甚至到了連吃飯也必須叫人大聲喝斥的地步。

     志津子是否認識到自己的下場,也不過如此。

     眼下有能子在身邊,她感到有了依靠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