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卷 卷二十八 兼山學案(全氏補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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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山學案 全祖望補本 兼山學案表 郭忠孝     子雍  謝諤  歐陽樸 (伊川門人。

    )         孟程 (安定、濂溪再傳。

    )      左揆 曾震  (子)克己 (子)克允 (子)克寬 (子)克家 曾機 曾雩 黎立武 (二郭續傳。

    ) 蔣行 邵伯溫(別見《百源學案》。

    ) (兼山同調。

    ) 兼山學案序錄 祖望謹案:兼山以將家子,知慕程門,卒死王事。

    白雲高蹈終身,和靖所記黨錮後事,恐未然也。

    郭門之學雖孤行,然自謝艮齋至黎立武,綿綿不絕。

    述《兼山學案》。

    (梓材案:兼山、白雲父子及謝先生傳,黃氏補本附列《伊川學案》,謝山則別為《兼山學案》。

    ) ◆伊川門人(胡、周再傳。

    ) 提刑郭兼山先生忠孝 郭忠孝,字立之,河南人。

    受《易》、《中庸》于小程子。

    以蔭補官,第進士,不忍去親側,多仕于河南管庫間。

    宣和中,為河東路提舉,忤宰相王黼,免。

    靖康初,召為軍器少監。

    入對,斥和議,陳追擊之策,謂「兵家忌深入,若不能擊其歸,他日安能禦其來」,復條上戰守十餘事,不用。

    改永興軍路提點刑獄,措置保甲。

    金人犯永興,與經略使唐重分城而守,城陷,與重俱死之。

    贈太中大夫。

    子雍。

     附錄 朱子《伊洛淵源錄》曰:郭立之忠孝,宣徽使逵之子,事見《伊川年譜》。

    祁寬記尹和靖語雲:「忠孝每見伊川,問《論語》,伊川皆不答。

    一日,語之曰:『子從事于此多少時﹖所問皆大,且須切問近思!』」《外書》雲:「郭忠孝議《易傳序》曰:『易即道也,又從何道﹖』或以問伊川,伊川曰:『人隨時變易為何﹖為從道也。

    』」今觀忠孝所著《易書》,專論互體、卦變,與《易傳》殊不同。

    然其子雍辯《年譜》所記事甚詳,未知孰是。

     黎立武曰:楊氏曰:「不偏之謂中,不易之謂庸。

    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

    」遊氏曰:「以德行言曰中庸,以性情言曰中和。

    」郭氏《中庸說》謂:「中為人道之大,以之用于天下國家。

    」又雲:「極天下至正謂之中,通天下至變謂之庸。

    」蓋兼山深于《易》,故得《中庸》之義焉。

    兼山登程門,終始中庸之道,體用之說,實得于心傳面命者也。

    程子嘗為《中庸》作注,至是焚稿而屬兼山以書傳之。

    乃知遊氏、楊氏所得于師者,初年之論也。

     ◆兼山同調 修撰邵子文先生伯溫(別見《百源學案》。

    ) ◆兼山家學(胡、周三傳。

    ) 隱君郭白雲先生雍 郭雍,字子和,兼山之子。

    幼傳父學,隱居峽州,號白雲先生。

    乾道中,崍守任清臣、湖北帥張孝祥薦,徵召不起,賜號沖晦處士。

    孝宗稔知其賢,問侍講謝諤曰:「郭雍學問甚好,向曾見程頤否﹖」諤奏:「雍父忠孝嘗事頤,雍所傳蓋得于父。

    」于是命所在州郡歲時緻禮存問。

    淳熙中,封頤正先生,又令部使者就問先生所欲言,時年八十有三。

    學者述其言曰:「《易》貫通三才,包括萬理。

    包犧氏之畫得于天,文王之重得於人。

    犧畫為天,天,君道也,故五之在人為君。

    文重為地,地,臣道也,故二之在人為臣。

    以上下二卦別而言之如此。

    合六爻而言,則三、四皆人道也,故謂之中爻。

    《乾》『元亨利貞』,初曰四德,後又曰『乾元者始而亨者也,利貞者性情也』,又觀『利牝馬之貞』,『利君子貞』,則是以四德為二義也。

    《乾》,陽物也;《坤》,陰物也。

    由乾一卦言之,則元亨陽之類,利貞陰之類也。

    是猶春夏秋冬雖為四時,由陰陽言之,則春夏為陽,秋冬為陰也。

    天之所謂元亨利貞者,如立天之道陰與陽之類也。

    地之所謂元亨利貞者,如立地之道柔與剛之類也。

    人之所謂元亨利貞者,如立人之道仁與義之類也。

    又《坤》之六五,《坤》雖臣道,五實君位,雖以柔德,不害其為君,猶《乾》之九二,雖有君德,不害其為臣。

    故《乾》有兩君德而無兩君,《坤》有兩臣德而無兩臣。

    六五以柔居尊,下下之君也。

    江海所以能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也。

    下下本《坤》德。

    黃,中色也;色之至美也;裳,下服也;是以至美之德而下人也。

    『其發明精到如此。

    卒,年九十七。

     郭氏傳家易說自序 《易》道冥昧于鴻荒之世,包犧氏始畫而明之,歷數千年,概見于聖人行事,而述作無聞焉。

    文王重之,然後煥然成章,此文王之所以為「文」也。

    迨《春秋》時,大道不行,獨蔔筮行于世,孔子于是作《傳》,大明其道,然後天下復知文王之《易》為大道之書。

    故自開闢以來,力舉斯道而明之者,三聖人而止耳。

    觀三聖人之為心,所以曉天下萬世者,亦可謂至矣。

    自孔子歿,微言復絕。

    至秦、漢間,斯道大否。

    漢興,諸儒僅能訓詁舉大義,或復歸于陰陽家流,大失聖人言《易》之旨。

    正始中,王輔嗣一切革去,易以高尚之言。

    然輔嗣祖述虛無,其辭雖美,而無用于天下國家。

    于是《易》為空言矣,又非三聖人所謂《易》之道也。

    虛無之學,流弊至今,卒無以正之,茲大道所以不明歟!大抵自漢以來,學者以利祿為心,明經秖欲取青紫而已,責以聖人之道,固不可得而聞也。

    宋興百有餘載,有明道、伊川二程先生、橫渠張先生出焉,監前世儒者之弊,力除千餘載利祿之學,直以聖人為師,斯道為己任,豈非古之所謂豪傑之士也哉!其于孟氏之功,聖智、巧力之間而已。

    先人受業伊川先生二十餘年。

    雍始生之時,橫渠、明道久已謝世,甫四歲而伊川歿。

    獨聞先人言,先生之道,其所學,所行,所以教授,多見于《易》與《春秋》、《中庸》、《論語》、孟氏之書,是以門人悉于此盡心焉。

    且自周公歿,大道不行,五百餘歲而得孔子。

    孔子歿,百有餘歲而得孟子。

    去聖人世如此未遠,而道之難明亦已甚矣!況于孔子歿後千五百餘年,而三先生欲力復聖人之道,其難矣哉!夫先知先覺之士,曠世無有,將使百世之下聞者莫不興起,豈非三先生之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