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五○·書簡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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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謝舍人〈绛,字希深〉二通 △一〈寶元元年〉 某頓首再拜兵部學士三丈。

    久以多故少便,不果拜狀。

    春暄,尊候萬福。

    省榜至,獨遺聖俞,豈勝嗟惋。

    任适、呂澄,可過人邪?堪怪。

    聖俞失此虛名,雖不害為才士,奈何平昔并遊之間有以處下者,今反得之,睹此何由不痛恨?欲作一書與胥親及李舍人、宋學士論理之,又恐自有失誤,不欲輕發。

    不爾,何故見遺?可駭可駭。

    由是而較,科場果得士乎?登進士第者果可貴乎?日日與師魯相對,驚歎不已。

    伏承殿試考校,今必已了。

    某替人猶未至。

    拜見未間,伏惟保重。

    因人,謹附狀。

    不宣。

     △二〈寶元二年〉  某頓首百拜知府舍人三丈。

    三兩日毒暑尤甚,不審尊候何似?某昨走鈴下,久溷賓館,旱暑交作,晏陰方興,當君子定心靜事休息之時,暑夕屢煩長者。

    其如乘餘閑,奉尊俎,泛覽水竹,登臨高明,歡然之适無異京洛之舊。

    其小别者,聖俞差老而修為窮人,主人腰雖金魚而鬓亦白矣。

    其清興,則皆未減也。

    臨别之際,感戀何勝,西禅竹林,又辱餞送。

    自夜出南城,凡再宿,始至敝邑。

    私門老幼,往往病暑,正如所慮,此所以眷眷門下而不候久留者也。

    自鄧至汝陰,道出田間,由巨欣橋而西,秋稼甚盛,時雨已足,問之,乃覽秀所望而腳正在陋邦。

    然鄧州界莫及也,豈騎立之神憎家雞而愛野雉乎?自還縣,便苦俗事,書記未能詳悉。

    謹拜此叙謝,伏惟幸察。

    不宣。

    從表侄歐陽修頓首再拜。

     與王待制〈質,字子野〉一通〈慶曆三年〉 某頓首再拜運使學士子野兄。

    春暄,伏惟尊候萬福。

    自去年閏月來東郡以就祿養,幸如所欲。

    惟僻陋,日益愚鄙爾。

    在京下時,子野兄舟行,不克攀别。

    其後送者還,頗知留客甚歡,而飲酒差多,親族皆以素羸奉憂。

    不知其後複飲否?子野善自攝,猶能絕葷血,甘淡薄,況于酒邪?一别頓爾南北,阙于候問,惟冀自重,以慰區區。

    不宣。

    某頓首。

     與李賢良〈觏,字泰伯〉一通〈嘉祐初〉  某啟。

    冗事牽迫,久疏奉長者之論。

    不知兩辱過門,甚愧甚愧。

    某來日有少事須出,即今幸家居,可以拂席奉俟軒蓋,企企。

    不然,當别拜聞,貴不失約也。

    某頓首賢良先生。

     與曾舍人〈鞏,字子固〉四通 △一〈慶曆六年〉 某啟。

    雖久不相見,而屢辱書及示新文,甚慰瞻企。

    今歲科場,偶滞遐舉。

    畜德養志,愈期遠到,此鄙劣之望也。

    某此幸自如,山州少朋友之遊,日逾昏塞,加之老退,于舊學已為廢失,而韓子所謂終于小人之歸乎?因風,不惜遠垂見教。

    未良會間,自重自重。

     △二〈治平四年夏〉 某啟。

    奉别匆匆,暑候已深,不審動履何似?某昨假道于颍者,本以歸休之計初未有涯,故須躬往。

    及至,則敝廬地勢,喧靜得中,仍不至狹隘,但易故而新,稍增廣之,可以自足矣。

    以是功可速就,期年挂冠之約,必不愆期也。

    甚幸甚幸。

    昨在颍,無所營為,所以少留者,蓋避五月上官,未能免俗爾。

    亳之佳處人所素稱者,往往過實,其餘不及陳、颍遠甚。

    然俯仰年歲間,如傳郵爾,初亦不以為佳,蓋自便其近颍爾。

    至此,便值酷暑,未能多作書。

    相知或有見問者,幸略道此意。

    惟慎夏自愛。

     △三〈熙甯四年〉 某自歸裡舍,以杜門罕接人事,少便奉書。

    中間嘗見運鹽王郎中,得問動靜,兼承傳誨。

    近又聞曾少違和。

    急足至,辱書,喜遂已康裕,甚慰甚慰。

    某秋冬來,目、足粗可勉強,第渴淋不少減,老年衰病,常理不足怪也。

    餘在别紙。

    某白。

     見論乞颍且止,亦佳,此時尤宜安靜為得理也。

    惠碑文,皆佳,多荷多荷。

    常筆百枚表信,不罪不罪。

     △四〈熙甯四年〉 辱示《為人後議》,筆力雄贍,固不待稱贊,而引經據古,明白詳盡,雖使聾盲者得之,可以釋然矣。

    父子三綱,人道之大,學者久廢而不講,缙紳士大夫安于習見,闾閻俚巷過房養子、乞丐異姓之類,遂欲諱其父母。

    方群口喧嘩之際,雖有正論,人不暇聽,非著之文章,以要于久遠,謂難以口舌一日争也。

    斯文所期者遠,而所補者大,固不當以示常人,皆如來谕也。

    某亦有一二論述,未能若斯文之曲盡,然亦非有識之士,未嘗出也。

    閑居乏人寫錄,須相見,可揚榷而論也。

    自去年至蔡,遂絕不作詩,中間惟有答韓、邵二公應用之作,不足采。

    惟續思颍十餘篇,是青州以前者,并傳記,皆石本,今納上。

    自歸颍,他文字亦絕筆不作。

    恐知恐知。

     青州十餘篇亂道,為說道上石,彼近必見矣。

     與蘇編禮〈洵,字明允〉五通  △一〈嘉祐二年〉 某啟。

    自足下西歸,承有家問,匆遽而行。

    時一小子卧病,方憂悶中,不得相見。

    中間得還蜀後所惠書,及今者賢郎人至,得書,承尊履休康,并以為慰。

    足下文行見推于時,豈久窮居于遠方者?未相會間,千萬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