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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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切懷抱。

    輕徭薄賦,務本勸農,必望民殷物阜,家給人足。

    而陰陽不和,氣候乖舛,永言罪己,撫心多愧。

    河北燕趙之際,山西并潞所管,及蒲虞之郊,豳延以北,或春逢亢旱,秋遇霜淫;或蝥賊成災,嚴凝早降。

    有緻饑馑,慚惕無忘,特宜矜恤,救其疾苦。

    可令中書侍郎溫彥博、尚書右丞魏徵、治書侍禦史孫伏伽、檢校中書舍人辛谞等,分往諸州,馳驿檢行。

    其苗稼不熟之處,使知損耗多少?戶口乏糧之家存問,若為支計,必當細勘。

    速以奏聞,待使人還京,量行赈濟。

     ○襃獎崔季舒等诏 齊故尚書仆射崔季舒、給事黃門侍郎郭遵、尚書右丞封孝炎,昔仕邺中,名位通顯。

    志存忠谠,抗疏極言。

    無救社稷之亡,遂風龍逢之酷。

    其季舒子剛、遵子雲、孝炎子君遵,并以門遭時譴,淫刑濫及。

    宜崇褒獎,特異常倫,可免内侍,量才别叙。

     ○允長孫無忌遜位诏 昔東漢功臣,莫任機密;西京戚裡,或存退讓。

    故能長守富貴,不懼危殆。

    尚書右仆射齊國公無忌,神識清舉,風彩凝映,賢戚之望,朝野所推。

    比軒禁不虞,釁生慮表,倉卒之閑,厥功以茂。

    自居樞要,聲實俄遠。

    然以椒掖之親。

    處權衡之地,深知止足,有戒滿盈。

    收衽之言,情詞懇切,宜遂其心,以厲貪競。

    可解尚書右仆射,仍進散位開府儀同三司。

     ○旱蝗大赦诏 宥過肆眚,列聖所以垂風;一面三驅,至人所以被物。

    故知畫冠化俗,義在無刑;擊磬求情,志存疏網。

    然去聖滋遠,淳風漸薄,上陵下替,獄訟繁興。

    罪名日積於簡書,深文亟陳於嘉石。

    自非帝堯臨政,臯陶作師,觀色聽聲,哀矜靡失,雖複三章兩造,能無冤濫?自新改過,其道何由?朕以虛薄,恭膺大寶,虔對三靈,君臨九服。

    昧旦求衣,夜分忘寝,履薄乘奔,未足為喻。

    兢兢業業,懼弗負荷。

    是以詳詢卿宰,下及刍荛,務求切直,救其不逮。

    推赤心於萬物,罄誠言於多士,惟以蒼生在念,豈矜黃屋之尊。

    嗟四海之未甯,慮一物之失所,饬躬厲己,無忘晷刻。

    率斯道也。

    庶感幽明,思與群辟,俱興至治。

    而世教未康,元風尚郁。

    去歲霖雨,既損秋場;今茲旱蝗,又傷宿麥。

    萬姓嗷然,懸罄已甚。

    此皆朕之不德,兆庶何辜?将由視聽弗明,刑罰失度,遂使陰陽舛謬,時序乖違。

    矜物罪己,載懷憂惕。

    若使年穀豐稔,天下乂甯,移災朕身,以存萬國,是所願也。

    甘心無吝。

    此言之信,有同皦日。

    故披露胸臆,義在無隐,八方率土,想見朕心。

    今東作方興,而膏澤不降,仰彼雲漢,翹心何已?宜布寬大之恩,以順雷雨之德,可大赦天下。

     ○收埋骸骨诏 隋運将盡,群兇鼎沸,幹戈不息,饑馑相仍,流血成川,暴骸滿野。

    朕往因軍旅,周覽川原,每所臨視,用傷心慮。

    自祗膺寶命,義切哀矜,雖道謝姬文,而情深掩骼。

    諸有骸骨暴露者,宜令所在官司,收斂埋瘗,稱朕意焉。

     ○貶裴虔通诏 天地定位,君臣之義以彰;卑高既陳,人倫之道斯著。

    是用笃厚風俗,化成天下。

    雖複時經治亂,主或昏明,疾風勁草,芳芬無絕,剖心焚體,赴蹈如歸。

    夫豈不愛七尺之軀,重百年之命?諒由君臣義重,名教所先,故能明大節於當時。

    立清風於身後.至如趙高之殒二世,董卓之鸩宏農,人神所疾,異代同憤。

    況凡庸小豎,有懷兇悖,遐觀典策,罔不誅夷。

    辰州刺史長蛇縣男裴虔通,昔在隋代。

    委質藩僚。

    炀帝以舊邸之情,特相愛幸,遂乃忘蔑君親,潛圖弑逆。

    密伺間隙,招結群醜,長戟流矢,一朝竊發。

    天下之惡,孰雲可忍?宜其夷宗焚首,以彰大戮。

    但年代異時,累逢赦令,可特免極刑,投之四裔,用明逆順之理,以獎君臣之義。

    可除名削爵,遷配驩州。

     ○緻仕朝參在見任本品之上诏 尚齒重舊,先王以之垂範;還章解組,朝臣於是克終。

    釋菜合樂之儀,東膠西序之制,養老之義,遺文可睹。

    朕恭膺大寶,憲章故實,乞言尊事,彌切深衷。

    然情存今古,世踵澆季,而策名就列,或乖大體。

    至若筋力将盡,桑榆且迫,徒竭夙興之勤,未悟夜行之罪。

    其有心驚知足,行堪激厲,謝事公門,收骸闾裡。

    能以禮讓,固可嘉焉。

    内外文武群臣,年高緻仕,抗表去職者,參朝之日,宜在見任本品之上。

     ○禁奏祥瑞诏 昔自帝王受天明命,其有二儀感德,百靈效祉,莫不君臣動色,歌頌相趨。

    朕恭膺大寶,情深夕惕,每見表奏符瑞,慚恧增懷。

    且安危在乎人事,吉兇系於政術。

    若時主肆虐,嘉贶未能成其美;如治道休明,咎徵不能緻其惡。

    以此而言,未為可請。

    自今已後,麟鳳龜龍大瑞之類,依舊表奏。

    自外諸瑞應奏者,惟顯在物色目及出見處,更不得苟陳虛飾,徒事浮詞。

     ○為戰亡人設齋行道诏 門下,刑期無刑,皇王之令典;以戰止戰,列聖之通規。

    是以湯武幹戈,濟時靜亂,豈期不愛黔首,肆行誅戮,禁暴戢兵,蓋不獲已,朕自隋末創義,志存拯溺,北征東伐,所向平殄。

    然黃钺之下,金镞之端,凡所傷殪,難用勝紀。

    雖複逆命亂常,自贻絕殒。

    恻隐之心,追以怆憫。

    生靈之重,能不哀矜?悄然疚懷,無忘興寐。

    竊以如來聖教,深尚慈仁,禁戒之科,殺害為重。

    永言此理,彌增悔懼。

    今宜為自征讨以來。

    手所誅翦,前後之數,将近一千,皆為建齋行道,竭誠禮忏。

    朕之所服衣物,并充檀舍。

    冀三途之難,因斯解脫,萬劫之苦,藉此宏濟。

    滅怨障之心,趣菩提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