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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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幾個同夥扶起阿鐵。

     阿鐵的臉色特别難看。

    傷口的痛苦和對狂犬病的恐怖使臉上的肌肉都扭歪了。

     “快說說狂犬病的情況!”阿鐵對着島崎喘息。

     “好吧。

    被狗、狼、貓等感染了狂犬病的動物咬傷後,病毒侵入引起發病。

    其中以狼咬傷的發病率最高。

    另外,咬傷部位愈接近腦中樞,發病率也越高。

    ” “可是我是被咬在腿上呀。

    ”阿鐵的聲音有些聲嘶力竭。

     “确實傷口在腿上,可是你不該光着身子出去。

    如果穿着衣服,狼的唾液就可能沾到衣服上,很準發病。

    當然,你也不是絕對沒救,那就是天下着這麼大的雨,雨水沖刷了傷口,帶病毒的唾液極有可能被雨水沖洗了。

    ” 當然這也是推測,但是希望極小。

     “那怎麼才能治呢?” “注射疫苗,而且需要盡早注射。

    據說一般在幾天内進行紫外線照射疫苗的皮肉接種最為有效。

    ” “這麼治能治好嗎?” “據說有效。

    不過,十五歲以上的人有可能産生副作用,就是說出現四肢麻痹,精神異常之類。

    ” “肯定會有副作用嗎?” “當然,按人的體質也有不産生副作用的,即使産生了副作用也能治好。

    ” “幾天以内嗎?”……阿鐵茫然若失地看着空間。

     聽說幾天内進行注射的話可以治好,阿鐵的表情馳緩了一些。

     “剛才說的狂犬病,有沒有傳染性呢?”松本重治看着阿鐵那呆滞的、精神恍惚的臉孔,又提出了問題。

    阿鐵染上了狂犬病在松本來看的确是件痛快的事。

     “有!” “有?” “是啊,雖是極為罕見的病例,但有過由唾液傳染給家屬的報告。

    ” “……”松本默然了。

     阿鐵的兩邊坐着同夥阿平和阿梅。

    阿梅的一側是齋藤,阿平的一側是大伴毅。

    井上夫婦坐在齋藤的一邊。

     井上薰偷偷地站起來了。

    丈夫井上五郎跟在她的身後。

     “等等!”阿鐵把那副邪惡的面孔轉向了他們。

     “混蛋,你們到哪兒去!”阿鐵用力把咖啡杯摔在他們腳下。

     “我們去房間……”井上五郎恐懼得呆立不動,緊緊抱着自己的妻子。

     “給老子待在這裡!”阿鐵呼吸沉重,使肩膀上下起伏。

     他的目光充滿了兇暴,當時穿着短褲沖進暴風雨中的威勢不見了蹤影。

    誰都知道,狂犬病一旦發病很難治愈。

    就算能治好也會出現副作用,使人形同廢物。

    而且幾天以内如果失去治療的機會,生命将失去保障。

    所以治療要越早越好。

    這一厄運使阿鐵的精神完全崩潰了。

     到台風過去至少要兩天。

    如果這期間狼群退走尚還好辦,登山道路沖毀了可以想辦法穿過原始森林下山。

    狼群還圍住鹿澤莊,那該怎麼辦呢?阿鐵的雙眸失去了光澤,隻有瘋狂留在眼睛深處。

     井上夫婦回到了原來的座位。

     “教授,狂犬病的潛伏期多長?”松本聲音沉重地提問。

     “各種各樣啊,有一十四天後發病的,和二百五十天後發病的例子。

    ” “我有一個提議。

    ”沉默片刻後,松本似乎下了決心開口說:“把那個人隔離起來,島崎教授,難道不應該這麼做嗎?”松本現在已不懼怕阿鐵了。

    就是動起手來,他也自信能勝,阿鐵也沒有武器。

     “從唾液感染的例子是有,可是要不要隔離,這要看大夥……” “媽的,又想較量較量嗎?”阿鐵把殺氣騰騰的目光對準松本。

     “那好,我們來表決,同意對他隔離的,請把手舉起來。

    這個人太危險了,稍有點什麼就象狂犬似的。

    我們都有自我防衛的權利。

    如果不想傳染狂犬病的話,就應該贊成。

    ”松本用激烈的語氣表明自己的意見,也征求大家的同意。

     誰都沒有舉手,大家都懼怕被他們報複。

     “教授,你呢?”松本隻好再次征求島崎的意見。

     “他負了重傷,最好不要動。

    在這個意義上,我表示贊成。

    ”島崎消極地表示了贊同意見。

    他知道唾液感染并不是很可怕,隻要洗淨食器餐具就能防備。

    可是,阿鐵的這種表現,誰知道他會幹出什麼事來呢? 手舉起來了。

    最先舉起手的是武田安造。

    随後,除齋藤、阿平、阿梅外,所有的人都表示了贊同的意見。

     “咳,有能耐,你們來隔離好了。

    ”阿鐵攥着空燒酒瓶大聲嚷道。

     “你們怎麼樣?和他待在一起無疑會感染狂犬病,你們還要庇護他嗎?”松本神情激動地問着齋藤。

     “好吧。

    ”齋藤無奈地點了點頭。

    他揚了揚四方型的下腭對阿鐵說:“阿鐵,你還是老實聽話吧。

    ” “讨厭,我不會同意的!”阿鐵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涸沼君,……”松本對着涸沼涼介打着招呼,“把中原的手铐取下,給他戴上!” “我拒絕。

    ” “你說什麼,這是命令!” “我沒有理由接受你的命令。

    ” “你,是要反抗我嗎?”松本臉色變了。

     “我隻是忠于自己的職守。

    ” “放掉中原,他也不會逃到哪兒去。

    現在防止狂犬病的傳染是首要的事,你快把中原給我放了!” “不行。

    ” “你還不明白嗎?”松本怒氣沖沖,“那個人太危險了。

    他已經完全絕望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他如果把狂犬病傳染給别人,你就成了殺人犯!就算讓中原逃走了,可這能與人的生命替換嗎?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同意。

    ”涸沼回答得十分堅決。

     中原顆默默地看着他們争吵,機會就在眼前。

    他看出涸沼是個死心眼的,不會輕易妥協。

    不過涸沼很快會替他取掉手铐。

    阿鐵這家夥已近乎狂人,現在對狂犬病極端地恐懼,連同夥也無能為力要抛棄他了;看來不會隻對他隔離,還要用手铐铐住才保險。

     ——阿鐵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