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九

關燈
珠滅臧等儲畜益充士可用故文正公欲遂弱賊更有遠略之意丞相當熙寜元豐中洮氓用師諸邊屢深入斥地矣重虛内事外則力不堪故丞相務鎮靜意不在遠略上既專以德懷四夷為長久慮如前诏書約束顧邊備不可徹得帥如龍圖公平居第勸課撫循舉其廢事和輯其内外吏民若在守不在戰然敵至亦不敢侮樽俎談笑賓醉而樂徹人或不見其有所遣已而成功如此然後可以待機會制倉卒是公父子兄弟所以措置雖各因時有緩急不能無異而慶人享其利則同其皆安之豈不以此哉昔蘇綽嘗有所施設以便一時曰此猶張弓也後之君子誰能弛之至子威因罷綽所為而後世善其能成父之志若趙括非不能讀書而至於臨事不知合變則奢雖不能難亦終不能善也至於居處土木之美陋雖非事之所損益而勢有所不得儉前人豈皆以為可忽而不為顧不暇耳由是以觀公之規模固甚遠當其閑暇充足獨強本治内至於府庫倉廪無不饬以威屬城而視遠人蓋有深意豈昜量哉匹夫而自為謀養其力以有為一家而自為計愛其财以有用如李牧之為趙守優遊閑暇市租以入幕府為士卒費日椎牛酾酒欲戰不許敵至則入收保固為勇不為怯也昔江漢之詩言宣王以文武之命召公者命其孫虎而虎能似之其詩曰王命召虎來旬來宣文武受命召公維翰虎拜稽首對揚王休作召公考天子萬夀古之人君能用其功臣之世以有為而其臣能不愧其先人之功報上之意者如此故江漢之詩美焉嘗試以江漢名堂叙公為政本末而刻之元佑三年九月二十三日宣德郎秘書省正字钜野晁補之記 照碧堂記 去都而東順流千裡皆桑麻平野無山林登覽之勝然放舟通津門不再宿至於宋其城郭闤閈人民之庶百貨旁午以視他州則浩穰亦都也而道都來者則固已曠然見其為寛閑之土而樂之豈特人情倦觌於其所已餍而欣得於其所未足将朝夕從事於塵埃車馬之間日昃而食夜分而息若有驅之急不得縱而與之偕者故雖平時意有所樂而不暇思及其脫然去之也亦不必山林遠絶之地要小休而蹔适則人意物境本暇而不遽蓋向之所樂而不暇思者不與之期一朝而自複其理固然此照碧堂之所以為勝也宋為本朝始基之地自景德三年诏即府為南都而雙門直别宮故經衢之左為留守廨面城背市前無所逹而後與民居接城南有湖五裡前此作堂城上以臨之歲久且圮而今龍圖閣學士南豐曾公之以待制留守也始新而大之蓋成於元佑六年九月癸卯橫七楹深五丈高可建旄自東諸侯之宅無若此尤者先是南都歲賜官僚賓客費為錢七千缗公奉巳約亦不以是侈廚傳故能有餘積以營斯堂屹然如跳出堞上而民不知可以放懷高蹈寓目而皆适其南汴渠起魏迄楚長堤迤靡颿樯隐見隋帝之所以流連忘返也其西商邱祠陶唐氏以為火正曰阏伯者之所以有功而食其墟也其東雙廟唐張廵許遠扞城以死而南霁雲之所以馳乞救於賀蘭之塗也而獨梁故苑複道屬之平台三十裡者名在而迹莫尋雖隋之強亦其所穿渠在耳豈汰靡者昜熄而勲名忠義則愈遠而彌存不可誣哉初補之以挍理佐淮南從公宴湖上後谪官於宋登堂必慨然懷公拊檻極目天垂野盡意若遐骛太空者花明草薰百物媚娬湖光彌漫飛射堂棟長夏畏日坐見風雨自堤而來水波紛纭柳揺而荷靡鷗鳥盡儛客顧而嬉翛然不能去蓋不獨道都來者以為勝雖餍於吳楚登覽之樂者度淮而北則不複有至此亦躊躇相羊而喜矣夫人之感於物者同而所以感者異斯須之頃為之昜意樂未已也哀又從之故景公美齊而随以雪涕傳亦曰登高遠望使人心悴然昔之豪傑憤悱憂世之士或出於此若羊祜太息岘山之巅祜固可人其志有在未可但言哀樂之複也公與補之俱起廢而公為太史氏補之亦備史官間相與語斯堂屬補之記之已而公再守南都補之守河中書來及焉補之嘗論昔人所館有一日必葺去之如始至者有不埽一室者夫一日必葺以為不苟於其細則将推之矣不埽一室以為有志於其大則不可必卒之其成功有命則婼與蕃之賢於此乎未辯廼公之意則曰吾何有於是從吾所好而已矣二累之上也公名肈字子開文學德行事君行己為後來矜式其出處在古人中其欲有為在天下後世其卷而施之一邦不以自少而以自得又樂與人同者如此堂不足道也建中靖國元年十二月戊戌記 雞肋集卷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