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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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何如耶惟公徳業人主知之士大夫知之兒童走卒知之而某早辱公知亦自謂知公之萬一者蓋衆寳皆有光惟大圭拱璧之光瑩而不為熒熒之光衆樂皆有聲惟金鐘大镛之聲和而不為嘒嘒之聲故公之才不矜小能而可以尊主庇民開物成務是為有徳之才公之言不騁逰辭而可以悟主覺民诏今傳後是為有徳之言平時如不勝衣而其勇可以嬰逆鱗唾虎怒天下之勇莫能加焉是為有徳之勇三學儒士稱為宗師四海善類目為宗主而未嘗沽之以取名戀阙之心如丹去國之身似葉而未嘗矯之以為節荷蒉未必知孔夫子之心尹氏尤不知孟子之志心之可知者有限而公之不可知者無窮渾然蓋公之學以誠乆為造道之極緻以知行為進道之兩輪其成徳若此故某嘗謂東坡言君實如麟如鳳朱子言明道如祥雲如雨公之謂也山川幾年之鐘萃國家幾年之涵養而又家學幾年之流傳師友幾年之磨琢而後至斯而遽止于斯耶嗚呼痛哉學傳諸老而若虗位至執政而若無公亦何憾于死蓋自今年孟春之椠以至未薨十日之書自若其死者屢矣曵杖之歌奠楹之夢夫子獨與賜言而他人不得聞嗚呼痛哉某辱公門牆深自植立梁木其壊榱桷何為而今而後可以推琴而絶弦矣公之言何日而忘予之悲何時而已三年心防莫報知已
祭蔡大參文 李畏齋【伯玉】
導河之源積石昆侖始汪洋而大肆益廣逺而奫沄惟公家世西山之孫文簡考亭之門既克積者累世乃發揮乎乆軒行誼足以為缙紳之望道徳足以動冕旒之尊作于其政則炎天之風旱嵗之雨見乎其容則秋月之皎春陽之溫正色朝端則奸邪為之屏息祥刑外服則民自以為不寃故其進也善類皆從而防茹其退也多士皆從而舉幡公雖逺避乎權勢肥遯于丘園而今有識之屬望謂當賛化而調元夫胡山頹而梁壊而典刑之莫存某辱公心腹之知感公道義之言絮酒不得緻千裡之奠緘辭莫能挽三闾之魂嗟九原兮不作孰綱紀于斯文
祭蔡大參文 葉西澗【夣鼎】
山頺木壊哲人其萎此非人事之細故端有闗世道之盛衰文公既沒學出多岐髙者馳幻誕之説拘者泥文義之疑矯者竊形似以蓋空中之質恠者飾艱深以文淺近之辭不有耆英孰挈綱維惟公以西山九峯為祖為父節齋覺軒為師合全體與大用于實踐救善類之脈于瀕危一語弗酬接淅而馳故道合則黃扉紫闼重金而疊組不合則廬峯雲谷幅帽而深衣何蒼生之無福而天不愸一老之遺某依公通徳閱嵗将朞昔賦明月而慨千裡之隔今望數舍而無一防之期痛死生之永訣庸殄瘁以興悲刍酹薦忱匪哭吾私
祭蔡大參文 湯東澗
嗚呼我登公門近甫逾月樽爼笑言歡猶未滅曷為轉頭遽成死别駭訃書之倐來為恸哭而摧裂哀哉一見之頃乃為千古之别嗚呼惟公襟懐陽春志操玉雪身處窮時國慮深切引?廷争中嘗激烈拂衣逺逝晚更勇決而笑傲東山之野猶壁立南都之鐡天胡不相于斯文遽殒此堂堂之襟舄嘗誦王防稽之語曰人物方然而蔡公遂如此令人氣短而心折頃徒視為常言今乃知其愁絶嗟人生克終之甚難必蓋棺而公論始别公雖不盡究其壯猷天已竟全其大節持此見西山與考亭庻有借手而無愧色雖公髙明獨憐戅拙念乆敬之情深撫近别而悲徹自聞公薨一飯再噎強書苦懐馳溯心折老淚如傾何暇筆舌
祭魏參政文【代趙相公】 方秋崖
嗚呼蜀自三蘇公不作于今幾何年兮予嘗意其水恧而山羞天地之秘寳韬光鏟彩郁屈而不平兮故其發也勃焉而有斐君子特立于西州學探邃古之奧文洗時俗之陋而浩然于胷中者自一宇宙兮蓋蹴訓故之囿而姬孔之與遊以其精防者治身以其粗淺者治世是心固将堯舜吾君民兮而不知一葦杭之何以障百川于橫流彼誰其秉國之鈞如重隂且霾日月為之晦兮而矯然獨鶴之嘹唳乃欲空百鳥之喧啾抱遺經于荒遐之裔樂斯道于寂寞之濱者與嵗月而相忘兮亦既築山房于白鶴之麓而眠雲卧雪吟風醉月侃侃乎其無物外之憂但遨嬉于翰墨之林而秦篆漢籀流落人間者太山一毫芒兮至其妙于心則伏羲以前之大易而筆扵書則獲麟以後之春秋忽雲翳之劃開豁中天之大夜下尺一趣諸老以來歸兮人固以為适當太平之期願觀徳化之成而衆君子之聚在本朝者殆将人稷契而身伊周厯覽比嵗諸賢之志各欲出其力以救斯世之淪胥兮而彼蒼者天豈其不欲平治耶胡駕言中道而摧辀西山其頺而天目之老晉陵之魁亦相繼而凋落兮獨吾白鶴山人在而且猶旁睨如棊之局孤閑橫水之舟然庻幾其可以系中外之望以待天人之定兮而複乗雲氣騎箕尾松江以上征而不為蒼生其少留疇昔之夜谒公南徐曰衆讙之不可息而予亦信以為然兮及今見之則慨歎其為李西平之子而嘉奬其為異于臧宮馬武之俦人生傾意氣耳故令聞公之防晝喟而夜籲兮而況朝失元老士失宗儒其将付斯世于悠悠乃作白鶴之些曰白鶴飛兮山之幽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