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玉堂稿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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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章因遂以元子之貴貴其所生而並錫渙號以重國本似亦體制之宜者也伏乞敕下臣等一併具儀上請冊封則禮達分定言順事成而協氣普於宮闈浮議息於道路矣
○乞宥議禮諸臣疏
先該閤臣及科道等官請冊皇長子為太子隨又欽奉聖諭進貴妃為皇貴妃惟時大小臣工翕然望蚤建元良以定國本並封恭紀以正名分而臣等叨為禮官顧不能明正典禮有畫一之議以厭眾心而緻姜應麟沈璟孫如法先後以言得罪且至今紛然未巳也夫禮官而不能正禮則曠官以其所不能者而貽之於人以代已受譴則不恕皇上方日隆唐虞三代之德為是舉也而使人有疑於天地之量此明旨所謂緻君於有過之地也則不忠如是而不與三臣同罰皇上之寬仁至矣顧臣等猶可靦然以居此位乎伏乞罷臣職以重典禮之仕仍敕下吏部將姜應麟等照常遷轉以開其自新之路則黜陟明而人心以勸斯稱從諫聖後矣抑臣等反覆思之聖明之世甚不可使人心蓄疑而訛言繁興也皇上之欲建元子而姑以待年也明旨屢下豈不推赤心於人腹中乃羣疑未釋而道路之言有不敢以達天聽者此其故何也葢元子天下之所繫心也而為元子以上封事者則動有貶謫之罰恭妃元子之所自出也而為恭妃以祈並封者則不蒙俞允之命故人心易疑而訛言相煽如此耳臣等前以並封請今茲為三臣請正有鑒於此而欲以弭之於將來也頃緣貢舉方殷不敢自陳求罷今三臣之悔悟已深天威已霽矣故敢歷述其不職之狀而為三臣者明之伏惟聖明裁察焉
○正文體疏
儀制清吏司案呈照得近年以來科場文字漸趨奇詭而坊間所刻及各處士子之所肄業者更益怪異不經緻悞初學轉相視效及今不為嚴禁恐益灌漬人心浸尋世道其為患害甚於異端葢人惟一心方其科舉之時既可用之以詭遇獲禽逮其機括已熟服役在官苟可得志何所不為是其所壞者不止文體一節而亦於世道人心大有關係相應題請申飭以遏狂瀾等因到部臣等看得言者心之聲而文者言之華也其心坦夷者其文必平正典實其心光明者其文必通達爽暢其不然者反是是文章之有驗於性術也唐初尚靡麗而士趨浮薄宋初尚鉤棘而人習險譎是文章之有關於世教也憲宗諭詹事黎淳曰出題刊文務依經按傳文理純正者為式故今鄉會試進呈錄文必曰中式則典雅切實文理純正者祖宗之式也今士子之為文何式乎自臣等初習舉業見有用六經語者其後引用左傳國語矣又數年而引用史記漢書矣史漢窮而用諸子諸子窮而用百家甚至取佛經道藏摘其句法口語而用之鑿樸散淳離經叛道文章之流弊至是極矣其文體尤恥循矩矱喜創新格以清虛不實講為妙以艱澀不可讀為工用眼底不常見之字謂為博聞道人間不必有之言謂為玄解苟奇矣理不必通苟新矣題不必合斷聖賢語脈以就已之鋪敘出自己意見以亂道之經常白日青天之下為杳冥魍魎之談此世間一怪異事也夫出險僻奇怪之言而謂其為正大光明之士作玄虛浮蔓之語而謂其為典雅篤實之人也可乎如謂人自人而言自言則以文取士者獨以其文而已乎抑孟子之所謂生於其心害於其政者豈為無稽之言乎臣等不以文為重而為世道人心計心竊憂之嘗謂古今書籍有益於身心治道如四書五經性理司馬光通鑑真德秀大學衍義丘濬衍義補大明律會典文獻通考諸書已經頒行學宮及著在令甲皆諸生所宜講誦其間寒素之士不能徧讀者臣等不能強博雅之士涉獵羣書臣等不敢禁但使官師所訓廸提學所課試鄉會試所舉進者非是不得旁及焉仍乞容臣等會同翰林院掌印官將弘治正德及嘉靖初年一二三場中式文字取其純正典雅者或百餘篇或十數篇刊布學宮以為準則非是不得錄取焉除鄉會試已經臣等題定有犯前禁者隨即指名參處外其省直提學官各持一方文衡品題高下人皆嚮風轉移士習尤為緊切如使膠庠之所作養者皆務為險僻奇怪之文而鄉會之場欲合乎平正通達之式臣知無是理也乃往時止於科舉年分稍一申飭其各省直小考則任其變亂程式置之不問是謂濁其源而求其流之清也不可得已合無恭候命下容臣等咨都察院行兩直隸提學禦史及各省巡按禦史轉行各該提學憲臣務仰體朝廷德意相率以正文體端士習轉移乎世道而不得厭常喜新標奇攬異如復有前頸險僻奇怪決裂繩尺及於經義之中引用莊列釋老書語者即使文采可觀亦摘其甚者痛加懲抑以示法程仍將解部考卷容臣等逐一閱驗咨送吏部以為提調學政官殿最伏乞聖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