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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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小姐,您還真有心,八年如一日,隻要有時間就會來這裡照顧這些花花草草。

    ” 園丁看着淩水月在玻璃房裡東弄弄西弄弄,兩隻小手已經沾滿了泥巴,清秀的臉上滲着細密的汗水,穿着雨鞋踩在松軟的泥土裡,就算裙子被弄髒了,她也毫不在意。

     她傻傻一笑,腼腆又可愛,還舉着一隻大大的水壺賣力的澆着水,“因為是受朋友所托,所以當然要盡心盡力,阿元,說起來,這些年也要謝謝你,在我沒時間的時候幫我照顧這個花房!” “應該的,淩小姐的收入也不算多,每個月還要付我一筆薪水,明明我也沒幫上什麼忙……” 阿元一邊說,也一邊幫忙澆水,黝黑的臉上露出樸實的微笑,“說起來……淩小姐的這位朋友一定很重要吧?” “呃……已經好多年都沒有聯絡了……” 一想起上官堯,她的胸口不禁一陣抽痛。

     當年他說這裡是他的私人領域,除了她之外,沒有人知道,所以這八年來,她總會特地找時間到這裡照顧這些花草,就像信守着對他的承諾。

     她以為他忘了一切、忘了她,沒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他失憶了!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造化弄人吧。

     望着眼前比以前越來越茂盛的花草,她不知道該開心還是難過,隻是喃喃自語,從此以後,我淩水月,才是你們真正的主人。

     一面哀悼着逝去的感情,一面又覺得心煩意亂,當上官堯再次出現在她的生命裡時,她真的可以心平氣和的接受嗎? 或許,他們之間的緣分早在八年前就結束,她究竟還想再奢求些什麼? 從花房回到市區,淩水月順便去大賣場買了很多生活用品。

     上官家雖然面積寬敞、豪華氣派,但她發現日用品卻少得可憐,唯一的管家鐘伯,也隻負責栽種花園裡的植物和打掃庭院。

     上官堯還真是個怪胎,明明住那麼大的房子,卻不多請幾個傭人。

     而且他幾乎不開夥,冰箱裡隻有火腿和幾瓶啤酒,所以她幹脆一次把東西買齊,蔬果肉品當然少不了,其他像針線盒、簡單醫藥箱什麼的,也都買了。

     她從大賣場走出來,才想到今天是星期六,出租車不好攔,拎着大包小包走了一小段路,兩隻纖細的手臂就已經快要斷掉了。

     她把東西放在人行道上,趁機休息一下,此時從不遠處傳來一陣人群的驚呼聲,她一擡眼,隻見一輛鮮紅色的法拉利跑車用不要命的高速向前行駛。

     超強馬力呼嘯而過,随即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彎,伴随着人群的尖叫聲,車子又開了回來,直直沖向淩水月站的地方。

     淩水月吓得瞪圓了眼睛,隻能呆愣在原地,眼看車子就要沖向自己,速度快得躲也躲不掉,她便緊緊的閉上眼,等待下一秒随之而來的劇痛,不過出乎意料的是,突然傳來一道又長又刺耳的煞車聲。

     “砰!磅!” 兩聲巨響後,她預期中的疼痛沒有發生,但耳邊的尖叫聲卻差點将她淹沒。

     她慢慢睜開眼睛,隻見那輛招搖的紅色法拉利,車頭歪歪扭扭的和人行道路燈相貼,她透過車窗,看到坐在駕駛座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他染着一頭引人側目的金發,臉上架着黑色墨鏡,由于剛才車速過快,又緊急煞車,所以他的前額直接撞上擋風玻璃,印出一道殷紅的血痕,正順着擋風玻璃的傾斜角度緩緩流下。

     淩水月被吓壞了,急忙跑到車旁,敲敲車窗,緊張的問道:“先生,你沒事吧?” 金發男子聽到她的聲音,打開車窗,慢慢摘掉墨鏡,露出一張混血兒般的絕俊面孔。

     他的皮膚白晰光滑,染過的金發特地抓過,看似淩亂卻很有型,額前的浏海弧度優美,略微覆蓋他右邊如劍鋒般銳利的眉。

     他左邊額頭此時裂了一道好大的血口子,濃濃的鮮血正緩緩流出來,刺得淩水月一顆心緊揪着難受。

     “啊……你受傷了……” 車裡的年輕男子即使額頭流血,下巴依舊揚得老高,一副又跩又酷的模樣。

     “關妳什麼事?”連講話的聲音都倔強得很欠扁。

     “可……可是你受傷了。

    ”她傻傻的又強調了一次,然後慌慌張張的跑回人行道上,從購物袋裡翻出剛買的簡易醫藥箱,拿出藥水和紗布,“我幫你先上點藥。

    ” “滾開!”男子始終不肯下車,對她的關心也感到不屑,俊俏的臉一偏,躲開她伸過來的小手。

     她頓了一下,不知所措,見他不在乎自己的傷口,她有些小不滿,“如果不趕快擦藥會感染的,要是沒處理好,後果會很嚴重……” “大嬸,就算我死了和妳又有什麼關系?”俊俏的臉上寫滿不爽,“走開啦!這位大嬸……” “大……大嬸?我?!”淩水月被這個稱呼吓了一跳,雖然她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可是每次照鏡子時,她都覺得自己和高中時沒什麼差别。

     大嬸這個稱呼,就算連幼兒園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