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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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宜嗚呼禍恒伏于至微必緻謹其所事匪險之為虞無虞吾焉可恃爰作斯箴永為人規式戒其怠長樂公是師(右謹箴) 家人箴(十五首)  方希古 論治者常大天下而小一家然政行乎天下者世未嘗乏而教洽乎家人者自昔以為難豈小者固難而大者反易哉蓋骨肉之間恩勝而禮不行勢近而法莫舉自非有德而躬化發言制行有以信服乎人則其難誠有甚于治民者是以聖人之道必察乎物理誠其念慮以正其心然後推之修身身既修矣然後推之齊家家既可齊而不優于為國與天下者無有也故家人者君子之所盡心而治天下之凖也安可忽哉餘病乎德無以刑乎家然念古之人自修有箴戒之義因為箴以攻已缺且與有志者共勉焉 正倫 人有常倫而汝不循斯為匪人天使之然而汝舍旃斯為悖天天乎汝棄人乎汝異曷不思邪天以汝為人而忍自絶為禽獸之歸邪 重祀 身烏乎生祖考之遺汝哺汝歠祖考之資此而可忘孰不可為尚嚴享祀式敬且時 謹禮 縱肆怠忽人喜其佚孰知佚者禍所自出率禮無愆人苦其難孰知難者所以為安嗟時之人惟佚之務尊卑無節上下失度謂禮為僞謂敬不足行悖理越倫卒取禍刑遜讓之性天實錫汝汝手汝足能俯興拜跪曷為自賊恣傲不恭人或不汝誅天甯汝容彼有國與民無禮猶敗矧予眇微奚時弗戒由道在已豈誠難邪敬茲天秩以保室家 務學 無學之人謂學為可後茍為不學流為禽獸吾之所受上帝之衷學以明之與天地通堯舜之仁顔孟之智聖賢盛德學焉則至夫學可以為聖賢侔天地而不學不免與禽獸同歸烏可不擇所之乎噫 笃行 位不若人愧恥以求行不合道恬不加修汝德之涼僥幸髙位秪為賤辱疇汝之貴孝弟乎家義讓乎鄉使汝無位誰不汝臧古人之學修己而己未至聖賢終身不止是以其道碩大光明化行邦國萬世作程汝曷弗效易自滿足無以過人人甯汝服及今尚少不勇于為迨其将老雖悔何追 自省 言恒患不能信行恒患不能善學恒患不能正慮恒患不能逺改過患不能勇臨事患不能辨制義患乎巽懦禦人患乎剛褊汝之所患豈特此耶夫焉可以不勉 絶私 厚已薄人固為自私厚人薄已亦匪其宜大公之道物我同視循道而行安有彼此親而宜惡愛之為偏疎而有善我何惡焉愛惡無他一裁以義加以絲毫則為人僞天之恒理各有當然孰能無私忘已順天 崇畏 有所畏者其家必齊無所畏者必怠而睽嚴厥父兄相率以聽小大祗肅靡敢驕橫于道為順順足緻和始若難能其美實多人各自賢縱私殖利不一其心禍敗立至君子崇畏畏心畏天畏已有過畏人之言所畏者多故卒安肆小人不然終履憂畏汝今奚擇以保其身無謂無傷陷于小人 懲忿 人言相忤遽愠以怒汝之怒人彼甯不惡惡能興禍怒實招之當忿之發宜忍以思彼言誠當雖忤為益忤我何傷适見其直言而不當乃彼之狂狂而能容我道之光君子之怒審乎義理不深責人以厚處已故無怨惡身名不隳輕忿易忤小人之為人之所慕實在君子考其所由君子鮮矣言出乎汝烏可自為以道制欲毋縱汝私 戒惰 惟古之人既為聖賢猶不敢息嗟今之人安于卑陋自以為德舒舒其學肆肆其行日月邁矣将何成名昔有未至人闵汝少壯不自強忽其既耄嗚呼進乎止乎天實望汝雲何而忍無聞以沒齒乎 審聴 聴言之法平心易氣既究其詳當察其意善也吾從否也舍之勿輕于信勿逆于疑近習小夫閨合嬖女為讒為佞類不足取不幸聴之為患實深宜力拒絶杜其邪心世之昬庸多惑乎此人告以善反謂非是家國之亡匪天伊人尚審爾聴以正厥身 謹習 引卑趨髙歲月劬勞習乎污下不日而化惟重惟黙守身之則惟詐惟佻緻患之招嗟嗟小人以患為美側媚傾邪矯飾誕詭告以禮義謂人已欺安于不善莫覺其非彼之不善為徒孔多懼其化汝不慎如何 擇術 古之為家者汲汲于禮義禮義可求而得守之無不利也今之為家者汲汲于财利财利求未必得而有之不足恃也舍可得而不求求其不足恃者而以不得為憂咄嗟乎若人吾于汝也奚尤 慮逺 無先已私而後天下之慮無重外物而忘天爵之貴無以耳目之娛而為心腹之蠧無茍一時之安而招終身之累難保而易縱者情也難完而易毀者名也貧賤而不可無者節之貞也富貴而不可有者意氣之盈也 慎言 義所當出黙也為失非所宜言言也為愆愆失奚自不學所緻二者孰得甯過于黙聖于鄉黨言若不能作法萬年世守為經多言違道适贻身害不忍須臾為禍為敗莫大之惡一語可成小忿弗思罪如丘陵造怨興戎招尤速咎孰為之端鮮不自口是以吉人必寡其辭捷給便佞鄙夫之為汝今欲言先質乎理于理或乖慎勿啟齒當言則發無縱誕詭匪善曷陳匪義曷謀善言取辱則非汝羞 卻兼味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