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别集卷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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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伸殊不知法律之中固有可行志者觀黃霸可見矣 上遣使者徵遂議曹王生曰天子即問君何以治渤海君不可有所陳對宜皆曰皆聖主之德非小臣之力也遂受其言既至前上果問以治狀遂對如王生言天子說其有讓 言各有所當也王生之勸龔遂歸德於上則是浩星賜之勸趙充國歸功於二将則非 申公見上上問治亂之事對曰為治者不在多言顧力行何如耳是時上方好文辭見申公對默然 觀此則武帝以尚書為樸學不足怪也 望之爲平原太守雅意在本朝遠為郡守内不自得乃上疏曰陛下哀愍百姓恐德化之不究悉出谏官以補郡吏所謂憂其末而忘其本者也【雲雲】書聞徵入為少府 汲黯蕭望之之不欲補外蓋心在王室發於至誠非重内輕外之徒也 九江大守戴聖不法何武廉得其罪聖懼自免毀武於朝廷武聞之終不揚其惡而聖子賓客為羣盜得系廬江聖自以子必死武平心決之卒得不死自是後聖慙服武每奏事至京師聖未嘗不造門謝恩 前之免戴聖公也而聖自以為怨後之不殺戴聖之子亦公也而聖自以為恩武之公未始有二也而戴聖區區分恩怨於其間不亦淺哉 何武為刺史二千石有罪應時舉奏其餘賢不肖敬之如一是以郡國各重其守相 用之則不辱辱之則不用 何武行部必先即學宮見諸生試其講論問以得失然後入傳舍出記問衆土田頃畝五糓美惡已廼見二千石以為常 何武可謂知先後矣 何武為人仁厚好進士奨稱人之善為楚内史厚兩龔在沛郡厚兩唐然疾朋黨問文吏必於儒者問儒者必於文吏以相參檢 文吏與儒者其分久矣自非平心者未免有相嫉之弊也幸而遇其平心者猶之可也不幸不遇其人則彼将不擇其賢否各務相毀是徒知相黨之害而未知相嫉之害也又先懷揣摩鈎距之心則大害樂善之誠 上欲封董賢等心憚嘉使傅晏持诏視丞相禦史於是嘉與禦史大夫賈延上封事言【雲雲】宜暴賢等本奏言語延問公卿大夫博士議郎暴平其事必有言當封者在陛下所從天下雖不說咎有所分前定陵侯淳于長初封其事亦議大司農谷永以長當封衆人歸咎於永先帝不獨蒙其譏 嘉延以一身橫當董賢之沖忠矣然其書言暴平其事必有言當封者在陛下所從天下雖不說咎有所分此乃為董賢畫計也使哀帝今日下公卿議則明日董宏冷襃輩争言當封矣大抵事有是非兩端而已事誠是邪則或出於君或出於臣其利一也事誠非邪則或出於君或出於臣其害一也故谷永歸咎而成帝之咎不下於谷永李斯分謗而亡秦之謗不分於李斯安得謂之咎有所分乎 帝舅大司馬骠騎将軍丁明素重嘉而憐之上遂免明以董賢代之免冊曰不深疾雲宏之惡反痛恨雲等揚言爲羣下所寃又親見言伍宏善醫死可惜也賢等獲封極幸嫉妒忠良非毀有功 丁明幸托外親備大臣王嘉之死當正救之坐視不救雖憐無益也東平之寃當正辨之坐視不辨雖恨無益也董賢之盛當正斥之坐視不斥雖疾無益也進退無據雖受黜免亦豈為君子之所與哉 谷永以方正對策曰臣前幸得條對災異【雲雲】委棄不納而更使方正對策背可懼之大異問不急之常論廢承天之至言角無用之虛文 按其策曰天地之道何貴王者之法何如六經之義何上人之行何先取人之術何以當世之治何務豈得謂之虛文不急乎 永複說王音曰用士尚有好惡之忌蕩蕩之德未純永之意雖私其言實深中大臣之病 馮野王爲琅邪太守病三月賜告與妻子歸杜陵就醫藥王鳳風禦史中丞劾奏野王賜告而私自便持虎符出界不敬【初王章薦野王代王鳳】杜欽奏記於鳳曰今有司以予告得歸賜告不得是一律兩科失省刑之意又二千石病賜告得歸有故事不得去郡亡着令即以二千石守千裡不宜去郡将以制刑為後法者則野王之罪在未制令前也鳳不聽竟免野王郡國二千石病賜告不得歸家自此始 奸吏不過弄法而已而王鳳至於以私怒而改法 東平思王宇犯法事太後不相得太後求守杜陵園上遣大中大夫張子蟜奉玺書敇谕之曰【雲雲】朕惟王之春秋方剛忽於道德意有所移忠言未納【雲雲】孔子曰過而不改是謂過矣又特以玺書賜王太後曰【雲雲】福善之門莫美於和睦患咎之首莫大於内離【雲雲】父為子隐母子之間同氣異息骨肉之恩豈可忽哉昔周公戒伯禽曰故舊無大故則不可棄也毋求備於一人夫以故舊之恩尚忍小惡而況此乎【雲雲】诏書又勅傅相曰【雲雲】自今以來非五經之正術敢以遊獵非禮道王者辄以名聞 元帝之於諸侯王委曲調護如此漢興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