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集卷二

關燈
皆有欣豔意相與賦稼軒之詩餘竊歎曰士知命而樂非賢者不能然命豈一於窮與達哉賢者亦豈自棄夫天之所予巳者而終不用哉觀行敏所用於巳責於人又豈幽人處士可以終其身也哉蓋昔人有稼名其軒者矣彼未必有行敏一日之樂而其惓惓當世之心未嘗巳也亦其不忍自棄夫天之予巳者也古今人豈相下行敏有不反而思作而跂乎行儉既稡稼軒之詩寄行敏餘於行敏非交遊一世之好故請以餘言書諸軒中使勉焉 滁州重建醉翁亭記 三代而下以仁厚為治者莫踰於宋宋三百年其民安於仁厚之治者莫踰昭陵之世當時君臣一德若韓範富歐号稱人傑皆以國家生民為心以太平為巳任蓋至于今天下士大夫想其時論其功景仰歆慕之無巳也而當時同朝有君子焉小人焉君子不容於小人不能久安於中或暫黜而遽還或屢擯而複用而終能顯其功名者由其君之明也歐陽文忠公以古文奧學直言正行卓卓當時其凜然忠義之氣知有君而已知有道而已身不暇恤其暇恤小人哉而小人皆不便之故一斥夷陵再斥於滁既複起曆踐清華從容廟堂與諸君子坐緻國家於磐石之安者非由君之明乎考公在夷陵歲餘在滁閲三歲皆無幾微遷谪之意方曰務保民而與民旦莫相親相娛樂若父子然者君子之道固無往不自得也我仁宗皇帝在東宮覽公奏議愛重不已有生不同時之歎嘗舉公所以事君者勉羣臣又曰三代以下之文惟歐陽文忠有雍容醇厚氣象既盡取公文集命儒臣校定刻之永樂庚子冬被召赴北京過滁登琅琊山問醉翁亭伹見寒蕪荒址惟醉翁亭二賢堂六字隐隐岩石間顧時滁之守臣無足語者顧其從臣曰邦先賢之迹棄不治如此其政可知矣太息去之後六年太仆寺卿趙君至趙君素慕公之賢又知滁之人思公不忘也出俸倡其寮及滁人複作醉翁亭而刻公所為記寘亭中亭後作堂以祀二賢二賢者王元之及公也元之至道二年自翰林學士出知滁州其文章及立朝大節與公相望合而祀之因滁之舊也醉翁亭之前舊有六一泉疏導加石甃焉百費所需不出於公而加於舊規於是滁人歲時谒拜二賢退而歌詠公之文章又徘徊泉上如親見公之樂乎此也而有以慰其不忘君子之心焉昔召公布政南國後人思之至不忍傷其所息之木而況公嘗樂於此者乎君子之感人心固自有不能已者而非有賢者倡率於上則亦莫能遂所欲為此滁人所以有待於趙君也趙君名次進字孝禮天台人發身科第累任顯官自廣東布政司參政遷太仆卿於滁豈弟敦厚明達大體所至為所當為以賢能稱相斯舉者太仆少卿蘇實龎埙丞楊文達孫暠宋載劉璧主簿舒伯治及滁人褚士良等十人經始於洪熙元年四月成於宣德元年正月於是士良等請文記歲月其成之又明年二月甲子記 夀徵庵記 永嘉黃思恭先生始春秋七十有二将營夀藏於郡城之東大羅山先茔之次蔔曰之良先生與其族姻故舊鹹往視工先事之夕甘露降茲山凝積松栢之上有钜松直所營之竁其積特厚彌布柯葉皎如雪霜掇而食之甘若饴蜜其姻王止中曰此國家養老之祥殆先生之夀徵欤或曰瑞圖不雲耆老得敬則松栢受甘露意者國家将緻禮先生者欤止中賦七言長律一章歌以為先生夀夀藏成之三年先生之子淮時為右春坊大學士兼翰林侍讀蒙太宗皇帝恩封先生為奉政大夫右春坊大學士後十有三年淮積官至榮祿大夫少保戶部尚書兼武英殿大學士又蒙仁宗皇帝恩以其所受散官及三職封先生又從淮奏以少保祿歸養於是先生春秋九十有三康健和豫聰明不衰所謂養與敬者備之矣然後其鄉之人忻悅嗟歎謂止中與或者之言之明且信也夫可欲之物凡出乎人者可以力緻惟出乎天者非人力所能天蓋可以誠動焉人夀富康寜諸福皆出於天而備於一人之身鮮矣人夀臻於耄期百有一二焉耄期而兼富康寜蓋千之一二加有兩朝之榮命龍章褒拂秩榮一品朱衣玉帶坐享厚祿之養為天下所歆豔者求一於萬不易得而黃先生備之何其盛福也哉易曰視履考祥于以見先生好義之誠恒久不巳欤詩曰永錫爾極時萬時億又以見福之於善人且未嘗不豫定之欤黃氏之祥可徵巳其夀藏之側作新室若幹楹先生所時嬉遊者也嘗取止中之言名其中室曰夀徵之庵淮屬士奇記其歲月士奇與淮聯官視先生父執也竊喜聞夀徵事故敬為之記甘露降於永樂庚寅十月已未庵建於明年辛卯七月甲戌記作於宣德丁未七月甲午雲 竹林清隐後記 士能安乎其内而不為外物動即其身所處不間於貴富賤貧夷險靡不得焉若是者非其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