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雅堂昌黎外集注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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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部,别集類,漢至五代,東雅堂昌黎集注> 欽定四庫全書 東雅堂昌黎外集注卷六 順宗實録卷一【起藩邸盡貞元二十一年二月】 【方本不載實録雲諸本順宗實録皆以附外集然李漢序謂又有注論語十卷傳學者順宗實録五卷列於史書不在集中則知實録固不必附也 今按李漢之說據當時而言之似未為失然其為害已足使筆解亡逸無複真本實録竄易不成全書是則皆李漢之為也方氏不察而從其說既已誤矣況今去公之時又益以遠比之當日事體又大不同故其片文隻字名為公之作而決可知其非僞者皆當收拾使無失墜乃為真能好公之文者固不當以一時苟簡之論為限斷而直有所遺也故今於實録姑仍外集而詳加校定庶幾猶足以見公筆削之大指雲 舊史公傳雲時謂愈有史筆及撰順宗實録繁簡不當叙事拙於取舍頗為當代所非穆宗文宗嘗诏史臣添改時愈壻李漢蔣系在顯位諸公難之而韋處厚别撰順宗實録三卷且公進實録表狀所雲乃監修李吉甫以韋處厚所撰未周悉令臣重修而舊傳反謂所撰不當處厚别撰三卷誤矣新史又雲自韓愈為順宗實録議者閧然不息卒竄定無全篇按路隋傳文宗嗣位隋以宰相監修國史初韓愈撰順宗實録書禁中事太切直宦寺不喜訾其非實帝诏隋刋正隋建言衛尉卿周君巢谏議大夫王彥威給事中李固言史官蘇景裔皆言改修非是夫史冊者褒貶所在匹夫善惡尚不可誣況人君乎議者至引隽不疑第五倫為比以蔽聰明臣宗闵臣僧孺謂史官李漢蔣系皆愈之壻不可參撰俾臣得下筆臣謂不然且愈所書已非自出元和以來相循逮今雖漢等以嫌無害公議請條示甚謬誤者付史官刋定有诏摘貞元永貞間數事為失實餘不複改漢等亦不罷由是觀之則公於元和十年夏進此實録後才一刋正是文宗朝所特改者貞元永貞間數事耳舊史以為韋處厚别撰者固非而新史又謂卒竄定無全篇者亦非也司馬溫公考異雲景佑中編次崇文總目順宗皇帝實録有七本皆五卷題雲韓愈等撰五本畧而二本詳編次者兩存之其中多異同然則是非取舍後世安所折衷耶終之唯公之信而已此新史所以采摭無遺且以公為知言也欤】 史臣韓愈撰【或無此五字】 順宗至德大聖大安孝皇帝【德下史有弘道二字】諱誦德宗長子母曰昭德皇後王氏上元二年正月十二日生【正月戊戌生於長安之東内】大曆十四年封為宣王建中元年立為皇太子【史雲大曆十四年六月進封宣王十二月乙卯立為皇太子】慈孝寛大仁而善斷留心藝學亦微信尚浮屠法禮重師傅引見辄先拜善隸書德宗之為詩并他文賜大臣者率皆令上書之德宗之幸奉天倉卒間【倉或作蒼】上常親執弓矢率軍後先導衛備嘗辛苦上之為太子於父子間慈孝交洽無嫌每以天下為憂德宗在位久稍不假宰相權而左右得因緣用事外則裴延齡李齊運韋渠牟等以奸佞相次進用延齡尤狡險判度支【貞元九年五月以裴延齡為戶部侍郎判度支】務刻剝聚歛以自為功天下皆怨怒上每進見候顔色辄言其不可至陸?張滂李充等以毀譴朝臣?懼 【?所江切】谏議大夫陽城等伏合極論德宗怒甚将加城等罪内外無敢救者上獨開解之城等賴以免德宗卒不相延齡渠牟上有力焉貞元二十一年癸已德宗崩 景申上即位太極殿冊曰維貞元二十一年歲次乙酉正月辛未朔二十三日癸已皇帝若曰於戲天下之大實惟重器祖宗之業允屬元良咨爾皇太子誦睿哲溫?寛仁慈惠文武之道秉自生知孝友之誠發於天性自膺上嗣毓德春闱恪慎于厥躬祗勤于大訓必能誕敷至化安勸庶邦朕寝疾彌留弗興弗寤是用命爾繼統俾紹前烈宜陟元後永綏兆人其令中書侍郎平章事高郢奉冊即皇帝位爾惟奉若天道以康四海懋建皇極以熙庶功無忝我高祖太宗之休命【倉猝召翰林學士鄭絪衛次公等至金銮殿草遺诏宦官或曰禁中議所立尚未定衆莫敢對次公遽言曰太子雖有疾地居冢嗣中外屬心必不得已猶應立廣陵王絪等從而和之議始定】上自二十年九月得風疾因不能言使四面求醫藥天下皆聞知德宗憂戚形于顔色數自臨視二十一年正月朔【辛未朔】含元殿受朝【元或作光】還至别殿諸王親屬進賀獨皇太子疾不能朝德宗為之涕泣悲傷歎息因感疾恍惚日益甚二十餘日中外不通兩宮安否朝臣鹹憂懼莫知所為雖翰林内臣亦無知者【含元殿至日益甚四十一字史雲德宗不豫諸王親戚皆侍醫藥獨上卧病不能侍德宗彌留思見太子涕咽久之】二十三日上知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