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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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堂先生以康強之身穹隆之年對之罔憊固不可謂不荥亦不可謂非福也人之能自緻者行義文學爾而此數者有一非天則不可得天之所以舉是數者胥?之先生正先生之德能契乎天而不違也子惇笃孝慎修一是以若先生之志将見陰隲于民厚而天錫于先生益無強矣願先生懋承天休千歲逢吉因舉爵三上先生焉先生曰願如夫子之所惠矣遂書之以為壽先生序 贈巡撫陝西右副都禦史藍公序 夫志大者器宏才厚者德溥此古今之通道也惟宏且大也故聽參而用愽小利近勚勿撓焉惟溥且厚也故持重而不誇盛位恢績毋動焉二者事異而理同道分而究一皆俗儒所難喻也故天下無事則可以徽猷而嘉治有事則可以戡定為安輯所謂天下不可一日無者明興百五十年學士大夫口不辍詩書之誦心不廢經綸之想志非不皆有才非不怕長也然以之治事而事或乖修業而業或廢者器有所弗宏才不過數百至易擒也當時用事者一失其會遂至不可以為浸淫五六載寇益盛攻益難合三省全力不得半勚此其故非兵痿将蹷也繼而劉齊諸盜起中山山東山西與河南徐淮諸地所過殘滅無釜甑之遺男女幼壯者被掠老弱者蒙死江西諸賊乘其餘習益又驕悍難制當是時上蓋數以戡定之勳責功伐名譽之臣矣銳者或阙于持固鈍者或廢其幾宜明者或過于輕忽暗者或昧于策理四者非所以用武愽勚也然是時亦能殲賊而安壤者固有所謂志大而器宏才厚而德溥者陰以維持于其間銷其變而巳其患也夫承制備蜀三省之兵關中為最盛也自彭公之西也其奮擊之士才數千耳數年滋蔓難制之寇不待彭公來所以不敢再窺漢沔以掠關南之民此其道非騰遊說懾靡寇志也禦之有繇而持之有數得長者至誠恻怛之守綏懷其民心堅厚鞏固寇自不能窺也故予嘗私論之曰蜀漢之□片藍公無以成彭公之擒非彭公無以見藍公之□此可為百世不刊者也茲聞上以藍公為南占刑罪侍郎公行在旦夕然平蜀之勳終始由公甚多吾關中之民所以能保其屋廬田畛者秋毫皆公賜也因着其所詞說者于篇以贈公使夫切伐名譽之臣凡有當上之責者皆知其自進而不内民于溝壑而莫之知也 送朱升之序 夫折堅斷勁剸犀劘玉無向而弗利者良劍之用也沙汰湔濯溶鑄煅煉精光愈新者兼金之質也故士無炫譽當事乃奇骥無異足登塗則妙君子之節豈可約以細人之屑見齊以鄉尚??之鄙情哉故葛藟生于高山之上丄其才有淩于木?便柟松栢也犀象伏于澶洄之淵非其體固亞于猿猱麋鹿也高下之分定而倚托之勢殊也故觀士者不于其細而于其大亮才者不于其明而于其隐二者所以斟酌豪俊窺識英妙之方也然五羖顯名于秦穆于臧強迹于威宣二君者窺識明而斟酌當巨細靡遺隐顯不謬故俗議不能系浮辭不能奸也至居其思戮身于鄭武伍員盛屍于鸱革豈其誠未達于上而議不竭其智哉主疑而讒入故志阨行塞身死用弛也曩淩溪子提學關内勤勤懇懇若将一變而至于道矣加之以年則學者誦習之力豈或少讓于浮梁君哉細人倡之衆人和之故皜者見污純者見疵使聖天子公卿之明少虧于秦穆威宣則淩溪子安脫于羣口也今倚泥成俗苟且持論非一日之積也故私者蒙譽而愛者見拔咈者被诎而異者遭遣彼徒以太阿假之曹侯宏樞委之碩讓皆非其事實也士大夫者公論之所系也今異說悉出于缙紳而公論不稽于古訓是仲尼邪僞于衛而夷齊瞽昧于周之日也即有才美上安所聞即有邪罔上安所察故志士甘心而就辱豪傑長歎以遠世者非有以馳想于卞許緻薄于伊周也勢既無所容而數固不可易也夫廉清修??絜行能純備者孟堅所以誦李育也苟以熟觀于淩溪子則育豈複敢結驷于齊毂抗肩于周行耶然淩溪子則反之矣聞淩溪子改治滇南故予得私叙而贈之焉此學者所共覩而當塗者所宜慎哉甲戌夏五月序 送太複先生還信陽序 大複先生居關中四年矣今年夏六月以疾求去上下固留不可其官屬及諸生之在正學書院者不欲遽别于先生知予之與先生友也于是以予為言贈先生焉夫師生之際教化之首其居至不易也近名者先畏結而後軌則昧理者崇虛飾而乏精典茲二者其始也覩焉若親感焉若躍戀焉若不可一日去而其究也沨沨焉興怨焉鶴鳴于九臯聲聞于天物誠而形本實而茂自然之應不可強也上以僞刼其下則下以詐奸其上教化興行之地持此以往将安極哉大複先生之來吾關中也曰教化廢壞者上下安于所習而不變也夫安于所習而不變則宜其廢壞亡捄也可不作而新之振而起之乎于是具以科約示以程序先之以身而董之以實行之以嚴而推之以恕其初也疑而弗信畏而弗親而其中也幡然而悟沛然而從曰學者之事水如是乃何者恇恇惕惕若前日耶故泛者畢定傲者畢諧崇其實而脫其僞先其事而後其功有若董生之論焉夫諸生欲贈大複先生歸而予泛及其事如此畧情而弗言者蓋先生之于諸生以道而合而秉執教化之責者其理當若是也或曰賤功名而黜聲革固先生之巳事今天子龍飛之始首重教化後又畢升而先生乃以疾行豈孔孟之诎有然乎曰出處者聖賢之大閑而先生之所慎也安有高宗為之君而說終傅岩者也蓋有疾而歸德合而出君子亦行其所無事而巳矣是何以疑先生哉諸生曰乃儲弭夫子之所命矣于是請次第予言贈先生焉 送陳禹學序 曹郡陳禹學為陝西按察使甫三月甘州之變既上公卿議可以巡撫甘肅者莫如陝西按察使于是以公為佥都禦史巡撫甘肅諸處上可其奏?以玺書瀕行按察諸大夫謂予曰子于公為同年且厚宜子言贈公行予應之曰往者肅州之事非公一炣為矣乃今複欲公行事可以獲甘肅之守矣敢不敬承諸公先生之意哉于是即諸公先生之意以告陳公曰曩嘗聞傳記之載詳矣夫聰者聽于無聲明者見于未形言事幾之至其體恒隐而其見至難也故君子審幾逆勢貴先覺其必至而豫緻其所施是以泛應曲當鮮膠柱倉卒之患矣武公抑戒方自灑掃庭内而遽以修爾車馬弓矢戎兵用戒戎作用逷蠻方何也慮貴遠憂不遺近也蠻夷猾夏獨以西北為言者其力與諸蠻夷異也制禦之道廟堂嘗憂之矣然其要在用人審爾誇者鮮實而偾事勇者乏謀而罔功儒者委靡而老師三者非疆圉之福也漢唐之策惟充國羌虜之度庶幾能先覺豫緻者矣然虛恢之人猶以為不便施難議也則是人豈易有而世孰能俱信也曩時肅州之變予在弘治之末巳憂之矣乃蒙宗社靈聖直俟于此始發之此天之所以待豪俊也夫虜所以潛度中國者凡二十餘年輕比不習之人易以為常養其奸豪利小貨昧大畧雖甘泉以南不失者幸也而其甚異者乃不若今日腹心之内受制若此其所聽所見安在耶直蠻夷蚩蠢弗乘耳故廟堂之計特托之公所以憂疆圉甚熟且大也曩公以頃刻談笑定肅州之變當是時番漢千萬人之命若反手也諺曰發後乘視前行今日之事非見之審而斷之決雖穰苴淮陰不能為也天子飛龍之初所以震熠四夷控制萬國其逖威耀德實自甘肅始故諸公先生望公特厚而予敢以諄諄為公也公以為何如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