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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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問之俱莫能傳其所學萬一也前書所疑雖蒙諄誨愚陋終未能曉夫八卦有伏羲文王之辨於經無見也天下之赜存焉豈人私智能為哉康節之言必有稽也索隐之士宜知其所以然者恨未得親叩之耳乾南而坤北離上而坎下位不同也自乾左而至震一二三四自坤右而至巽八七六五本宮之卦乾一兌二離三震四坤一艮二坎三巽四數不同也以為未嘗同默而識之可也位與數相為異同者明如此安得無說乎自羲農以來更六七聖人所因習者八卦而已六十四卦之名未有也其制器尚象乃有取於十三卦則羲農之世卦雖未重而六十四卦之用已在鑪錘之中矣特其名未顯也故曰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用是言之文王之易固具於伏羲畫卦之初文王能因而用之不能有所加損也乾坤屯蒙之序意必文王為之孔子序卦特釋其義而已乾履大有大壯之序於易不見其端倪所謂文王阖其門而拒其出者文王阖之康節辟之【此來書中語】 其數其義必有可玩而習者矣凡此皆某所深疑而未谕也願略疏示使得稽其門叩其鍵而入則為賜多矣太玄之書昔嘗讀之雖未竟其義而其略可識也子雲覃思渾天三摹而四分之極於八十一首旁則三摹九據極之七百二十九贊當期之日又為踦赢二贊以盡餘分之數其用自天元惟一晝一夜隂陽數度星日之紀與泰初曆相應其取數似與易異矣其為書則欲自成一家初無意於贊易也考諸解難之文可見矣夫易之六十四卦八卦相錯而成也玄之有方州部家則各有分域矣不可相錯也故一而三之自三而九又三之為二十七終於八十一而玄之首畢矣八十一家又離為三以極三玄之數方州部各三之為九又三之為二十七家此一玄之數也以次比之不可相易贊辭自一至九配麗五行而日星節候分布其間皆有成數恐其書特易中之一事與易經不盡相涉也世之治曆者守成法而已非知曆也自漢迄今曆法之更不知其幾人未有不知曆理而能創法也求玄於曆理之内亦恐未足以盡玄之妙更深考之并以見教近得溫公太玄論閲之皆先儒所共知者其隐赜不着之事殆未可窺其藴也溫公之學笃於自信雖論語亦有未然者非其深造自得隐之於心而不疑不輕以為信真善學者與世之耳濡目染遂以為得者有間矣然子雲溫公之學與論語孟子書其遠近淺深必有能辨之者不可誣也溫公自孔子而下獨揚雄為知道雄之論孟子曰知言之要知德之奧非苟知之必允蹈之又曰諸子者以其異於孔子也孟子異乎不異夫雄之言以孟子不異於孔子則其尊孟子也至矣溫公於孟子乃疑之則雖以雄為知道而於雄書亦未盡信也夫衆言殽亂折諸聖自漢田焦費氏之學興而三家之傳不一後雖名儒繼出而異說益滋易之微言隐矣學者将安折衷乎折諸孔子而已某嘗用是學易以為孔子之已言者當詳說而謹守之其未言而不見其兆者雖略之可也皇極之書皆孔子之所未言者然其論古今治亂成敗之變若合符節故不敢略之恨未得其門而入耳至其論易詩春秋配四時之府生長收藏與易之詩易之書易之春秋之類竊恐聖人複起未能易其言也譬之觀奕必以李劉為信法言曰楊墨塞路孟子辭而辟之廓如也後之塞路者有矣竊自比於孟子夫孟揚之自任重矣由漢而來士以李劉望之非一日也【李劉亦來書語】今其書具在疑而未信者如此則後之視今又焉知不猶今之視昔乎學者審其是而已於疑信尤當慎擇也然某於雄昔嘗疑之重蒙誨谕繼今當力求之以補前過末由展晤一決蔽蒙東望徒增惓耳 其五 惡詩非敢自附於賢者之作厚意不可虛辱故勉強繼之重蒙稱與過當徒用增愧先生有德齒之稱也宜施於前輩如某之不肖徒有犬馬之齒耳辄以見稱何也恐聞者以為失言使老拙者重為世所讪笑繼此幸削去至懇 其六 孟子之書世儒未嘗深考之故尊之者或過其實疑之者或損其真非灼知聖賢之心未易以私意論也世之尊孟子者多失其傳非孟子過也而遂疑之亦過矣近見一書力诋孟子之非恐非有所授難遽以口舌争也【謂?以道】無由展奉一盡區區 其七 德齒之說前書盡之重蒙以師說見谕三複來贶益用慙惕古之人其道足以師世範俗惟孔孟足以當之東漢而下師道益嚴然稽其所知所行皆不足以勝其任也唐之韓愈固嘗欲以師道自居矣其視李翺張籍輩皆謂從吾遊今翺籍之文具在考其言未嘗以弟子自列則師果可好為乎苟其道未足以達材成德則雖欲為之而人不與也愈且如是況其下者乎某愚陋齒發已衰矣而未有聞焉蓋孔子所謂不足畏者方且拘縻升鬥之祿未能從黑發之士以承教左右而反以見謂是豈當然乎哉非公樂與人為善務欲搜揚隐伏何以有此将使清和之士不終為西山之餓夫東國之黜臣蓋古聖賢之用心也第恐說之不當徒有累於高明耳幸亮之臨紙愧汗言不能究 其八 先天圖得太極所生自然數非人私智所能為也昔未嘗見幸得一觀此非堯夫不能知也蒙示法養觀與相見乎離辭異旨同開發蔽陋多矣幸甚世之昧者妄以狂瞽無稽之言眩瞀學者方自以為得惡足與論此哉然杜順集此不涉華嚴一字束以二門謂足以貫六經之旨可謂能說約矣然不知二門者於經何施也願更開示以警未悟 龜山集卷十九 <集部,别集類,南宋建炎至德佑,龜山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