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500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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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師。

     他住在東京新宿的一所公寓裡,獨身一人。

    雙親在10年前已經離開了人世,弟弟在日本戰敗時期死亡,已經沒有一名血親了。

     營團一部課長對他的評價是:工作認真負責。

     在他辭職前,公司似乎還是了解他的。

     正岡将他所知道的情況介紹了一遍。

     “荒木的同事朋友中,有沒有辭職的?” “這……” “立即去了解,現在把與荒木有交往的同事都帶來,要快!” “明白了。

    ” 吉野副理事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5 荒木信樹的一名叫日高良夫的同事也辭去了職務,這是10分鐘後便查到的一個情況。

     日高是在技術部設計二課任職,在荒木辭職前一個月就辭了工作。

     日高良夫也是獨身。

     鳴島小菊當即派出搜查員去日高的公寓提取指紋。

    他想,也許日高就是瑪麗亞·米多莉斯交代的吉良、吉野中的一人。

     日高住在涉谷區的一幢公寓裡,搜查人員在采取了指紋後,即交鑒定人員将指紋和整個犯罪事件中的指紋進行了核驗。

     比較核驗的結果是,日高的指紋與吉良、吉野的指紋并不一緻,但與别的指紋相吻。

     這個别的指紋正是淺羽五郎的指紋。

     聽到了這個情況,鳴島沉默了下來。

     ——淺羽,就是日高良夫嗎?這兩個名字,就是一人嗎? 這時,鳴島耳際似乎又響起了淺羽從高層飯店的46層樓上跳下來一刹那響起的令人毛骨慷然的慘叫聲,他死前那一副瘋狂的嘴臉,那抱着飯店女客人進行強xx時的舉動,似乎又在鳴島的腦海中浮現出來了。

     犯人的全部面貌終于搞清了。

     這個犯罪集團的主要成員是由工程技術人員組成的,這一點已鐵證如山。

     理事長辦公室還進一步調查到了另一個與荒木信樹交往極深的同事,這個同事是一位名叫平沁的男子。

     平沁與日高良夫也有來往。

     當平沁被告知淺羽五郎就是日高良夫,并告訴了日高和荒木所犯下的罪行時,平沁連聲說不可能,表示不信。

     平沁所知道的荒木信樹和日高良夫,平時都是顯得十分有教葬和風度的男子,從平沁看來,這兩人都是十分有禮貌的紳士,工作上很有能力,飲酒又不過度,從沒有發現過他們酒後胡言亂語的樣子。

     “荒木和日高還有什麼來往親密的朋友?” 鳴島問平沁。

     平沁說了3個人的姓名。

     技查員馬上出發去調查。

     頃刻間,搜查人員全體出發,全力調查荒木、日高的社會關系和私生活方面的情況。

     下午1時,一名搜查員向搜查一課課長報告了荒木的情況。

     荒木已經離開日本了。

     于11月5日赴倫敦,他持有數種旅遊證件。

     下午2時。

     鳴島、石舟和神谷從營團本部出發,他們乘車直奔荒木的公寓。

     看起來,要搞清瑪麗亞所供的吉良和吉野的身份,已經不成問題。

     “現在關鍵的問題是吉良和吉野是否已經離開日本。

    如還未離開,則容易将他們抓獲了。

    如果出了國,就不好辦了。

    ” 石舟十分擔憂地說。

     “這2人已經出國的可能性太大了。

    ” 鳴鳥從瑪麗亞當時交代的情況判斷,認為這2人已經出國的可能太大了。

     “就是這2人已經出國,也肯定還有同夥在國内,否則,這幫家夥就很難拿到500億日元了。

    ” 确是這樣,現在日高已經死了,荒木離開日本去了倫敦。

    如果剩下的吉良、吉野也離開了日本的話,政府就是拒絕支付500億日元,這幫罪犯也無法再進行報複了,因此,國内一定還有準備再使用氰酸毒氣的罪犯。

     如果吉良、吉野的身份已經得以查清,但是國内是否還有他們的同夥尚不清楚,政府們不得不将500億日元支付。

     “是否可以将通牒的日期中滞留在瑞士的日本人逐一調查清楚……” 石舟壓低了嗓音說。

     “這樣恐怕不行,存進到西瑪哈銀行的500億日元将會馬上被轉賬到另一個銀行上去。

    他們不會也用不着為了取錢。

    而特意趕到瑞士去。

    ” 神谷述說了自己的想法。

     問題是這幫家夥将在什麼地方建造所謂的“樂園”。

    他們要的這500億日元一定是用來購買和建造“樂園”的島嶼,隻要弄清楚是在什麼島上,就可以一舉将他們全部殲滅。

     鳴島一邊駕駛着車一邊闡述着自己的看法。

     “現在已向世界各國發出了照會,但是至今還未得到任何消息,那個島嶼可能不是屬于英國和美國的,如果是屬于英美的,就可望得到他們的幫助,在搜查、逮捕兇犯中給予協助。

    如果是屬于和日本有反感的國家的領地,就難以指望得到他們的支持了。

    ” 南方諸國,如東南亞的一些國家,很可能對日本政府的這些要求不予理會。

    如果對方是獨裁的國家,那就更沒有希望了,如果兇犯從中拿出100億元獻給該國的首腦,則萬事休矣。

     “隻要到最後一天、最後一刻能抓獲仍在日本國内的實行犯罪行為的一個成員,政府就可以拒付這500億日元。

    ” 斷然拒絕罪犯的要求,隻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鳴島心想。

    可以說是路途遙遙。

     當狡猾的兇犯在露出馬腳後,預示着犯罪團夥的崩潰就不遠了。

    淺羽襲擊神谷就是犯罪集團崩潰的開始,從那時起,鳴島就感到淺羽,即日高良夫的死期不遠了,由此也可見他們的失敗也不遠了。

     确實是這樣。

    日高自己選擇了凄厲的死亡方式。

    緊接着,兇犯采取外國女郎在電視台上宣告最後通告的方式,向全國國民宣告了要繼續制造死亡的消息,并向政府提出了條件和期限。

    這種放肆的行動,确實給政府以威逼的感覺,兇犯這種行為,或者是為了進一步迫使政府屈服而啟用了外國女子,或者是為了購買島嶼而急需大批金錢,總之,為了達到目的,必須采取十分兇殘的行為迫使政府屈服。

     但是,就是播放了電視通告,姬麗庇爾希的身份才暴露。

     于是,也終于明白了永田的真實身份是荒木信樹,而淺羽就是日高良夫。

     吉野與吉良的身份相信不久也會查清。

     一舉擊潰這群兇犯為期不遠了。

     但是,不知怎麼回事,鳴島心中仍然忐忑不安。

     一舉全殲犯罪團夥的時候,來的是否太快了,快得令人難以相信。

    現在看來罪犯就是到了國外,也将被抓獲。

    但是,是否會有哪些環節沒有考慮到呢?比如說罪犯在某些環節上設置了防禦措施來避免崩潰。

     日高的自殺,似乎已經向鳴島暗示了罪犯并不是懦弱的,距今為止,罪犯似乎對事情的發展有了一定的預見,他們能十分從容地揶揄警察。

     他又十分明确地感到,那似乎不僅僅是一種揶揄。

     事實上,日高良夫和荒木信樹的真實身份已清楚。

    日高良夫已自殺,荒木信樹也離開了日本,犯罪集團是否是不得已才動用了姬麗庇爾希呢? 如果是為了避免徹底崩潰而采取的對策,那麼,追查這一夥人的線索便從此中斷。

    如果仍在國内實施行為的人是由荒木單線指揮的,荒木一出國,那留在國内實施行動的人的身份便永遠難以查清,鳴島雖然對荒木過去情況十分清楚,但對以後的情況,仍然十分擔心。

     這種擔心,是在聽說荒木和日高都是大公司的技師時産生的。

    在發案以前,這2人都象紳士般參加了大公司,但是在這紳士的面具下隐蔽着強烈的犯罪心理。

    這個計劃也許幾年前就在他們心中醞釀。

    他們經過長期的計劃和準備來實現他們的野心,他們平時溫厚快樂,工作勤快,實施計劃中仍能照常工作。

     這種精神,是極其特殊的。

     有紳士般教養的男子,再加上有果敢的行為能力,這種存在将令人十分恐懼的。

     他的目光所透視出來的,是其他罪犯所不具有的冷靜。

     想到此,鳴島就會不寒而粟。

     但是,日高和荒木的身份會不會是有意暴露的呢?是否是要告訴大家,殺害3000無辜老百姓的罪犯還是地鐵經營财團的職員。

     為了實現自己罪惡的目的,他們不惜幹出任何壞事。

     鳴島在深深地思考着。

     黑暗中,仿佛聽到了犯人那嘲弄的哄笑。

     下午5時。

     鳴島一行駕車趕到了荒木公寓。

     這是一個十分高級的公寓,在大房間裡,置放着床,和與之連接在一起的成套家俱,在書架上安放着50冊關于地鐵技術方面的書籍,此外,再也沒有什麼東西了。

     技術鑒定班已經在房間裡作了徹底的檢查。

     鳴島一屁股坐在深陷的沙發裡。

     石舟和神谷坐在他的對面。

     電話靜靜地安置在桌面上。

     石舟拿起電話,不停地撥動着号碼。

     “什麼……行。

    ” 石舟将電話放下,向他們說: “清家課長來電話說,目前吉良、吉野的身份仍然不明,在日高和荒木的變際關系中,也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 對于搜查一課課長清家的急燥不安,大家非常同情,畢竟,他已把自己的全部力量投入到調查荒木過去的社會關系上去了。

     從荒木的公寓、日高的公寓,再到瑪麗亞住的房間所采到的指紋,還沒有發現有與之相吻合的指紋。

     鳴島深深地思考着。

     一種不安的憂郁侵擾着他。

     午後6時。

     從搜查一課的清家處傳來了情報。

     打聽到了荒木女友的情況。

     荒木的女友名叫上村一枝,今年37歲,是一位寡婦。

    她的丈夫原來是荒木的同僚,因病于3年前去世。

     是荒木給她辦了丈夫的喪事。

     上村一枝還有二個男孩,一個在上中學,一個在上小學。

     在她丈夫死後一個月,荒木和她發生了肉體關系。

    那天,荒木帶她到了小料理館,他安慰上村一枝,長期的悲傷将損害自己的身體。

     從料理館出來,荒木将一枝帶到了他的公寓。

    在房間裡,荒木一把把一技按在床上,作為正處在性饑餓的一枝,沒有任何反抗地把自己交給了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