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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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江西之命久之江西人無不稱其賢吏部又進拟大理少卿不果而有今命蓋自舉進士及茲十有九年矣凡其學所成志可行者或佐其長或專逹于上而洗寃澤物之功及乎人殆不可縷數才猷所積聲聞所施如水湧山出宜其緻位三品當一面提刑之責而有今日哉中古以來士或厄于權要而不得行或廹于衰晩而行不逮或困于讒忌而無可行之地雖顔學伊志固莫如之何也使君以策士居首選優遊乎翰墨之塲回翔乎班行之間於自暇自逸如退夫如處子則有之矣烏能使其學之逹而志之弘有若是之?然者哉夫刑聖王之所重也昔穆王命呂侯訓刑四方所謂司政典獄者非今十三提刑之任邪然先儒以布刑廸民舍臯陶而稱伯夷為探本之論則今之長提刑者豈可不以是為監哉蜀去京師最險遠其訟之難理與其吏寛暴亷污之難于舉刺從昔已然吾見君之學與志将大有所作為以上師古人而求以副今天子汲汲用君之意崇階懋賞以顯君于異日者人豈能複置力其間乎然予竊有告焉蓋嘗以謂顯不顯數也守其學堅其意始終一緻而不以時為前卻則不可诿之數矣君甯不悉乎是而予不能不有言者亦愛助之意哉 贈康君召和赴曹州判官序 弘治六年春予自新安被召入京鄉友國學生康君召和亦将谒選上吏部得聨舟以行蓋抵京五月有曹州判官之命予往賀于寓邸君作而有懼色曰某不佞承父兄之誨亦思有所樹立而十試塲屋弗利今且倦矣試吏大州甚恐無以稱塞為人佐者之責惟鄉先生何以敎之予曰君烏用懼是而需人言之為重哉吾聞之養之深則施之大困之極則亨之初也君之先子以進士甲科授主事曆戶兵工三部知辰州府為時聞人廸諸子以問學而斥纨绮之習由是君之兄用和自監察禦史曆禮部侍郎大顯于憲宗之朝君之弟緻和為學正鄧州嘗典文衡京闱蓋新安以世經名一時者必曰祁門康氏而君數奇不獲蚤以其才見晩乃出佐一州殆所謂養之深困之極者欤然其據者不足以盡所志其莅者不足以當所蓄以勢觀之宦履之亨宜自茲始而猶若有懼色然者謹其小則大者可以馴緻持其初則其終之保而不渝可知也曹隸兖府轄二邑地千餘裡在前代号富州嘗以建宗藩領節鎮而近世以來數罹水患按行之臣與上官分司者輿馬旁午文書委積雖州有長貳任其責而判官實均其勞事成則譽興而斁則咎至非操慎而力勤者亦未見其有濟也然則君之作而懼者亦誠有見於是而非養之深困之極者殆不足語此也君學熟于春秋既足以應變而政典文式出于家庭者又足以得師吾見君之所施者日大以成名與位升上顯其親亦俪其兄向之所自懼者終更以自喜而不腆之言其何足為君之重輕也哉雖然辰州使君先友也予不及奉幾杖聆誨言而獲與侍郎公交厚善學正君又予丙午京闱所論之秀也通家契分非一日之雅則於君之行安能噤不一語以自例于恒人而不少緻夫愛助之意哉 瞻雲遠意圖詩序 富陽何處士秉彛年五十即為其鄉飲介賓邑大夫又恒書其行義于旌善之亭為一鄉勸蓋以德善重其人甚久處士生五男皆廸之成五男者亦皆以孝聞曰洽以明經舉弘治庚戌進士第而處士則年六十矣歲十一月十六日其始生之辰也進士君以官守弗克緻一觞膝下乃繪圖曰瞻雲遠意而相之以詩将寓歸稱夀請予為之序予聞之宣聖父母之年不可不知而先正亦有孝子愛日之說蓋知其年則思有以引其樂愛其日則懼無以緻其隆皆人子至情不能己者終歲且然而況其歲甲之一周乎終日且然而況其始生之日乎夫思有以引其樂而懼無以緻其隆則将如之何其可也采色不足說其目絲竹不足娛其耳於是乎為之圖以宣之為之詩以聲之使其親目之而說耳之而娛曰此吾子之情也其神怡其體休其所曆之甲子雖由六十而底于耄耋期頤之域焉可也然則進士君之所以樂親之心而養其志者不異乎人之所以為壽者欤望雲事出唐相狄梁公凡後世之懷思其親者例以為說而士之能有志梁公者蓋鮮也梁公之父雖不顯而後世知梁公之有親者以望雲之事播人口也進士君以清才妙器進為世用在他日當有貤封之典為其親之榮有祿奉之入為其親之養有莅官行已之業昭其親之德所志于梁公者不但已也處士居富陽山中少失恃而事其祖菊莊翁夫婦極孝迨其中歲自号怡庵放情山水以适其所适而無外慕殆有類于古之所謂逸民者吾知其年益增德益邵則進士君愛日之情益笃引其樂而緻其隆則所以為圖與詩益富其志之可企于大賢君子者益大且遠矣予於石埭張進士輝有一日之長而輝與洽也善嘗與俱來本是舉而知其人之可與也以是序之俾為稱觞者先雲 大司馬緻政薛公八十壽慶序 世之膺備福享高壽者亦必其有拯溺靖亂足國裕民之功夫然後食其報而未艾引其慶而有餘非薄之勞而淺之積者可比若今濡須薛公先生非其人哉公之曾大父當元季從高皇帝渡江實侍帏幄參廟谟曆官大司空而不究其用以終家徙瓊州公生七齡即負有亢宗之志已而登甲科為地官屬以至侍郎佐工部晉大司徒又晉大司馬嘗治水汴梁饋師二廣總饷京師贊機務于南京當憲宗時凡一再乞休緻始得請賜勑褒谕閑居十餘年而壽跻八十間以恩例晉階榮祿大夫位一品焉蓋英廟之臣起壬戌進士而至六卿事三朝恩禮始終福壽并隆者公一人爾盛矣哉中世以來未有也然竊窺其所以獲是福壽者以公之在汴梁也出其城郭王宮廨宇廬舍于墊溺潰決之中所全活甚衆又浚陳留河道餘四十裡而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