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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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賓王公司言最顯且文将乞缙紳之詩以贈君屬予序予方啧啧羅君而莫能緻其詳者詢之王公王公謂予言羅君羅山人起鄉貢進士曆通判平陽太原督山塲薪事于易州有才而亷常為八府五州之冠會我州正缺員易人赴阙請畀君獲命當是時易方苦于歲侵而賦役夫征保馬三事民患尤甚君審于民而省常徭九之一請于上官而減征夫之金五之二又懇請於朝而蠲保馬逋負之徵五千有畸由是易人少蘇而君於他政始克次第為之勵生徒之業戢戍卒之擾申關市之禁修廢窒罅不遺餘力抵茲三年政以大成往時仆以掃墓恩西還始識君得其政之大端恒往來於心不能忘又竊懼其有遷陟之命而吾州弗克終其惠也予雖不及識羅君然聞其所至得民且因王公而知其名實相副如此怃然曰於戲今之為政者懵於舉錯而甘置其身于無聞之地則幸而不為其民之所賤詈者亦已鮮矣又其甚焉怫民之性而一切以苞苴黴纆從事則幸而不為其民之所疾訟與瓦礫之所掊擊者又加鮮矣況能望其匍匐請留至再至三至於兩境相争以不得賢守為戚者何相去之遠哉若羅君者豈非賢哉雖然慎厥初惟厥終終以不困羅君之政則誠美矣使加以黾勉不怠之心而求進于西京循吏之列将易人之感戴益深朝廷之旌擢益至或進守大郡佐大藩其名實不益孚而仁民澤物之功不益宏哉王公以貴戚惓惓于故鄉知其民瘼之所在而求諸君子詠歌其賢守以比於鄧侯賈父之遺音尤可謂難者故序其事而不辭 賀順天府通判馬君序 京府通判其祿秩雖與列府同而禮體則甚異蓋其入則懸牙符與朝臣序立丹陛之東出則擁驺從與丞尹大臣聨署而莅政三載奏績則受天子之勑命貤封其父母而及其配焉視外臣之必俟九載乃得請而又有得不得雲者獨非榮幸哉吾郡祁門馬君汝才初以太學生屢試不偶而考铨士第一人廷授順天府通判今三載矣鄉人之仕京師者相率請慶言于予曰非是則何以勵宦成侈上賜而為裡人之光耶嗟夫士讀書而有志於用世居朝行者或閑逸而不獲自試以親民處州縣者或困屈而不獲自緻以近君皆士之所不滿者若夫有近君之榮而兼親民之權得行其志而顯有成績若馬君者亦誠可慶哉雖然慶之而不有以規之者市道也非桑梓之義也詩不雲乎夙夜匪懈以事一人又不雲乎豈弟君子民之父母斯士之法守而不可忽焉者也夫近君而不圖所以緻君則忠勤之道缺親民而不圖所以澤民則公亷之行暌皆士之棄也君甯有是哉由韋布而積之以有今日由今日而積之以至於六載九載如一日焉斯無負于士而慶可申也抑孰有負經術如馬君有治才而不怠如馬君必俟乎六載九載而後遷陟之也哉 贈太學生郭君南歸詩序 郭君鍊卿家蘭溪之靈湖世以易學聞其先多以是經取科第為台憲部郎中舍至君獨早失怙恃而奮志有立亦思以是經發身數奇諧寡屢弗利于有司其鄉之人鮮不為君惜者會河南大侵始循例入粟赈饑得上太學久之以省親南歸其友進士知莒州葉昌伯之子澤實君之婿求諸缙紳贈行之詩而以序請仆觀士之發身不必盡同要之其出也有名而不戾于法則其終之所成亦必有足見于世者不可誣也方迩歲之大侵也陝洛為甚民流亡相仍守吏坐視莫之能救主上有憂之元老大臣不得已而畫理荒之策由是諸生得入太學亦備一途則諸生之來者豈有所自觊而為是仆仆者哉上以仁倡下以仁感雖非先王備災之政而其情則有足亮者矣彼唐宋之季士不知所法守而苟進趨名挂于斜封官出于内批屢興屢仆而不為之慚沮卒并其所有者失之其視君輩發身出于明诏所載而預有活民利國之功養其才以俟用者其相去豈不遠哉昔黃覇以入粟為郎至二千石進秉國鈞為漢名臣士固不可以例論也矧未必恃此以終身而挾有志望者哉郭君勉之他日自太學生以世經取高第繼美其先之人而以功名自見于盛時豈不益有光于斯途而無負于缙紳贈言之意哉中舍時頤力學好古以詞翰妙一時仆亡友也故於君之行序不以辭 贈南京太常卿翟君詩序 成化乙巳冬诏特以尚寶少卿翟君廷光為南京太常卿初南京太常以留務簡往往置佐貳未有卿有之實自君始豈尚寶之臣職親而地近非遠外庶僚可比故上屬意之深耶於是同年友之在朝者各賦一詩緻慶餞之意而屬予序之惟今制官至于三品則恩之所推上逮其祖下延其嗣出入肩輿比元老而飾終之典贲其先以及其身士一生所願欲而不可兼得者至是可畢遂矣夫其受之也深則其報之也至而況巋然被非常之恩膺不次之擢如君之受知者哉南京我太祖高皇帝定鼎之鄉陵寝在焉而太常卿秩三品實典祀事君固不能不勉焉惕焉以求所以副之者矣仰惟高皇帝創業垂統奨忠良戮奸慝以追迹唐虞三代之治法令昭彰百世如新苟勉於其所當慕惕於其所當戒則名與位亨身與寵偕天下臣工宜莫不然而官南京者觀省過化宜所先也又況官太常握印章而歲時執祼獻之禮于橋山之下者乎吾知君之所以副知遇者有餘師矣君成化初舉進士即教養於翰林文學之進才氣之充人率以為遠器已而給事黃門益究心職務章疏之陳封駁之出又足以禆阙政而樹成績一遷鴻胪再遷符台聖天子特超擢之而不與常命者等固簡知之有素哉君世家洛陽中歲定居南京君之兄廷瑞方佐南京大理茲之往也蓋有桑梓之榮有埙箎之樂然君子不以是取足于君也年方壯氣方鋭士之所當為者宜有大焉勵所操而慎所擇理其所舊學而擴之以古之名臣自期待此有志者之所為也異時非常之恩不次之擢輿論又将歸之而君亦且有不得辭焉者哉竊不佞以是為贈言者先亦自附于朋友責善之道雲爾 篁墩文集卷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