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斷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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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縣的谏早。

     十月三日,根據季節,可能已是深秋了,但肌膚上卻毫無這種感覺。

    空氣中的幹燥度加大了。

    原田的心中,已意識到了深秋的寂寥感,不,是先于季節變更的寂寥,早已埋在了心裡。

     調查八方受阻——這越來越明顯。

    峰岸也沒得到情報,他似乎也在為此苦慮。

     一切突破口都淤塞了。

    原田死心了。

    舊陸海軍聯合秘密地研究什麼的那座熱帶傳染病研究所,已融化在無法開掘的冥冥黑暗之中了。

     靠個人力量不能使三十多年前的惡夢複蘇,原田被絕望苛責着。

    雖然已殺了直接兇手,可在鐵槌沒向島中教授和中岡幹事長砸下去之前,不能說複仇是成功的。

     原田考慮的是直接複仇。

    陽光無論從什麼角度也射不到被湮沒了的謎。

    即使誘拐、拷打,也要讓島中和中岡吐露真情——這個決斷,在心裡漸漸堅固起來。

     谏早診療所。

     在這招牌面前,原田停住腳步。

     谏早診療所院長——後藤有弘,畢業于帝大醫學部,戰敗時在陸軍大村醫院工作。

    原田從畢業生名冊上發現的,他和島中是同期學生。

     同期學生,又是醫生,對島中軍醫時代的事可能還有記憶。

    原田懷着這一線希望。

    如果訪問了同期學生還不能得到什麼,再停止調查,屆時便直接付諸行動——這就是原田的既定方針。

     訪問後藤有弘院長,還不僅因為他是島中的同學,在島中的兵籍簿中,記載他從醫學部畢業後,被任命為軍醫少尉,立刻在陸軍大村醫院工作,由醫生馬上被授予尉官,取得博士學位後馬上又被授予佐官。

    這些姑且不論,島中在昭和十七年十月,以軍醫大佐身份被派往庫拉西島。

     島中被任命少尉軍官的同時,戰争爆發了。

    這期間,他在陸軍大村醫院約工作了一年。

    後藤院長也是同樣經曆。

    詢問後藤,或許能得到點兒什麼——原田抱着一種僥幸心理。

     他也知道,這尤如抓住一根稻草。

     請求面見院長。

     後藤院長輕聲将原田喚進診療室。

    他有一張瘦削的臉,一見就知道性格光明磊落,與島中不同,的的确确是一個粘着人們手垢的、作為好爺爺的市鎮醫生。

     “話長嗎?” “是的。

    想在先生有空的時候,再占用您的時間……” 後藤以大家都聽不見的聲音,招呼護士。

     “我有急事,要停止工作。

    ” 後藤站了起來,好象左腿不太方便。

     “可是,先生……” 原田不想打擾他的診療。

     “還有孩子呢,”後藤笑了笑。

    “與我相比,病人更願找孩子停診。

    好,請。

    ” 後藤把原田引進與診所一樣的住宅。

     “有遠客,而且是晚輩呢。

    ” 他吩咐女傭人,拿出了啤酒。

     “哦,您有什麼事呢?” “是這麼的,先生您知道島中常平教授吧?” “當然知道。

    ”後藤立即答到。

    “我是市鎮醫生,人家島中是教授——運氣好哇。

    ” 他笑了。

     “在陸軍大村醫院時,他和您在一起?” “是這樣,我與他是同期同學。

    ” “想了解一下島中教授軍醫時代的事情。

    可以預先告訴您,不是要陷害教授,隻是……” 原田認為還是要根據具體對象,講一定程度的真話為好。

    醫學界狹窄,一個青年醫生搜尋教授的昔日,很容易引起反感,尤其後藤又是島中的同窗、舊友。

     “隻是,什麼呀?” 後藤望着原田。

     “他把握着解開殺人事件的鑰匙。

    ” “殺人事件?” 後藤放下了飲酒的杯子。

     “是的。

    ” 原田作了概要地說明,當然不會說出中岡幹事長的名字。

     “可怕的事呀!” 聽完後,稍息片刻,後藤感慨地說。

     “能從先生這兒得到些什麼,我不清楚。

    隻是我已對父親和妹妹的亡靈發過誓。

    但是,庫拉西島的熱帶傳染病研究所究竟有什麼?為何從所有的記錄中抹銷?這點不弄清楚,就無法向對手複仇。

    ” “對于這種事,島中君是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