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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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官自郭勸已下又得其在事之歲時於是書石而鑱之東壁夫合天下之衆者财理天下之财者法守天下之法者吏也吏不良則有法而莫守法不善則有财而莫理有财而莫理則阡陌闾巷之賤人皆能私取予之勢擅萬物之利以與人主争黔首而放其無窮之欲非必貴強桀大而後能如是而天子猶為不失其民者蓋特号而已耳雖欲食蔬衣敝憔悴其身愁思其心以幸天下之給足而安吾政吾知其猶不得也然則善吾法而擇吏以守之以理天下之财雖上古堯舜猶不能毋以此為先急而況於後世之紛紛乎三司副使方今之大吏朝廷所以尊寵之甚備蓋今理财之法有不善者其勢皆得以議於上而改為之非特當守成法吝出入以從有司之事而已其軄事如此則其人之賢不肖利害施於天下如何也觀其人以其在事之歲時以求其政事之見於今者而考其所以佐上理财之方則其人之賢不肖與世之治否吾可以坐而得矣此蓋呂君之志也 桂州新城記 侬智高反南方出入十有二州十有二州之守吏或死或不死而無一人能守其州者豈其材皆不足欤蓋夫城郭之不設甲兵之不戒雖有智勇猶不能以勝一日之變也唯天子亦以為任其罪者不獨守吏故特推恩褒廣死節而一切貸其失職於是遂推選士大夫所論以為能者付之經略而今尚書戶部侍郎餘公靖當廣西焉寇平之明年蠻越接和乃大城桂州其方六裡其木甓瓦石之材以枚數之至四百萬有奇用人之力以工數之至一十餘萬凡所以守之具無一求而有不給者焉以至和元年八月始作而以二年之六月成夫其為役亦大矣蓋公之信於民也久而費之欲以衛其材勞之欲以休其力以故為是有大費與大勞而人莫或以為勤也古者君臣父子夫婦兄弟朋友之禮失則夷狄橫而窺中國方是時中國非無城郭也卒於陵夷毀頓?滅而不捄然則城郭者先王有之而非所以恃而為存也及至喟然覺寤興起舊政則城郭之修也又嘗不敢以為複蓋有其患而圖之無其具有其具而守之非其人有其人而治之無其法能以久存而無敗者皆未之聞也故文王之興也有四夷之難則城于朔方而以南仲宣王之起也有諸侯之患則城于東方而以仲山甫此二臣之德協于其君於為國之本末與其所先後可謂知之矣慮之以悄悄之勞而發赫赫之名承之以翼翼之勤而續明明之功卒所以攘戎夷而中國以全安者蓋其君臣如此而守衛之有其具也今餘公亦以文武之材當明天子承平日久欲補弊立廢之時鎮撫一方修扞其民其勤於今與周之有南仲仲山甫蓋等矣是宜有紀也故其将吏相與謀而來取文将刻之城隅而以告後之人焉至和二年九月丙辰群牧判官太常博士王某記 太平州新學記 太平新學在子城東南治平三年司農少卿建安李侯定仲求所作侯之為州也寛以有制靜以有謀故不大罰戮而州既治於是大姓相勸出錢造侯之庭願興學以稱侯意侯為相地遷之為屋百間為防環之以待水患而為田二十頃以食學者自門徂堂闳壯麗密而所以祭養之器具蓋往來之人皆莫知其經始而特見其成既成矣而侯罷去州人善侯無窮也乃來求文以識其時功嗟乎學之不可以已也久矣世之為吏者或不足以知此而李侯知以為先又能不費财傷民而使其自勸以成之豈不賢哉然世之為士者知學矣而或不知所以學故餘於其求文而因以告焉蓋繼道莫如善守善莫如仁仁之施自父子始積善而充之以至於聖而不可知之謂神推仁而上之以至於聖人之於天道此學者之所當以為事也昔之造書者實告之矣有聞於上無聞於下有見於初無見於終此道之所以散百家之所以成學者之所以訟也學乎學将以一天下之學者至於無訟而止遊於斯餔於斯而餘說之不知則是美食逸居而已者也李侯之為是也豈為士之美食逸居而已者哉治平四年九月四日臨川王某記 繁昌縣學記 奠先師先聖於學而無廟古也近世之法廟事孔子而無學古者自京師至於鄉邑皆有學屬其民人相與學道藝其中而不可使不知其學之所自於是乎有釋菜奠币之禮所以着其不忘然則事先師先聖者以有學也今也無有學而徒廟事孔子吾不知其說也而或者以謂孔子百世師通天下州邑為之廟此其所以報且尊榮之夫聖人與天地同其德天地之大萬物無可稱德故其祀質而已無文也通州邑廟事之而可以稱聖人之德乎則古之事先聖何為而不然也宋因近世之法而無能改至今天子始诏天下有州者皆得立學奠孔子其中如古之為而縣之學士滿二百人者亦得為之而繁昌小邑也其士少不能中律舊雖有孔子廟而庳下不完又其門人之像惟顔子一人而已今夏君希道太初至則修而作之具為子夏子路十人像而治其兩庑為生師之居以待縣之學者以書屬其故人臨川王某使記其成之始夫離上之法而苟欲為古之所為者無法流於今俗而思古者不聞教之所以本又義之所去也太初是無變今之法而不失古之實其不可以無傳也 芝閣記 祥符時封泰山以文天下之平四方以芝來告者萬數其大吏則天子賜書以寵嘉之小吏若民辄錫金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