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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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其所以異也韓文公知道有君子有小人德有兇有吉而不知仁義之無以異於道德此為不知道德也管仲九合諸侯一正天下此孟子所謂天之大任者也不能如大人正已而物正此孔子所謂小器者也言各有所當非相違也昔之論人者或謂之聖人或謂之賢人或謂之君子或謂之仁人或謂之善人或謂之士微子一篇記古之人出處去就蓋略有次序其終所記八士者其行特可謂之士而已矣當記此時此八人之行蓋猶有所見今亡矣其行不可得而考也無君子小人至於五世則流澤盡澤盡則服盡而尊親之禮息萬世莫不尊親者孔子也故孟子曰予未得為孔子徒也予私淑諸人也孟子所謂市?而不征法而不?者先儒以國中之地謂之?以周官考之此說是也?而不征者賦其市地之?而不征其貨法而不?者治之以市官之法而不賦其?或?而不征或法而不?蓋制商賈者惡其盛盛則人去本者衆又惡其衰衰則貨不通故制法以權之稍盛則?而不征已衰則法而不?文王之時關譏而不征及周公制禮則兇荒劄喪然後無征蓋所以權之也貢者夏後氏之法而孟子以為不善者不善非夏後氏之罪也時而已矣責難於君者吾聞之矣責善於友者吾聞之矣雖然其於君也曰以道事之不可則止其於友也曰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則止王驩於孟子非君也非友也彼未嘗謀於孟子則孟子未嘗與之言不亦宜乎求仁所問於易者尚非易之藴也能盡於詩書論語之言則此皆不問而可知某嘗學易矣讀而思之自以為如此則書之以待知易者質其義當是時未可以學易也唯無師友之故不得其序以過於進取乃今而後知昔之為可悔而其書往往已為不知者所傳追思之未嘗不媿也以某之愧悔故亦欲求仁愼之蓋以求仁之才能而好問如此某所以告於左右者不敢不盡冀有以亮之而已至於春秋三傳既不足信故於諸經尤為難知辱問皆不果荅亦冀有以亮之 荅龔深父書 某得手筆感慰尤喜侍奉萬福所示王深父事甚曉然不為小廉曲謹以投衆人耳目而趣舍必度於仁義是乃深父所以合於古人而衆人所以不識?父者也言之於深父何病揚雄亦用心於内不求於外不修亷隅以徼名當世故某以謂深父於為雄幾可以無悔揚雄者自孟轲以來未有及之者但後世士大夫多不能深考之爾孟轲聖人也賢人則其行不皆合於聖人特其智足以知聖人而已故某以謂深父其知能知轲其於為雄幾可以無悔揚雄之仕合於孔子無不可之義奈何欲非之乎若以深父不仕為過於雄則自雄以來能不仕者多矣豈皆能過於雄乎若以深父之不仕為與雄異則孟子稱禹稷顔囘同道深父之於為雄其以強學力行之所至仕不仕特其所遭義命之不同未可以議於此深父吾友也言其美尤不敢略亦不敢誣所以緻忠信於吾友然以久廢學恐所論尚不中不惜更詳喻及也 再荅龔深父論語孟子書 某啓所論及異論其曉然道德性命其宗一也道有君子有小人德有吉有兇則命有順有逆性有善有惡固其理又何足以疑伊尹曰茲乃不義習與性成出善就惡謂之性亡不可謂之性成伊尹之言何謂也召公曰惟不敬厥德乃早墜厥命者所謂命兇也命兇者固自取然猶謂之命若小人之自取或幸而免不可謂之命則召公之言何謂也是古之人以無君子為無道以無吉德為無德則出善就惡謂之性亡非不可也雖然可以謂之無道而不可謂之道無小人可謂之無德而不可以謂德無兇可以謂之性亡而不可以謂之性無惡孔子曰性相近也習相遠也言相近之性以習而相遠則習不可以不愼非謂天下之性皆相近而已矣孔子見南子為有禮則孔子不可告子路曰是禮也而曰天厭之乎孟子曰男女授受不親禮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權也若有禮而無權則何以為孔子天下之理固不可以一言盡君子有時而用禮故孟子不見諸侯有時而用權故孔子可見南子孔子與蒲人盟而适衛者将以行法也不如是則要盟者得志矣且有至于人而不得行則聖人之無所奈何孔子适衛非蒲之所能至則孔子何為而不适衛蓋适衛然後足以明義此孔子之所微也凡此皆略為深甫道之以深甫之明何難於荅是而千裡以書見及此固深甫之好問嗜學之無已也久廢筆墨言不逮意幸察 荅王深甫書 某拘於此郁郁不樂日夜望深甫之來以豁吾心而得書乃不知所冀況自京師去颍良不遠深甫家事會當有暇時豈宜愛數日之勞而不一顧我乎朋友道喪久矣此吾於深甫不能無望也向說天民與深甫不同雖蒙丁甯相敎意尚未能與深甫相合也深甫曰事君者以容於吾君為悅安社稷者以安吾之社稷為悅天民者以行之天下而澤被於民為逹三者皆執其志之所殖而成善者也而未及乎知命大人則知命矣某則以謂善者所以繼道而行之可善者也孔子曰智及之仁能守之莊以涖之動之不以禮未善也又曰武盡美矣未盡善也孔子之所謂善者如此則以容於吾君為悅者未可謂能成善者也亦曰容而已矣以容於吾君為悅者則以不容為戚安吾社稷為悅則以不安為戚吾身之不容與社稷之不安亦有命也而以為吾戚此乃所謂不知命也夫天民者逹可行於天下而後行之者也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