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西文載卷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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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末望公眉宇退而槩於所聞以緻景仰者有年矣其敢辭惟公才無不宜正氣直道不肯少貶以自徇平生憂國如家所至必重是行也奉上德意以副羣情之望特左契耳惟我朝土宇之廣前世無比顧邊防當其西北夷獞雜於東南其事至重也昔太宗文皇帝親征西北大建廓清文敏公實從之行最多贊畫今天子又付公以東南之任則是我國家金瓯形勝之固其于楊氏之祖孫尚有賴哉且天地之理有定位氣化之運有順序故治常始乎西北而成乎東南也深竊以是為公頌言之且以為國家賀謹序 贈柳州太守李君邦輔序   靳 貴 予讀韓昌黎享羅池文嘗歎民之易使不獨内地然也夫子嚴父诏婦順姑指此齊魯之民之所難者而柳民能之雖子厚政善所及而其民俗之美亦不可誣已及考其郡志則自子厚以還稱良守者才二三人而止夫彼所居者子厚之位所食者子厚之祿所臨者子厚之舊邦也寥寥數百年其繼子厚者才二三人而止則瘝官者多矣柳民固不負守而其為守者獨不負柳民哉此其故吾知之柳去京師幾萬裡在兩嶺間風氣之陋與内地殊故為吏部者鄙其地不以賢者署其守為其守者鄙其民不以善政理其官吏部曰此遐方僻郡也不可以居賢者而不知遐方僻郡非賢者則莫能理而安也其守曰吾已斥而官遐方領僻郡矣盡心于民誰吾知而不知君子之愛民本非以為求知地也朝廷子育萬國一視同仁未嘗以遠近殊而顧如此可乎冢宰屠公為吏部之三月會柳阙守公以戶部郎中李君邦輔薦於上命既下朝士之知邦輔者鹹譁然邦輔方且延賓客會故舊日講畫治柳事不辍侍禦黃君鳴玉邦輔鄉人也間過予求言為贈且道屠公用君之意在憐柳州之赤子不得字于慈母也謂邦輔賢者與流俗不同故屈邦輔以活柳人蓋簡而授之非斥而遠之也予聞今天下之藩郡莫敝于兩廣弄潢池之兵肆跳梁之侮者在在有之意者守令之不賢緻之乎今邦輔以賢往誠是也然此一邦輔耳使繼是而為守於他郡者亦以賢者往自守而上者亦以賢者往自守而下者亦以賢者往則兩廣之民有不盡安其生而易使如柳之昔時乎雖然屠公之所以賢邦輔者特以其舊占之亦以其名收之也因其舊以圖其新顧其名以謹其實使公薦賢之意不衰而遐方僻郡之皆得賢也不無有望於茲行以為之肇 梧江别意詩序       張 吉 古樂之不宣於今猶古禮之不行於今古法之不用於今也古之為禮本乎敬恭而儀文度數殷缛浩繁非竟日不能成事後世習俗卑汚人趨苟簡其能行乎古者議事以制示禁於民而行之以欽恤後世倚法為治專務刻深其能用乎樂之不複亦猶是也然魏文侯好鄭衛之音齊宣王好世俗之樂蓋自東周之後業巳然矣俗好谀則短不佞俗好妍則嫉不容舉世溺於蕩淫哀怨之風而沖澹和平之音其不競也宜哉然作樂本乎性情制之禮義豈蕩淫哀怨之風耶固古樂也性情禮義古今一也而古樂之可複者夫複何疑我太祖高皇帝受天明命奄有萬國乃作郊廟雅樂以協神人和上下雖損益鹹英韶濩以為一代之制作然複古之明驗也奈流傳既久郡國文廟之奏寖失其傳歲時崇歆雖有軒懸之設不過應文備數而已議者惜之金陵呂應祯氏舊得奉常之傳乃挾之以遊閩廣江湘間而諸郡之樂始有可觀者焉是年春稅駕於梧俾諸生楊玺輩從而肄之既越月告成聲協宮商舞應容節觀者瞿然稱善然則使斯人者知我皇祖制作之盛以遡三代之遺音應祯之功其可少耶應祯将行與之遊者鹹屬文賦詩以贈而予為序之 送蔣敬之歸省事      羅 玘 敬之之歸上之俞其請也且以寶镪赉使途有常饩水有行舟舟有櫂夫關無滞譏清湘才三千裡耳誠無難至者恩之被也渥哉而前此贈父河西君為編修封母為太孺人黃焚於丘拜瞻珠翠於慈闱無沗為人子别十有三年之稚弟突弁郊迎序鴈行之舊慰慈侍之代授巳試之業無忝為人兄居亡何飛書告于南海令君誠之其兄也無忝為人弟傾我腹笥于彼髦士無忝為州裡之重客敬之是歸徒歸哉然敬之其官史官也其常祿之外又益以太官之膳内法之酒也有大燕會又以中士班大夫而坐於門進謝於殿也一日二日講幄之侍興俯趨走衣袂襜如天光臨發惟簡於帝心也然則今日俞且赉諸敬之其直俞且赉諸他司而始以例法也耶夫傭於人而受直倍於俗傭焉用力且與俗傭等雖其主不寤也或雖寤焉而不知較也亦獨不忸怩於心乎敬之必不爾為也於其行也不敢以不告者予敬之友也 送巨川李公陞任廣西佥憲序 張 翰 懷甯李公濟之以四明貳守擢廣西憲佥命至之日郡中父老惜其去而大夫士華其行大夫士之言曰甚哉乎持憲之難也非李公其誰實勝之書曰與其殺不辜甯失不經是法主乎寛也然選愞之士聰明不足以照才力不足以決譬如敝笱在梁無複防禦奸惡者竊笑於下而善良受其辛螫法其果可以寛乎哉子産曰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鮮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翫之則多死焉是法欲其嚴也然徇名之士以苛為能以察為明以侮鳏寡虐無告為威一念之私民無所措其手足焉法其果可以嚴乎哉夫姑息不可以為政而刻深非所以仁民嚴於防而恕於用肅乎外而寛於中聖賢用法之道亦若是而止耳李公之為吾四明不期月間而強梁者懾其威詐谖者憚其察困抑者喜其斷而枯悴者悅其澤非酌寛猛之宜者邪用是道也持憲于南粵有不為民生利乎公之澤歛於一郡固不若施于一省況由一省而天下此又其階也乎夫一郡之澤霈之與天下均焉将奚惜於今日之去我為也公與予同年進士出入中外聲迹相接十有七年於此矣蓋公始為侍禦以剛方忤于時落職州縣??下僚者數年所至盡心民事焯有勞績雖其心不以崇卑為累而負屈稱於人人久矣固知海隅之邦非所以久辱公也故於贈行特序大夫士之說而略父老之情雲 送吳君子悅之任靖江長史序 海陽吳君子悅由南京國子助教遷靖江藩長史将行六館同寅之士為之請贈言于予予乃言曰近制王官鮮民事不與世俗相攻取抱沖泊之性者恒樂居之然事雖簡王躬之修否攸系是非毀譽雖邈不相涉敦本睦親之化翰藩之寄鹹資焉自非博厚端雅之士亦莫宜為之抑吾觀誼之于梁也仲舒之於江都也皆其上之推而遠之也雖賢不足為侯王重吳君之任是也聖天子之遴而陟之也遴而陟之也者天子方鋭意陶唐之丕績萬邦之和自睦族以始靖江宗室而遠在南徼宣昭峻德之光華使夷獠承風非夫居王所者之責與吳君博厚而端雅第乙榜曆鄉校而太學譽髦斯士既焯有成蹟於以将德意相導左右不足為宗藩重哉漢章之笃親也東平之仁賢也猶绐璧而獲見靖江嚴家法安靖弗擾今殿下妙齡淳質而聖天子明見萬裡無近幸之蔽是惟笃慎所先以授吾子職也吳君勉乎哉風沖水激之無虞姑以宜恬泊之性君之志不啻是也欝林蒼梧之野不猶有佩犢而遊者乎因河間之禮樂革狼子之心而歸麟趾之化者将於是乎在吳君勉乎哉 送廣西布政司參議陳君之任序 天地之氣蟠束於西北而?發於東南成周而上魯衛之南遂目為淮夷徐戎而所謂中原者無幾也今也越淮徐而南人材物産已倍蓰乎向之中原而桂林象郡百粵之地亦居然與中原等特其所謂吞淩貧弱俘掠無忌之俗未或盡革而亦有不足怪者自今觀之其地去京師數千裡而遠仕于其間者往往複鄙夷其民而鮮或既厥心焉平居則經理無法誅讨則玉石俱焚夫奚怪乎民嚣而俗悖也今夫震之以威則奸戢懷之以仁則民安勤而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