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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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都做不好,隻會添麻煩…… “對了,橙橙,還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音茵的表情變得有點僵硬。

     “什麼消息?對我而言不會再有什麼更壞的消息了。

    ” “爸爸媽媽那邊突然臨時放假,他們剛才來電話說,明天就會回來……所以我沒有辦法再讓你繼續留下來了……真是不好意思。

    ” “哦,是嗎?沒關系,音茵,我立刻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就搬出去,不會讓你為難的。

    ”橙橙表現出來的冷靜讓音茵很不安。

     “可是……橙橙……你打算去哪裡呢?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音茵遲疑了一下,有些擔心地問,她初中時就和橙橙是好朋友了,橙橙家的情況她很清楚。

     “我打算去找一個酒吧的工作,那裡一般都是包食宿的,又正好是晚上開始工作,所以不必擔心我,音茵。

    ”橙橙反而安慰她說。

     “真對不起,橙橙,我總是幫不上你的忙。

    要不等這次爸爸媽媽回來了我和他們說,你就幹脆在我們家住下來得了,反正他們也不常回來。

    ”音茵過意不去地說。

     “你别這樣說呢,音茵你可是我的好朋友啊!我現在還是自己先想些辦法,等實在需要你幫助時我會再來找你的。

    ”橙橙笑了,可是依然是一臉掩飾不住的疲憊。

     是啊,自己該到哪裡去呢? 藝高隻有一個缺點對橙橙來說是最頭痛的,就是藝高沒有學生宿舍。

    也許和藝高的課不緊張,學生又都比較追求個性和自我有關,反正學校在入學時就打好招呼說不為學生提供住宿的地方了。

    于是橙橙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搭帳篷。

     一個小小的帳篷,至少可以在自己無家可歸的時候不至于露宿公園長椅。

     橙橙買了個二手舊賬篷,花了一早上時間才把帳篷搭好,她把行李仍然寄放在音茵家,隻是把一些日用品挪了過來,但是就這樣還是幾乎把這個小小的空間擠滿了。

    帳篷雖然破舊了點,但是人海茫茫中能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小小的“家”供自己容身,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可是為什麼自己的心裡卻一點也不高興呢? 酒吧的工作橙橙已經找好了,是阿朔幫忙介紹的。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她現在住在帳篷裡。

    計劃着下午一放學就把畫具帶到工作的地方去,下班後可以徹夜留在那裡畫畫。

    她說過要賠韓絮筝畫的。

     今天的畫室裡格外安靜,因為後天就是水粉畫大賽的截止期了,沒有完成作品的人都在做最後的努力。

     橙橙來得很早。

    她選了一個角落坐下來,從畫闆上撤下自己原先的畫,展開了一張新的白紙。

    她先在紙的一角畫了一隻小小的風筝,和韓絮筝畫的一模一樣,可是她左看右看都覺得不大順眼。

     那幅畫雖然被揉碎了,可是卻已經深深印在橙橙的心裡了,所以不論自己模仿的韓絮筝的畫有多像,之前的完美印象都是無法超越的。

     難道自己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了嗎?她痛苦地把畫筆扔在了一邊。

     畫筆在地上骨碌了幾圈,碰到了一雙白色的鞋子後停下了。

    一隻白皙的手把它撿了起來。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現嗎?”韓絮筝冷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橙橙擡起頭,看見他依舊冷漠蒼白的臉,不由心中一動,而更多的是吃驚——他不是在隔壁的畫室習作嗎? “唉,有些人真的是越來越不要臉了,勾引人竟然到了一大早就占在别人的位置上不肯走的地步。

    ”一旁有幾個女孩冷嘲熱諷地說,其中就有那個劉尚薇。

     難道……是自己走錯了?-_- 事實确實如此。

    橙橙突然明白現在坐的位置應該是韓絮筝的。

    因為地闆上扔着她熟悉的畫袋。

     “對,對不起,我走錯了畫室……”她連忙撤下畫闆,結結巴巴地道着歉就要向外走。

     “等一下。

    ” 橙橙停下了。

    她感到自己的心此刻不知道為什麼跳得格外厲害。

     “你的筆。

    ”韓絮筝走近她,嘴角泛着一絲冷笑,“弄壞我的畫,還想賠我畫是吧?” 他把手裡的筆猛地摁在橙橙的畫闆上,小小風筝頓時成為一團漆黑的污點。

     橙橙的心猛地收緊,仿佛有誰在心頭用刀狠狠地剜了一下。

     “還有你的水桶。

    ” “嘩啦啦”,一桶涼水混雜着顔料緊接着被全部倒在了橙橙的頭上,污水順着她的頭發濕答答地往下淌。

     她呆呆地站在那裡,任冰冷的水無情地浸透自己的身體,似乎整個人都因此而變得冰涼僵硬。

     “畫我的畫,你還不配。

    ”韓絮筝冷酷地笑了,他伸出手去,捏住面前這個惶恐女孩的下巴,眼睛裡閃爍着無比可怕的寒意,“你要知道,你毀掉的,并不隻是一幅畫而已。

    沒有任何東西是那麼容易彌補的,你懂嗎!?”他瞪着她,喉嚨裡發出沙啞地吼聲。

     橙橙的渾身都在戰栗,她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卻隻是害怕地看着他的眼睛,怔怔地說不出一句話。

     她的表情讓韓絮筝感到自己在欺負一頭受傷的小羊。

    于是他松開了手,将她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