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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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在白門樓上,武松的刀刺進我胸膛的時候,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他一直都暗戀着潘金蓮。

    他殺我不是因為武大郎,武大郎遲早都要死,就算我不殺他,武松也會親自動手。

    他恨我隻因為潘金蓮嫁給了我。

     那一夜我們又喝了很多酒,後來武松靠在我身上嘻嘻地笑,他問我:“西門,你愛過一個女人沒有?” 我遲緩地搖頭。

     武松重重地躺下去,“我愛過,愛一個人的感覺真他媽好。

    ” “她是誰?”我問。

     “不——告訴你!”他說,“不許你看她,不許你碰她,否則,我一定——殺了你!” 那一夜後來下起了雨,我被淋醒了,看見武松還在呼呼大睡。

    他的刀就橫在我的面前,我當時很想殺了他,他說起那個女人的時候一臉幸福,讓我很嫉妒。

     (三) 清河縣的人都叫我“西門大官人”,這是一種尊稱。

    我有幾處生意開在大街上,每年都帶給我白嘩嘩的銀子。

    潘金蓮的第一個男人張大戶就住在我當鋪的隔壁。

     潘金蓮嫁給我之後,一說起張大戶就罵“老狗”,恨得咬牙切齒。

    但很奇怪,每次我要派人去殺他的時候,潘金蓮又不同意。

    她一直都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否則也不會慫恿我殺了武大郎,但對張大戶的态度卻讓我一直都想不明白。

     張大戶有一座宅子很不錯,我一直想買下來。

    那時我剛把潘金蓮娶回家,想建造一個不受幹擾的二人世界。

    其實主要原因是我不想讓吳月娘心裡難受,她是我的表妹,也是我的正房妻子,她為人娴慧善良,一直到今天我想起她都感覺很溫暖。

    吳月娘是一個好人,死後一定會去天堂,我想我今生不會再有機會見到她。

     張大戶說什麼也不肯把宅子賣給我,我隻好殺了他。

    我在一個雨夜跳進張家,張大戶正在和他的老婆性交,我一直等他們完事後才把燈點亮。

     “是潘金蓮那個臭婊子讓你來殺我的?”他問。

     我不理他,一刀刺進他的胸膛。

     “你記住,你早晚有一天也要被人這麼殺掉!”張大戶咽氣前說,鮮血從刀口裡咕嘟嘟地冒出來,看着很好笑。

     第二天潘金蓮問我:“張老狗是不是你殺的?” 我說不是。

     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讓我渾身冰涼。

     (四) 武松殺了蔣門神之後就很少到我這兒來了,我想他是不好意思。

    武松是個好面子的人。

    所以他有生之年從未對潘金蓮說過那幾個字,他總認為她是自己的嫂子。

    而事實上,武大郎死後,潘金蓮已經是個自由的人,不再是武松的嫂子。

    武松的面子觀最終害了他自己,也害了潘金蓮和我。

     蔣門神替我在陽谷縣照料生意,他好象讀過幾本書,經常和幾個秀才在一起吟詩作對。

    我比較佩服這種人,所以就讓他幫我的忙。

    但武松一直都看不慣他,經常在我面前诋毀他,說“給蔣門神這賊厮鳥一老拳,看他還酸不酸?” 有一次在我家裡喝酒,他們不知因為什麼就吵起來了。

    武松那天明顯喝多了酒,他紅着眼,不停地重複着一句話:“我他媽的砍了你!”蔣門神最後也火了,他站起來拍着桌子說:“武二,你他媽的不是人,你偷你嫂子!” 武松的臉一下子就變得鐵青,他伸手拔刀,我急忙拉住了他。

     我讓蔣門神躲了他三個月,沒想到最後還是死在他手裡。

     蔣門神死了以後,我專程去了一趟陽谷縣。

    武松借口出去辦事沒見我,這讓我很不高興。

    我當時想既然你能幹我的兄弟,我就能幹你的嫂子。

    回到清河以後我就直接去找潘金蓮。

     那是我第三次見到她,從那以後,我的命運就和她緊緊拴在一起,再也割舍不開。

     潘金蓮:你來幹什麼? 我:聽說娘子慣會風月,我特來會會。

     潘金蓮:别人都可以,就你不行。

     我問:為什麼? 潘金蓮幽幽地看着我說:“因為,我愛你。

    ” 後來這幾句話成了經典對白,一再地被重複,成為我們床第間不朽的笑料。

     當時我被潘金蓮眼裡的真誠打動了,我握住她的手,感覺心在加速地跳動,我想起武松的話“愛一個人的感覺真他媽好”。

    他說的沒錯,隻是我沒有想到我們愛的是同一個女人。

     那天我上了潘金蓮,她進入極樂狀态時,也和别的女人一樣,在我身下發出古怪的聲音,這讓我有點沮喪。

    我安慰自己說愛情與性交無關,它隻是一種情感。

     我提上褲子後才發現武大郎,他躺在角落裡,兩隻眼睛發出綠色的光,看起來無比憤怒。

    那時候他還能說話,我不知道為什麼他看着我和潘金蓮性交一言不發。

     我感覺有點惡心。

     (五) 人死了以後有多種歸宿,或上天堂,或下地獄,或者進入輪回開始另一輪的生命。

    我因為離開自己的身體太久,所以哪裡也去不了,隻好在三界之間遊蕩。

     三界之間很少有人來,我飄飄蕩蕩地沉浮,感覺非常寂寞,後來我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