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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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民而城中火起吏如公教不以白而随即救止終宴民去始稍知火監軍得吿者言軍謀變懼而入白公笑曰豈有是哉監軍惶惑不敢去公曰軍中動靜吾自知之苟有謀者不能隐也已而卒無事其他多類此蜀妖人自名李冰神子署官屬吏卒以恐蜀人公捕斬之而謗者言公妄殺人蜀且亂天子遣人馳視之使者還言蜀人便公政方安樂而誅妖人所以止亂由是天子益知公賢召為給事中知開封府前為府者苦其治劇或不【一無不字】滿歲罷不然被謗譏或以事去獨公居數歲久而治益精明盜訟稀少獄屢空诏書數下褒美遷工部侍郎龍圖閣【一有直字】學士守禦史中丞久之天子思其治召為翰林【一有侍讀字】學士複知開封府明年為三司使不悅苟利不貪近功時議者患民稅多目吏得為奸欲除其名而合為一公以為合而沒其名一時之便後有興利之臣必複增之是重困民也議者莫能奪其於出入尤謹禁中時有所取未嘗肯予宦官怒言陛下雖有【一作所】欲物在程某何可得公曰臣所以為陛下惜爾天子以為然累遷吏部侍郎景佑四年以本官參知政事【一有遷尚書左丞】公益自信不疑宰相有所欲私辄衆折之其語至今士大夫能道也初範仲淹以言事忤大臣貶饒州已而上悔悟欲複用之稍徙知潤州而惡仲淹者遽誣以事語入上怒亟命置之嶺南自仲淹貶而朋黨之論起朝士牽連出語及仲淹者皆指為黨人公獨為上開說上意解而後巳是時元昊叛河西朝廷多故公在政事補益尤多而小人僥幸皆不便遂以事中之坐貶為光祿卿知颍州已而徙知青州又徙知大名府居一歲遷戶部吏部二侍郎尚書左丞資政殿學士北京建遂以為留守宦者皇甫繼明方用事主治行宮務廣制度以市恩公為裁抑之與繼明章交上天子遣一禦史往視之還直公天子為罷繼明獨委公以建都事公自知政事以論議不私見嫉被貶斥已稍複見用遂與繼明争曲直由是益不妄合於世雖不複大用而契丹方遣使數有所求兵誅元昊未克西北宿重兵公於是時天子常委以河北陝西之重留守北京凡四年遷工部尚書資政殿大學士河北安撫使慶曆六年拜武昌軍節度使陝西安撫使知永興軍府事明年加宣徽北院使鄜延路經略使馬步軍都部署判延州仍兼陝西安撫使皇佑元年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留守北京其於二方威惠信着尤知夷狄情僞山川險易行師制敵之要其在延州夏人數百驅畜産至界上請降言契丹兵至衙頭矣國且亂願自歸公曰契丹兵至元昊帳下當舉國取之豈容有來降者乎聞夏人方捕叛族此其是乎不然誘我也拒而不受已而夏人果以兵數萬臨界上公戒諸堡塞無得數【一作辄】出兵夏人以為有備引去自此不複窺邊公於河北最久民愛之為立生祠明年改武勝軍節度使猶在北京又改鎮安軍節度使在鎮四年猶上書鎮安一郡爾不足以自効願複守邊書未報得疾以至和三年【一作嘉佑元年】閏三月七日已醜薨于陳州之正寝享年六十有九天子辍視朝二日贈中書令谥曰文簡【一本有以嘉佑二年十月十八日葬河南府伊阙縣神隂鄉張劉裡】明年祫享太廟推恩加贈公太師尚書令公累階至開府儀同三司勲上柱國廣平郡爵公封戶七千四百而實封二千一百賜号推誠保德守正翊戴功臣娶陳氏封衛【一作陳】國夫人子男四人曰嗣隆太常博士嗣弼殿中丞嗣恭太常博士嗣先大理寺丞女五人皆适良族謹按程氏之先出自重黎至休父為周司馬國於程其後子孫遂以為氏自秦漢以來世有其人程氏必顯而各以其所居着姓後世因之至唐尤盛号稱中山程氏者皆祖魏安鄉侯昱公中山博野人也世有積德至公始大顯聞臣修以為古者功德之臣進受國寵退而銘於器物非獨私其後世所以不忘君命示國有人而詩人又播其事聲於詠歌以揚無窮今去古遠為制不同而猶有幽堂之石隧道之碑得以紀德昭烈而又幸蒙天子書而名之其所以照臨程氏恩厚寵榮出古遠甚而臣又得刻銘其下銘臣職也懼不能稱銘曰 程以國氏世遠支分因居着姓各以其人公世中山在昔有聞克大自公厥聲以振乃秉國鈞乃授将钺出入其勤險夷一節帝曰噫欤餘有勞臣何以旌之有爛其文惟此勞臣實餘同德憂國在心匪勞以力二方有事諸将無功俾我舊老不遑居中間息近藩庶休厥躬有請未【一作啬其】報奄雲其終殁而後已茲可謂忠惟帝之褒其言甚簡銘以述之萬世丕顯 文忠集卷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