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一

關燈
伯仲以才名緻天下士車轍滿戶外而獨于此地且一再至流連文酒間往來送迎豈此鄉人士獨與迂客有殊契與曩時十郡大會當 章皇帝時考鐘伐皷極交遊之盛今歇絶不可再矣所幸 翠華省方駐跸此湖凡樓觀之望幸草石之被顧者稍有生色或可以助登臨之興而予複卧病乃不得一與良會以自厠于負囊挈榼之末然且讀其詩而為之序之甯無媿與 鄭彥升棣萼樓詞序 唐宋樂府本于隋時分宮調者大概以二十四調之律增減為法故詩餘舊譜原有稱黃鐘宮黃鐘商者不止小令長調分部曲名也然而詩餘初起在中晩唐之間其時樂工正盛尚能按歌而大晟樂録自秦周以前多中聲律故其詞雅馴南渡以後詞人争為拗劣偃蹇兀奡璅屑扡抐以為奇然而樂府徵歌則從此多濶絶焉鄭子彥升與其伯仲并馳聲藝林既以詩古文辭争長海内複出其餘技為棣萼樓詞嘗展誦之芳妍秀绮沖瀜涵雅如赤城之披霞與蜀江之濯錦即比之窦羣之聨珠義山之花萼鮮有遜者予夙谙聲律近從先大夫遺志着為樂録正将按五聲二變七始九宮十二管之法編釋成書而細繹茲詞正與聲律幼眇互相闡揚則謂棣萼樓詞直接大晟而上之其亦可也 王明府季試文序 朝廷設科取士三載論秀以簡于春官然後 策試而用之要其初則黨庠酇遂其載事也曩時文翁興教原以吏治兼學術而其後政教攸分各有專典然猶郡縣較季與司教課月督學考歲相表裡蓋鑒迪精良進升有藉學臣之責也比按其生平時擩而月染之郡縣長人者之事也衡麓王君以楚黃名宿出宰仁和明庭固非百裡才然且行省煩赜凡夫簿書之紛纭獄市之稠雜戶版稽核徵調去留之糾錯與夫上官客使都亭廨舍刍茭畜牧監燎監濯之猥璅即朝暮刯劃矻矻不暇給而乃車茵乍暖即屢進邑之賢良文學而谘詢之以為臨安都會本人才輻辏之地萟林華府争長海内當此 聖天子右文之世而不以文治何以善政于是出其冰監搜網剔抉覺明珠在淵有似手拾崑山之石不揚而剖第就其所已録者而谛觀之一若樽俎之陳筵而楩柟之列肆雖風會不齊而度量所及歸于醇一即或起昌黎而袪繁缛出廬陵以斥軋茁不是過也夫丘壤師山百川學海凡事有本故仲路為政告之身先況文章模楷必有宗工為範圍而君以兩湖名魁其經書墨義海内争誦之為舉文之式迄于今若幹年矣鞅掌所及尚能洋洋澔澔筆落而章成比之注水之穿錢彈丸之脫手極下帷穴硯之工而悉莫之及以之榘矱多士而多士宗之未見虎魄受腐芥磁石收惡鍼也所謂有本者如是也然則君之為政可推已 高學士花源草堂圖序 宮詹學士高君以侍從入直 禁廷者十餘年會 天子觀河南巡躬禱禹廟學士仍得叨 扈從之班托之陪乘以暫還故鄉 皇上乃于問俗之隙命減羽騎幸學士山莊俗所稱河渚間者 上顧忻悅乃親灑 宸翰書竹牕二字以賜之真異數也前此學士先贈公曾授生徒講學河渚間而其先數世有菊磵公者以林湖巨室着書于葛嶺之陽與河渚近學士少習其地猶能記童時往來遊釣之所而有懷靡及嘗 扈從松亭 上命學士登盤山之巅任其幽探以慰其丘壑之念學士因為記記之其流連慨慷未嘗不歎夫遂初之可懷而 君恩之難遽釋也今供奉日久毋論裡桑社井榮枯匪昔而即其河渚往來登臨劉覽之迹略無可驗徒以丘樊未改稍理其竹間數楹留以為他日休沐之地植花種魚猶尚有待而 萬乘之尊早已幸臨而惠贶之固屬非分然且 乘輿既還追憶前事其所賜詩複有花源路幾重句拜赓之下詠歎感激夫以河渚之間梅花十裡其間長汀枉渚一往迤逦真不啻有武陵桃源之目乃 睿題所及覺山川草木爛然生色因供 宸翰于其堂而複取花源二字為斯堂名兼購畫工為之圖以傳之不朽吾聞草堂居士營陝河之東竹樹泉石稍有可觀而宋宗還祀汾隂召見不出诏圖所居以寵之今學士身居 禁近日在蓬山瑤島間煙霞锢癖未嘗或間所謂夔龍在側無異巢由者而 聖情眷戀猶且幸其地而為之詠歌嗟乎以視彼岩居圖畫者何等也 王君慎齋詩集序 人之為詩比之大樂之吹工師之斵杗杙大抵深心厚謀往往竭蹶于禔躬治世之所為偶出其餘技以為詠言亦或殚心着作高文典冊連累乎筆劄間為短章雜什以簡括其志意故詩者弛也弛其所有事也詩者贳也贳其散者而使之專贳其煩者而使之簡也顧人而不為詩也人而為詩則好見其技一篇短幅促易以示世二夫讴唫諷歎初亦何足以自異而大事未就則姑出此以為可見之具三是故人之為詩者不為不多而人之自镂其詩以求衒于世即不必不少王君不然王君以文章自命其考求經學裒然稱着作之林自馬融盧植以下代有模楷然且才力敏練急出其學問之氣以與世相周旋凡國家大事兵農禮樂以及錢刀醯醢之細無不經營貫串洞析源委然後轉見諸行事自對策 大廷驅車江表绾銅結绶以緻身于社稷民人之間于楚于豫皆是也然則其為詩特偶然耳然而詩之工舂容隽永功圜而思健往往語随興驅而勢逐情起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