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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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體然昨在揆路妄意區别謂朝廷之上屢立黨與呂夷簡範仲淹之黨可合也學術政事所同而其人多忠厚老成之士王安石呂惠卿之黨可合也學術政事所同而其人多才能少俊之流至若元佑之人與夫紹聖崇觀之黨則不可合也學術政事不同而品流趣向之異也故於進退賞罸之際申嚴勸沮使人知所向或欲混善惡於一途則善類必沮傷納君子小人於同域則小人必勝理之自然害政之大者也若今之政事議論好惡黜陟取舍固已盡善但與臣所見偶不同耳亦非淺陋者所能及也此兩事之外其他所不同者固不一而臣亦不敢自以為是顧頑冥之資執其所見而已今措置已定法令已行羣心退聽習俗丕變矣陛下傥欲采用臣言重為更革則中外擾擾何時而已臣行年五十有三衰疾侵尋死亡無日亦安能遽喪所守俛仰從人傥使厠迹諸儒議論之末陛下将何所谘詢臣亦自度無可獻之陛下者如其遂非不悛執迷難化永為棄物不複可用亦其分也是以聞命而來逡廵恐懼屢陳辭懇不敢但巳誠恐進對之言與時不合奉身求退重取慢命偃蹇之誅非陛下疇昔顧遇許以保全之意況自夏及秋足疾增劇痛楚浮腫有妨拜趨臣已别具劄子奏乞改除一在外宮觀外辄敢盡布腹心密聞於陛下惟陛下憐之俾臣終老山林死無所恨 經筵論事第二疏 臣已具愚見仰凟聖聰尚慮所言未究所藴重為陛下陳之且車駕駐跸所在天下之根本也外設藩籬之固中嚴堂陛之居然後從中制外運動得宜譬之人身有腹心有手足不可易置也今舍二浙澤國險阻之區而都建康顯敞沖要四達交争之地修饬宮城移置官府悉庫藏金帛随之不鑒維揚倉卒之禍而為久遠安居之計實臣所未喻也若謂建康古帝王之宅得形勢之利然自堯舜三代秦晉而下建都不一各便其所宜而未嘗相因不聞後王之興必居前王之地也若謂北臨淮甸足以系中原之心便於進取之勢然移跸已複半年矣進取之計果如何中原之人歸者幾何響應而起者又幾何若謂易於号令然前此兩經扞敵車駕進臨鼓作士氣諸将奮勵承命即前倘朝廷威令不行駕馭無術雖在營壘中無益也不考利害之實不度時措之宜采書生之高談按史冊之故事而先自緻於顚危之地乃曰欲圖恢複臣竊以謂不可雖然臣知定都建康未為得策而陛下苟因臣說遽議回銮臣亦以謂不可也自朝廷南渡中外臣民莫不以恢複之說獻於陛下臣自郎官曆台谏至踐宰輔前後進計於陛下亦以此為先陛下笃於孝悌固亦未嘗不在是也然而臣所期於陛下者不忘恢複之念常為恢複之謀仰順天心俯鑒人事度德量力觀釁而動不敢輕舉而易發也今恢複之勢已張恢複之名已正凡平日獻議之人以謂恢複之功可跂而待乃欲旋幸二浙偷安目前自為退縮削弱之計必以陛下為不孝不悌之主以臣為不忠不義之人夫不孝不悌之名固陛下不可受而不忠不義之罪臣亦安敢當之此議論之臣他日必不見貸者臣所謂欲議回銮亦不可也蓋一動移之間便有強弱之勢不可遽也嗚呼采虛名忘實利張虛聲受實禍其利害為如何而浮言易動主聽易揺使任責者難於緻力而天下之事所以易敗而無功也今為陛下計唯是委任羣臣不責近效俾盡前日措置之策必取今日規模之利用副陛下孝悌之心不難也如臣怯懦愚闇實不足以及此人有能不能前日之規模措置臣之所能也今日之規模措置非臣之所能也不強其所不能古人所取也今以不能之事責人以必能其人殺身不顧也赤族不恤也其如國事何進讀帷幄雖不預國論萬一陛下谘訪見及臣之所言不過如此其言非今日之宜則其人難語以今日之責矣然則何所用之臣所以不避雷霆之怒仰幹斧钺之誅披寫血誠控告陛下誠不敢愉悅取容以欺聰聽耳伏幸察臣哀切之懇曲垂恻隐之仁恢廓?羅保全腰領投之於無用之地臣雖死之日猶生之年 建康府軍兵強奪民物等狀【按史紹興七年三月帝至建康八年二月發建康鼎再相在七年九月】 臣聞天子所至曰幸以其布德澤問疾苦号令風化所從而出今車駕駐跸建康宜其加惠斯民使之忻戴而軍律不嚴郡政不舉以強淩弱無複紀綱每兵數人結為一黨或強奪所賣之物不還價錢或抑令空手之人般負錢米小不如意毆擊随之寃痛之聲聞者傷恻将佐自以為得志廂界亦不敢誰何遂使闤闠之中日有橫逆之苦臣嘗建言乞令三衙廣布察視分占地分嚴立賞罰及令諸軍貼差使臣應有所犯以次坐之不知曾無降出而民間之患甚於前日今欲檢舉臣前章早作措置仍乞責問建康府縱容弛慢坐視不恤之罪或令所在火保團頭等常切覺察應有似此之人即仰率衆捕捉如敢拒捕不以所犯重輕并依軍法捉事人量加激賞如此則奸惡小戢而嗷嗷疲悴之民有所赴愬矣 論水軍作賊劄子 臣嘗上言府城側近往來舟船間被刼掠乞令三衙廣布察視分占地分及乞諸軍貼差使臣分統其衆應有所犯以次坐之後因城中軍兵強奪人物再乞檢舉前章仍乞诘問建康府弛慢容縱坐視不恤之罪臣不知曾無措置施行今聞城外刼掠益甚數日前權上元縣窦經前鄜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