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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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焉故甯少歛其鋒強抑其隂鸷之氣而不欲輕用之於楚也不然豈文公襄公之烈猶存而盾遽畏楚乎哉齊崔杼伐魯北鄙魯公患之孟公綽曰君何患焉崔子将有大志不在病我必速歸既而果不為寇齊師徒歸夫崔杼所用蓋即盾之餘智也特杼親射其主而盾則假手乎人耳三傳不察遂欲以不讨賊者原盾辠抑知盾之造謀也久矣與崔杼同罪而異其罰豈足為春秋之法耶吾嘗論之自古悖亂之臣未有不合一轍者也劉裕既入關中可以速得志於西北矣而自謂根本未固遽引兵東歸是時逆迹猶未形也然崔浩則先知之以告魏主浩之善料事亦何減於公綽之料崔氏哉今夫功利之在目前也是下愚之所昧而中智之所争也有人於此不貪近功不邀厚利其人苟非大美則必為大惡若趙盾侵鄭而不戰崔杼伐魯而不寇劉裕至關中而不複西略此皆大惡無疑也蓋其所欲者益?所圖者益狡則凡目前之功利舉不足以入其心而動搖其志惜乎侵鄭之時列國卿士大夫無一人如魯之孟公綽魏之崔浩能逆闚盾之本謀者可歎也然而邲之役荀林父不欲戰則先縠不從鄢陵之役士燮不欲戰則栾武子不從顧盾将去楚而其衆莫敢與之抗此又盾之積威足以劫之也夫 春秋作邱甲解 春秋成公元年三月作邱甲所謂邱甲者惟杜氏與胡氏傳所說為詳謂長毂一乘甲士步卒七十五人此甸所賦今使邱出之是杜氏說也謂一邱所出十有八人積四邱始具一乘今使邱出一甲一甸之中共百人為兵是胡氏說也按周制四邑為邱四邱為甸每甸出戎馬四匹牛十二頭兵車一乘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以其數計之一邱凡十六井得一百二十八家一甸凡六十四井得五百一十二家以甸所出均之四邱則是每邱一百二十八家共出卒二十三人牛三頭甲士則一人不足戎馬則一匹有奇也如杜所說竊疑一百二十八家之中每家不及數口而老幼羸弱婦女半之顧欲使出兵車一乘其數太多而其增賦亦太驟故先儒以胡氏說為允胡氏依司馬法立說蓋舊制四邱出三甲三甲為七十五人今四邱出四甲四甲為百人是一邱加二人當出士卒二十五人也但未知戎馬兵車之賦倂增與否故曰未知其所作者三甸而增一乘乎每乘而增一甲乎是胡氏之說長也 春秋襍義十二則【并序】 予非能為春秋學者也中有所見辄摭先儒之說志之所以示鑒戒雲 夫人子氏薨【隐二年】 子氏者仲子也仲子桓公之母也古者諸侯不再娶仲子雖歸於我猶未離乎妾也妾何以得稱夫人說者謂惠公縱其邪心欲以仲子為夫人而立桓公為世子故隐公攝位将平國而反之桓夫使惠無是心而隐逆探其未然是誣先君也使有是心而遽成之是納先君於惡也之二者無一可者也故元年不書即位非賢隐也貶也 考仲子之宮【隐五年】 仲子之殁也隐公不敢祔廟而為之築别廟其亦合於禮之變矣而先儒以為譏何也禮妾祔於妾祖姑無妾祖姑則易牲而祔於女君又曰從其昭穆之妾又妾母不世祭於其孫止如是則何别廟之有故曰譏也 子同生【桓六年】 谷梁傳曰疑故志之劉氏非之曰聖人疑之誰複不疑之乎齊詩雲展我甥兮展信也詩人信其為齊侯之甥安有仲尼而反疑之者乎此說是也然子同子赤皆适夫人所出也春秋於子同則書其生於子赤則沒而不書何也聖人之意若曰文姜雖名淫泆而子同實吾君之子也書之所以正周公之裔決後世之疑也朱子曰桓三年夫人姜氏至自齊六年子同生十八年公乃與夫人如齊則莊公誠非齊侯之子矣朱子其殆深得春秋之旨者與 宋人執鄭祭仲突歸於鄭鄭忽出奔衛【桓十三年】 突之以庶奪嫡以賤簒貴其禍皆仲為之也公羊傳曰古人之有權者祭仲是也權者何反於經然後有善者也斯其說亦謬矣夫仲之易置其君也如奕棊然而可以謂之善乎伊尹周公之於殷周行權者也孔父仇收之於宋守經者也夫變而不失其經之謂權曾是仲也而可以謂之權乎劉氏曰仲之義宜効死勿聽不能是則若強許焉還至其國而背之執突而殺之可也二皆不能而黜其君以立不正春秋之亂臣也然則名突宜矣忽何以不稱子蘇氏曰國人不附大國不援以至於出奔蓋未嘗君也是故不稱子 夫人孫于齊【莊元年】 桓公之見戕也文姜與聞乎故故莊公立而文姜出蓋猶有畏懼羞恥之心焉至於逾年而無防閑責備之者則遂肆不知忌六年之中而會齊侯者三享齊侯者一如齊師者又一其惡益深而無羞恥也益甚矣春秋備書於冊凡以絶之也詩猗嗟小序曰刺莊公有威儀技藝而不能防閑其母故其辭雲猗嗟名兮美目清兮儀既成兮終日射侯不出正兮展我甥兮詩之刺莊公與春秋之絶文姜其義一也家氏曰莊公童穉雖欲防閑其母其道無由予考莊公即位之歲蓋年十有四矣 晉侯殺其世子申生【僖五年】 春秋書殺其世子者二君晉獻公宋平公是也公羊傳曰殺世子母弟直稱君者甚之也夫申生與痤皆自缢爾獻公平公未嘗親推刃於其子也如是則何以言殺高氏曰世子至親非其君自殺之則孰敢殺者是故斥言晉侯 宋師及齊師戰于甗齊師敗績【僖十八年】 齊之亂自此始矣蓋齊人殺無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