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這是早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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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錦年不知道方才在她洗澡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杜明晟突然情緒大轉,一掃先前的霸道妖孽形象,變成了憂郁冰山男。

    可是,此刻他幽深的眼眸裡流露出的憂傷,竟然讓她無力抗拒,不忍拒絕。

     沉默良久,她點點頭,“好,我留下。

    但是我得先給我媽打個電話。

    ” 莫錦年給莫母撥通電話後,随便扯了個謊言,說要跟同事一起加班,晚上就不回去了。

    莫母也沒多問什麼,隻讓她多注意身體,盡量早點休息,然後就匆忙挂斷電話追她熱衷的連續劇去了。

     “你和你家人的關系看上去很好?連在外面過夜這種事情還要向家人彙報?”杜明晟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手裡握着手機,似乎剛才也打過一通電話。

     “當然要彙報,我是家人引以為傲的乖乖女,在外面過夜算是一級大事了,怎麼能不彙報?”莫錦年的口氣裡帶點自嘲的意味,曾經的乖乖女現在應該可以和放\dang女劃等号了。

     他的眸子暗淡下去,用前所未有的認真口吻說:“我倒希望也有人能這麼關心我。

    ” 莫錦年卻不以為然,“你别跟我開玩笑了,你是杜家大少爺,算是這個城市能夠呼風喚雨的人物,你隻要一皺眉頭,保證有無數女子為你赴湯蹈火。

    想關心你的人多了去了!” 他嗤笑一聲:“她們關心的是我的荷包和我的身份,沒有誰真正關心我這個人。

    ”說完,他低低地歎口氣,走到沙發前坐下。

     他說話的語氣不似在開玩笑,莫錦年不知該如何安撫他,便提出了心中一直以來的疑問:“你有爸爸、媽媽、妹妹,為什麼不跟他們住在一起,非要自己住在這間小公寓呢?一家人住在一起多其樂融融啊!難不成你一個人住隻是為了便于金屋藏嬌?”她之所以這麼說,還想旁敲側擊地驗證下程然跟她說的那些話是否屬實。

     “金屋藏嬌?這個‘嬌’你是在說你自己嗎?”他深邃的眼睛望向她。

     她站在客廳的水晶吊燈下,璀璨燈光照下來,映得她周身都像是鍍了金邊,烏黑的眸子愈發明亮,仿佛有光華在眼中悄然流轉。

     她一個勁地搖頭,“我當然不敢當。

    與你有往來的女子一定不止我一個吧?” 他英俊的眉眼終于舒展開來,“在遇見你之前,确實不止你一個。

    不過,我帶回來過夜的女子,你還是第一個。

    ” 明明他和她之間的關系是一場赤、果果的交易,各取所需罷了。

    怎麼此時此刻,他說的話聽起來那麼像戀人間的情話? 她沒有回應,隻是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至于你問我,為何我不跟家人住在一起。

    我可以直白地告訴你,他們與其說是我的家人,倒不如說是傷害我母親的一群敗類!”他的目光中帶點哀怨和憤怒。

     莫錦年依舊默不作聲。

    也是在這一刻,她才發現面前這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強大,他也有脆弱的一面。

     “我的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和我的母親離婚,娶了當時号稱豔、動全城的第一美女林如遇,據說當時她是奉子成婚的。

    或許是對她搶奪别人老公的報應吧,她的頭胎生下來雖然是個男孩,但是不久後就生病夭折了。

    後來她生下女兒杜琳娜,再之後她費盡心思,想為杜家添一個男丁延續香火,繼承杜家的産業。

    可是無論使用何種辦法,她都沒能再成功懷孕。

    而偌大的家業總要有人繼承吧?這個時候,杜老頭才想起我來,那個被他遺棄的兒子。

    ”說到這裡,他略略停了下,繼續說,“我本來是不想回來的,我才不稀罕杜家的産業。

    但是不巧的是,那時候母親剛好患上乳腺癌,必須及時動手術,需要一大筆錢。

    我忽然發現所謂自尊敵不過現實,我本來就是杜德慶的親生兒子,我何必矯情地拒絕本來就應該屬于我的财産呢?我欣然接受了杜德慶讓我來‘路誠’任職的邀請,同時母親的手術也順利進行了。

    杜德慶說是為了考驗我,也為了能服衆,讓我從最底層的普通職員做起,兩年後我做出成績,一步步升職,才升到今天的總經理位置。

    其實說白了,我覺得杜德慶還是防着我,不然也不會把他的新女婿程然安排到公司做市場部總監,雖然程然職位比我低一級,但很有實權,在公司幾乎要和我平起平坐。

    ” 聽到程然的名字,莫錦年的心裡忍不住“咯噔”了一下,不是還對他有牽挂,而是驟然想起程然對她所說的一切。

    程然說的和杜明晟說的完全能夠連貫在一起,隻是,程然進“路誠”集團是有預謀的,是經過他周密部署的,并不是杜德慶安插一個眼線這麼簡單。

    如果程然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得到“路誠”集團。

     她該不該提醒杜明晟程然其實圖謀不軌,讓他在公司提防着程然呢?這個念頭在莫錦年的腦海中隻是一閃而過。

    要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也不是什麼好人,是拿交易威脅她的壞男人,她憑什麼要把程然的秘密抖給他?雖然她很不齒程然的所作所為,但她和程然畢竟相愛一場,她雖然不會幫他助纣為虐,但也不至于對他落井下石。

     見莫錦年不言語,杜明晟恍然想起程然是她的舊情人,怪不得她不發表意見。

     “你還愛着他嗎?”他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她微微一愣,才答:“這屬于個人隐、私,我可以不回答你嗎?” 他搖搖頭,“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