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年少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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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都有很多說不完的話,在這離别的時刻,卻都梗在了喉中,不發一言,隻是久久地相望。

     天是轉涼了,但是,他牽着她的手,她的身邊就好似到處充滿了無邊無盡的溫暖,溫暖着的不僅僅是她的手,還有她的心。

     此時,許亦菡特别想讓時間停止,讓地球停止轉動,讓所有的一切一切都靜止,唯獨剩下靜寂和甜蜜。

     這算甜蜜嗎?最起碼在她看來,是比蜜糖還要甜的甜蜜。

    有時甜蜜很簡單,不需要任何修飾或點綴。

     終究要别離,這一刻,奈何誰都逃不過。

     方才許亦菡還想着讓所有都靜止,林源臨走時為她實現了這個奇迹。

     林源稍稍俯身在她額上落下一個輕輕淺淺的吻,她還沒感覺到他留在上面的溫度便已迅疾離開。

     一瞬間,短短幾秒,又或許是更短的時間,許亦菡卻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與自己隔絕了,而她跟他,就好像在另外一個空間裡,那個屬于她和他的兩人空間。

    四周的擾亂雜音都被過濾掉了,她的耳邊靜得隻聽到她那急速加快的心跳聲,那樣無節奏地跳動着。

     她似乎看到他臉上有光在閃爍,灼着她的眼。

     彼時,她的眼裡隻有他。

     真是一場夢一般的美好!然而,她知道,這不是夢,是真實存在的實際,是意外的驚喜,是她澎湃的心動。

     “我該走了。

    ”林源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我在C大等你!”C大是林源當時所在的大學。

     再不舍,終要分别。

    林源坐在窗口的位置朝許亦菡揮手,許亦菡舉手回應,眼中充滿不舍。

     火車開始發動了,許亦菡走近林源坐着的窗口,凝望着他,保持着揮手的動作,這個動作做得有些僵硬了她也不知道把手放下來。

     火車漸漸往前駛,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許亦菡從平常走路到小跑再到奔跑,她好像聽到林源跟自己說什麼,卻聽得不太清楚,她的耳邊隻剩奔跑時呼嘯的風和火車的轟鳴聲。

    她揮手的幅度逐漸變大,揮到手臂發麻也未察覺到。

     她邊跑邊說了句:“你要等我!” 這話林源也許聽到了,也許消散在風裡,許亦菡已顧不得這麼多了,她終于勇敢地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

     火車漸行漸遠,那個熟悉的面孔也在許亦菡的視線裡慢慢消失,消失在了遠方,最後,餘下一個長長延伸着的鐵軌,還有鐵軌旁氣喘籲籲的她。

     他聽見了嗎?他聽見自己的心聲了嗎? 許亦菡彎下腰扶着膝蓋遙遙地望着那個她從未去過的遠方。

     有一次許亦菡從信中得知林源生病了,下課後急忙跑到電話亭給他打電話。

     “感冒怎麼樣了?”許亦菡關心地問。

     “好得差不多了。

    ”林源說。

     即便林源這樣說,許亦菡還是聽到了他聲音中的沙啞,鼻音也比較重,都過去好幾天了,看來感冒還沒好。

     許亦菡跟他說了些要多注意身體按時吃藥的話,言語間滿是關切。

     挂完電話,許亦菡做了一個決定。

     “什麼?你說你要去找我哥。

    ”晚自習後,空蕩的教室裡隻剩下許亦菡和陳煥。

     “是的,我決定了,我打算明天跟班主任請假。

    ”許亦菡說。

     “班主任問你請假的理由,你怎麼說?” “這個我已經想好了。

    ” “哼,應該是謊言吧!” “這個你就别問了,我想問你我該怎麼坐車去他那兒呢?”許亦菡決定是做好了,卻不知具體去往林源學校的路線。

     “喂,虎牙妹,我哥又不是得了什麼重病,不就是個小感冒,至于你去看他嗎?”陳煥不滿,“我上回扁桃體發炎也沒見得你有多關心我,人家秦曼君還給我買了一盒藥呢。

    ” “哎,我‘慰問’過你,好吧。

    ”許亦菡說,“我叫你多注意叫你趕快好起來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不記得了?我那叫給予你精神上強大的支持,而曼君呢,給予你物質上的支持,怎麼就說我不關心你了。

    ” “你下午課間走那麼快是給我哥打電話了?” 許亦菡不否認,點點頭。

     “就知道是那樣的,隻有我哥才會讓你那個樣子,急得跟兔子他爹似的。

    ”陳煥倚在課桌上,用手輕輕撐着桌沿,掉轉頭看着許亦菡,遲疑半晌,認認真真地問,“你喜歡我哥是不是?” 許亦菡沒有作答。

     “沉默是什麼意思?”陳煥想得到一個明确的答案。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