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先生文集卷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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浒以為是不能忘者民之情也而摛辭以述侯之盛美吾徒之職也遂書以序其行 ○送南京虎贲衛經曆鄭君之任序(代) 國家更前代樞密之制以五都督統天下兵留守四十八衛京軍分隸之而錦衣等上十二衛無所隸屬為環衛之師天子之親軍也虎贲蓋其一焉虎贲氏自周有之虎士八百人掌先後王而趨以卒伍守閑宮門從遣征事四方以為行衛在漢則屬之光祿勳與中壘屯騎步兵越騎長水胡騎射聲為八校尉虎贲中郎将插兩鹖尾紗縠車衣虎文錦袴為武衛之貴選 國家存其舊名而職掌無所異自永樂建都六宮百官皆遷于北然 皇祖宮寝官司留于南者如故而兵衛亦無改焉依阻長江控引南北 祖宗之慮遠矣承平二百年不特諸曹職務清簡而禁旅閑靜無事其佐幕之官日乘馬具名剌相過從飲酒遊山而巳自頃海上之警江淮之間往往騷動則留守百守亦有不能一日宴然者況環衛之重寄乎臨安鄭君初佐太湖縣以能治劇調吾昆山昆山在海上當寇沖君選練民兵教閱有法莅事未幾承檄造舟于閩越歲始還而京幕之檄又至蓋以上官素知君故遷轉之亟縣人雖惜之而不能留也以君之才往贊戎政其必有以自見于有事之日者矣抑定鼎之初所置十二衛四十八衛皆天下精兵 皇祖所以仆楚舉吳廓清海甸收閩越取中原拾宋掇秦制趙拔燕者乃今部伍殘阙至無兵可補其廢壞之由與所以當修複之故不可不思也詩曰豊水東注維禹之績四方攸同皇王維辟又曰豊水有芑武王豈不仕诒厥孫謀以燕翼子願君以為居保厘之任者告焉 ○送太倉熊大守之任光州序 昔侬知高反嶺南有衆萬餘人所過如破竹吏民皆望風走天子以謂縣官素不設備而責守吏不以空手捍賊宜原其情故一切輕其法凡失守者皆奪兩官惟能任屬大将使盡其材能之所宜卒走智高嶺南以平 國家太平日久東南吳越之區山川秀美物産饒富民老死不見兵革吏以期會鞭笞集賦稅而巳不過三年辄得 京朝官以去故天下士集于吏部皆指以為樂土一旦倭奴來海外憑陵内地則大江以南之州縣無不騷動吏非素備嬰城自守惴惴不能保當是時 朝廷雖有命将而吏以罪罷去者時時有之議者謂宜責守城之事于有土之職而戰勝共武之服有将帥在也吏或失守當如皇佑之诏今熊侯守太倉太倉東邊海上賊入境即犯之如是者三年而城不陷宜在褒賞之科而為使者所劾落職為光州固始縣幕官吳中士大夫莫不歎惜之昔嶺南之賊敢于敢城而今海島之賊利于掠野故城之能全者不難而太倉之城為賊沖其全為獨難而侯之賢猶着聞于人侯為人凝然有器度雖倉卒擾攘之際能從容以不亂羽書狎至而安閑自若武夫捍卒見之帖然不敢出聲此亦才氣有過人者而州民之所恃以為安者也天下無事使者乘勢作威福以升黜州縣之吏唯其意之所之而民之好惡莫恤也若軍興之際賞罰注措一舉手搖足之間而死生存亡于是焉系而猶以私意行之不知其何以為心海上之役于今三年百萬之師每戰辄衂原野暴人之骨川澤流人之血東南之禍亦慘矣由其道而不變吾不知其所窮也方賊之初至有奸人為間挾大吏以謀賺城登高指顧萬目所見侯先其未開發人擒之大吏媿汗開門夜走若非侯破散其謀賊心據太倉城其禍當不止于今日矣前年之秋賊乘西風歸島嶼餘黨數百人為官軍所圍假息南沙或以為窮寇宜開其一角使者不從檄侯與諸帥固守近歲暮諸帥皆去侯自度力不能獨支亦解圍以歸賊得乘船而逸使者之所以劾侯以此兩事夫南沙之責當有所分若奸人為間乃侯之所擒而反謂侯薦其人于大吏凡所剌舉以好惡變亂失實類如此于是侯将行其素所獎拔士州學生張元蒙等來告謂予素知侯不可無一言吾聞侯待罪虎丘寺日以登臨為樂窮五湖之勝巳而受帥府之檄使還州募兵州人父老前後歡呼如見父母而侯以罷官臨其州之人自以無媿色予乃區區若為之自疏者蓋以為吾東南無窮之慮所不能不緻其怨憤之辭實亦州人之志也 ○送吳郡别駕叚侯之京序 蓋天下之所湏者才也才不足以當其任與之百裡之地蹐蹐焉常若無所措其握持膠固自以為能有所執而大者往往廢弛頹靡而不自知其明與力僅至于其小者而蔽塞強戾不勝其恣睢之習民何以堪之蓋孔氏之門論為政詳矣取其果與藝與達者宜若非政之所先然非是三者莫能得乎人情也故嘗論牧民者譬之操舟使之張則張使之噏則噏以能得乎風與水之情不然未有不敗者也侯有通敏之才于賦籍兵瑣一覽悉記獄訟大小無不立決而取舍操縱皆合于情故自士大夫至闾閻之小民鹹便安之侯嘗令喜祥矣又倅淮陰矣能以治兖者治淮以治淮者治吳風土習俗夫豈不同其達乎人情一也故嘗論牧民者譬之父母之生子為之擇乳母焉其乳母或以他故去而鄰之母代為之乳猶乳母也又複為之别求乳母則過矣古之守令有假有守有攝然久之即真也郡丞常行縣事亦何不可哉而必選令此亦法之過也侯河東儒者每至庠舍都講諸生尤服其經學而其門人多貴顯于朝者先是數年間昆山令缺栗侯永祿任侯環李侯敏德王侯如瓒皆以别駕來署縣惟王侯泰和人而三公皆上黨同縣昆山之人并稱其賢侯今繼之又賢也今太守王公以盛德年少在位公陽曲人而參佐以下大抵皆出山西一時之盛非偶然者蓋平陽蒲坂先王遺教其君子有深思焉豈非吾吳民之福哉而繼侯署縣者别駕周侯又綘州人也予故惜侯之去嘉昆山之人又得侯同官同地者夫晉之君子其施于吾民者遠矣 歸先生文集卷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