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關燈
小
中
大
詩
驪江錄
淸心樓戊寅
千尺朱樓俯碧潯。
一回登眺一淸心。
文忠，文靖曾過此。
江水江花直至今。
甓寺晨鍾穿宿霧。
龍門夕照閃歸禽。
三年多難憑危處。
陳子遺篇更苦吟。
次申敎授韻 桃花春浪浸前階。
一水風煙共郡齋。
禮法豈因嵇阮設。
文章難與謝陶偕。
扶犁播穀村村急。
擊鼓迎神處處皆。
爲報巷南同病客。
可能知我此時懷。
有懷子公 自君東入海。
吾亦客驪州。
嶺路常通夢。
江雲每起愁。
月明神勒寺。
花暗竹西樓。
會合期何日。
相思白盡頭。
書懷 行役何時已。
今朝又向東。
功名大槐國。
身世少陵翁。
雁塞兵常鬪。
燕都信不通。
空看漢水上。
樓櫓聳雲中。
過漢江感舊 憶與同心子。
東湖十日留。
樓高頻縱目。
江闊更消愁。
歲月容華改。
兵戈涕泗流。
經過多感慨。
那忍獨回頭。
書懷 往事那堪說。
孤臣涕自傾。
朝廷能忍恥。
將帥卻偸生。
在莒心毋忘。
平淮業可成。
長歌出師表。
異代更含情。
驪江二首 驪江勝事蓋東國。
漢水龍津摠不如。
八藪春採充腸藥。
廿灘夜打相思魚。
忠州原州地形錯。
牧老慕老物色餘。
十年三到今留滯。
我欲因之此蔔居。
邦畿山水說驪州。
幾箇前賢物色留。
水出五臺經四郡。
山橫鳳尾接牛頭。
李仙宅畔花紛野。
鄭老詩中雨滿樓。
陳跡百年人獨立。
不堪斜日下長洲。
永懷古跡四首 嗚呼至德眞難忘。
尙憶垂衣坐法宮。
惠澤湖山千裡外。
明良三十二年中。
秪今下馬瞻虛寢。
當日攀髥泣老翁。
安得更逢文物盛。
萬民歡樂八方同。
〈右英陵〉 高僧普濟安禪地。
塔劫宮墻宇宙間。
寺下悠悠杯渡水。
臺邊寂寂屐尋山。
誦經當日龍應聽。
飛錫何時鶴共還。
老釋不知今古意。
獨敲寒磬掩松關。
〈右神勒寺〉 停舟何事獨含悲。
爲是韓山百歲師。
北學遷喬少年日。
東籬採菊晩秋時。
一區煙月窮淸賞。
萬古江河寄怨思。
欲向歸州追庾信。
荒墟處處盡堪疑。
〈右牧隱舊居〉 一封章奏九重門。
此老終然臥此村。
江上碧山眞不負。
塵中白日向來昏。
漢廷空折朱雲檻。
楚澤難招屈子魂。
獨立毀垣衰草裏。
老梅疏影更堪論。
〈右孤山〉 淸心樓。
送曹守而漢英赴關東幕。
數株煙柳大江頭。
暫引長條繫客舟。
爲是海山千裡別。
況兼南北萬端憂。
扶桑日出金鷄曉。
皆骨霜濃錦樹秋。
目斷孤帆天外影。
不堪惆悵下西樓。
寄金子公書於曹亞使 有客客三陟。
其人潘陸才。
又能壯士飮。
誰肯王孫哀。
把酒迎群帝。
吟詩倚五臺。
憑君寄書劄。
爲勸早歸來。
閑居遣心十二首 旅泊驪江上。
幹今半歲餘。
小奴知向市。
一婢學攜鋤。
地主時迂蓋。
隣家或送魚。
村情未爲熟。
猶勝寓居初。
未解田家事。
依人強學爲。
鋤禾從費日。
打麥恐經時。
民散猶催稅。
年荒卻怕飢。
願聞聖明主。
一一問瘡痍。
村居困炎熾。
樓閣有餘淸。
步屧隨諸益。
憑闌到二更。
雨晴群嶽立。
月出小灘橫。
興極循階降。
江船已鼓聲。
牛亡民散後。
田野半荒蕪。
誰議齊棠發。
皆嗟魯麥無。
端居憂盜賊。
不寐憶唐虞。
昨者逢京使。
於菟入九衢。
村裏多幽事。
渾忘夏日長。
庭深唯鳥雀。
客至始衣裳。
苦熱看書懶。
新晴曬藥忙。
頹然北窓臥。
誰道夢羲皇。
賤子僑居地。
驪江繞舍淸。
滄洲今屛跡。
黃紙昔題名。
蔭樹披衣臥。
看雲曳杖行。
從茲仍蔔築。
漁釣了平生。
宗社多艱日。
江湖養拙身。
他鄕長作客。
一病故隨人。
露草飜螢火。
晴波動月輪。
賴多京國舊。
相訪慰悲辛。
天文星拱北。
地理水流東。
返魯懷尼父。
尊周憶晦翁。
空悲一葦遠。
誰解寸心通。
萬曆崇禎事。
依然似夢中。
抱疾違東省。
巢林分一枝。
可堪多難日。
長憶少年時。
夜醉留人酒。
春吟求友詩。
回頭舊遊處。
終是淚雙垂。
劍外郞官老。
周南太史留。
峽雲迷客路。
堤柳綰鄕愁。
孤鶴翩躚過。
長江日夜流。
欲歸歸未得。
萬感集搔頭。
客已歸朝盡。
吾猶臥病留。
賦先陳世德。
書或著窮愁。
亂後江山在。
吟邊歲月流。
荒村荷問訊。
強起謝遨頭。
欲陳經濟策。
其奈小儒何。
車駕蒙塵數。
金貂賞從多。
年光驚熠燿。
身世傍黿鼉。
幾日歸京國。
春城響玉珂。
東臺 有一棲遑子。
今年又此來。
思君望北闕。
與客上東臺。
夕日仍餘照。
春雲遂不開。
長安在何處。
杳杳使人哀。
是非歎 天下之是非。
不齊固其理。
古初諒無爲。
俄而有是矣。
有是乃有非。
有非亦有是。
是非千萬端。
鷇音終不已。
古道日以遠。
王風日以靡。
大小爭奪間。
紛紛蠻觸氏。
是是旣非是。
非非亦類此。
同其同則同。
異其異則異。
異同隨愛憎。
誰能辨眞僞。
作春秋綱目。
吾師兩夫子。
一自泰山頹。
天地入涕泗。
等是失其眞。
無寧歸一指。
所以漆園仙。
千載稱達士。
夜坐 返照看將斂。
棲禽覺稍稀。
江城吹角罷。
田父荷鋤歸。
蟲響依牀咽。
螢光帶雨微。
秋期已向晩。
百慮又無衣。
寄金子公 君爲五臺客。
我滯驪江頭。
驪江之水出自五臺山。
遙遙千裡西南流。
流波之中足鯉魚。
何無一書令人愁。
兩地離懷已秋序。
空嗟急景無停留。
舟中錄 是年八月二十五日。
自龍湖拏舟。
歸驪江寓舍。
四首 歸思悤悤不憚勞。
扁舟掛席駕洪濤。
江山搖落風霜緊。
煙霧蒼茫星月高。
沙渚時時秋雁起。
水村處處曉鷄號。
支頤獨坐蓬窓下。
一任新愁添二毛。
八月歸帆興頗多。
茲行猶足慰蹉跎。
霜濃岸岸皆紅樹。
風急時時或白波。
客子有詩凡幾首。
行人無事亦長歌。
不愁峻瀨侵尋近。
但惜奇峯倏忽過。
三月看花八月楓。
今年兩度在舟中。
花枝爛漫香逾好。
楓葉殷紅色卽同。
秪少當時一輪月。
還乘依舊半帆風。
何緣倩得丹靑手。
畫裏分明着此翁。
暫到京關未是歸。
歸舟今又泝黃驪。
不辭霜雪工侵鬢。
秪恐風塵易染衣。
翠壁丹楓眞活畫。
落霞孤鶩更新詩。
停橈欲向前村宿。
夜色沈沈已掩扉。
送趙學士胤之錫胤出牧晉州 遼西殺氣亘天東。
朝野憂端等華嵩。
今日出師寧復漢。
向來被髮識爲戎。
中原將帥書難達。
少海旌旗塵正蒙。
南徼一麾非失計。
臨分何用嘆途窮。
姜巖壽海亭十詠 際曉龍噓氣。
脩眉晩未分。
能爲傳巖雨。
不是楚臺雲。
〈右比兒曉雲〉 掛席歸舟遠。
還看暝色添。
秋風均與便。
誰辨季鷹帆。
〈右祖江夕帆〉 蒼翠擁崇岡。
二陵連黛色。
曾聞五雲飛。
今日窺松柏。
〈右二陵松柏〉 盡日相看處。
奇峯削立三。
孱顏隻依舊。
變態是煙嵐。
〈右三角煙嵐〉 前溪芳草多。
落日輕煙羃。
不見牧童來。
風傳數聲笛。
〈右磻川牧笛〉 村童持斧去。
偏向藥山多。
忘卻歸來晩。
林間爭唱歌。
〈右藥洞樵歌〉 興敎千年寺。
雲山第幾層。
斜陽草際影。
飛錫獨歸僧。
〈右興敎歸僧〉 長橋臥水中。
人馬遙分色。
但作畫圖看。
不知何處客。
〈右河橋過客〉 秋江吐亂洲。
一種蘆花岸。
昨夜霜風吹。
驚聞初下雁。
〈右蘆洲落雁〉 浦口垂綸客。
歸來日已晡。
細鱗好風味。
何似松江鱸。
〈右望浦釣鱸〉 南征錄是年秋。
公訪尹聘君於嶺南。
自自驪江向嶺南至水橋道中。
卽是時作。
自驪江向嶺南到忠州 信美名州地。
登臨意若何。
驛程通大嶺。
廨宇自新羅。
峽坼寒流轉。
城空古木多。
沈吟秋日暮。
棲鳥掠人過。
鳥嶺 中分湖嶺界。
此是國南門。
山路登登峻。
溪聲處處喧。
飢鴉啼古壘。
疲馬戀空村。
涉險吾差熟。
茲行未敢論。
八莒村留別聘君二首 避地行裝閱幾州。
南來又傍驛亭留。
尊秦已忍看今日。
厭蜀那堪憶舊遊。
萬裡山河周顗淚。
百年身世仲宣樓。
明朝決意驪江去。
敎子敲針作釣鉤。
一作參商歲屢移。
他鄕相望幾憑危。
餘生幸有重逢日。
欲別還如未到時。
關路雪消前夜雨。
驛窓梅發去年枝。
丁寧短棹驪江會。
莫向東風更後期。
水橋道中 南來日日望長安。
積雪層氷道路難。
鄕思不堪天共遠。
客情仍覺歲俱闌。
山圍劍院靑靑出。
雲傍琴臺淰淰寒。
欲弔忠魂頻駐馬。
暮天風雨暗前灘。
金子公自嶺南移家忠州之新塘。
卽日見訪。
盛稱鏡湖堂之勝。
爲賦一律。
有客來從東海東。
自言曾訪鏡湖翁。
名因賀監風流勝。
閣擅滕王州邑雄。
銀闕轉空秋水白。
金鴉颺彩曉雲紅。
仙區入夢身匏繫。
骨蛻何
一回登眺一淸心。
文忠，文靖曾過此。
江水江花直至今。
甓寺晨鍾穿宿霧。
龍門夕照閃歸禽。
三年多難憑危處。
陳子遺篇更苦吟。
次申敎授韻 桃花春浪浸前階。
一水風煙共郡齋。
禮法豈因嵇阮設。
文章難與謝陶偕。
扶犁播穀村村急。
擊鼓迎神處處皆。
爲報巷南同病客。
可能知我此時懷。
有懷子公 自君東入海。
吾亦客驪州。
嶺路常通夢。
江雲每起愁。
月明神勒寺。
花暗竹西樓。
會合期何日。
相思白盡頭。
書懷 行役何時已。
今朝又向東。
功名大槐國。
身世少陵翁。
雁塞兵常鬪。
燕都信不通。
空看漢水上。
樓櫓聳雲中。
過漢江感舊 憶與同心子。
東湖十日留。
樓高頻縱目。
江闊更消愁。
歲月容華改。
兵戈涕泗流。
經過多感慨。
那忍獨回頭。
書懷 往事那堪說。
孤臣涕自傾。
朝廷能忍恥。
將帥卻偸生。
在莒心毋忘。
平淮業可成。
長歌出師表。
異代更含情。
驪江二首 驪江勝事蓋東國。
漢水龍津摠不如。
八藪春採充腸藥。
廿灘夜打相思魚。
忠州原州地形錯。
牧老慕老物色餘。
十年三到今留滯。
我欲因之此蔔居。
邦畿山水說驪州。
幾箇前賢物色留。
水出五臺經四郡。
山橫鳳尾接牛頭。
李仙宅畔花紛野。
鄭老詩中雨滿樓。
陳跡百年人獨立。
不堪斜日下長洲。
永懷古跡四首 嗚呼至德眞難忘。
尙憶垂衣坐法宮。
惠澤湖山千裡外。
明良三十二年中。
秪今下馬瞻虛寢。
當日攀髥泣老翁。
安得更逢文物盛。
萬民歡樂八方同。
〈右英陵〉 高僧普濟安禪地。
塔劫宮墻宇宙間。
寺下悠悠杯渡水。
臺邊寂寂屐尋山。
誦經當日龍應聽。
飛錫何時鶴共還。
老釋不知今古意。
獨敲寒磬掩松關。
〈右神勒寺〉 停舟何事獨含悲。
爲是韓山百歲師。
北學遷喬少年日。
東籬採菊晩秋時。
一區煙月窮淸賞。
萬古江河寄怨思。
欲向歸州追庾信。
荒墟處處盡堪疑。
〈右牧隱舊居〉 一封章奏九重門。
此老終然臥此村。
江上碧山眞不負。
塵中白日向來昏。
漢廷空折朱雲檻。
楚澤難招屈子魂。
獨立毀垣衰草裏。
老梅疏影更堪論。
〈右孤山〉 淸心樓。
送曹守而漢英赴關東幕。
數株煙柳大江頭。
暫引長條繫客舟。
爲是海山千裡別。
況兼南北萬端憂。
扶桑日出金鷄曉。
皆骨霜濃錦樹秋。
目斷孤帆天外影。
不堪惆悵下西樓。
寄金子公書於曹亞使 有客客三陟。
其人潘陸才。
又能壯士飮。
誰肯王孫哀。
把酒迎群帝。
吟詩倚五臺。
憑君寄書劄。
爲勸早歸來。
閑居遣心十二首 旅泊驪江上。
幹今半歲餘。
小奴知向市。
一婢學攜鋤。
地主時迂蓋。
隣家或送魚。
村情未爲熟。
猶勝寓居初。
未解田家事。
依人強學爲。
鋤禾從費日。
打麥恐經時。
民散猶催稅。
年荒卻怕飢。
願聞聖明主。
一一問瘡痍。
村居困炎熾。
樓閣有餘淸。
步屧隨諸益。
憑闌到二更。
雨晴群嶽立。
月出小灘橫。
興極循階降。
江船已鼓聲。
牛亡民散後。
田野半荒蕪。
誰議齊棠發。
皆嗟魯麥無。
端居憂盜賊。
不寐憶唐虞。
昨者逢京使。
於菟入九衢。
村裏多幽事。
渾忘夏日長。
庭深唯鳥雀。
客至始衣裳。
苦熱看書懶。
新晴曬藥忙。
頹然北窓臥。
誰道夢羲皇。
賤子僑居地。
驪江繞舍淸。
滄洲今屛跡。
黃紙昔題名。
蔭樹披衣臥。
看雲曳杖行。
從茲仍蔔築。
漁釣了平生。
宗社多艱日。
江湖養拙身。
他鄕長作客。
一病故隨人。
露草飜螢火。
晴波動月輪。
賴多京國舊。
相訪慰悲辛。
天文星拱北。
地理水流東。
返魯懷尼父。
尊周憶晦翁。
空悲一葦遠。
誰解寸心通。
萬曆崇禎事。
依然似夢中。
抱疾違東省。
巢林分一枝。
可堪多難日。
長憶少年時。
夜醉留人酒。
春吟求友詩。
回頭舊遊處。
終是淚雙垂。
劍外郞官老。
周南太史留。
峽雲迷客路。
堤柳綰鄕愁。
孤鶴翩躚過。
長江日夜流。
欲歸歸未得。
萬感集搔頭。
客已歸朝盡。
吾猶臥病留。
賦先陳世德。
書或著窮愁。
亂後江山在。
吟邊歲月流。
荒村荷問訊。
強起謝遨頭。
欲陳經濟策。
其奈小儒何。
車駕蒙塵數。
金貂賞從多。
年光驚熠燿。
身世傍黿鼉。
幾日歸京國。
春城響玉珂。
東臺 有一棲遑子。
今年又此來。
思君望北闕。
與客上東臺。
夕日仍餘照。
春雲遂不開。
長安在何處。
杳杳使人哀。
是非歎 天下之是非。
不齊固其理。
古初諒無爲。
俄而有是矣。
有是乃有非。
有非亦有是。
是非千萬端。
鷇音終不已。
古道日以遠。
王風日以靡。
大小爭奪間。
紛紛蠻觸氏。
是是旣非是。
非非亦類此。
同其同則同。
異其異則異。
異同隨愛憎。
誰能辨眞僞。
作春秋綱目。
吾師兩夫子。
一自泰山頹。
天地入涕泗。
等是失其眞。
無寧歸一指。
所以漆園仙。
千載稱達士。
夜坐 返照看將斂。
棲禽覺稍稀。
江城吹角罷。
田父荷鋤歸。
蟲響依牀咽。
螢光帶雨微。
秋期已向晩。
百慮又無衣。
寄金子公 君爲五臺客。
我滯驪江頭。
驪江之水出自五臺山。
遙遙千裡西南流。
流波之中足鯉魚。
何無一書令人愁。
兩地離懷已秋序。
空嗟急景無停留。
舟中錄 是年八月二十五日。
自龍湖拏舟。
歸驪江寓舍。
四首 歸思悤悤不憚勞。
扁舟掛席駕洪濤。
江山搖落風霜緊。
煙霧蒼茫星月高。
沙渚時時秋雁起。
水村處處曉鷄號。
支頤獨坐蓬窓下。
一任新愁添二毛。
八月歸帆興頗多。
茲行猶足慰蹉跎。
霜濃岸岸皆紅樹。
風急時時或白波。
客子有詩凡幾首。
行人無事亦長歌。
不愁峻瀨侵尋近。
但惜奇峯倏忽過。
三月看花八月楓。
今年兩度在舟中。
花枝爛漫香逾好。
楓葉殷紅色卽同。
秪少當時一輪月。
還乘依舊半帆風。
何緣倩得丹靑手。
畫裏分明着此翁。
暫到京關未是歸。
歸舟今又泝黃驪。
不辭霜雪工侵鬢。
秪恐風塵易染衣。
翠壁丹楓眞活畫。
落霞孤鶩更新詩。
停橈欲向前村宿。
夜色沈沈已掩扉。
送趙學士胤之錫胤出牧晉州 遼西殺氣亘天東。
朝野憂端等華嵩。
今日出師寧復漢。
向來被髮識爲戎。
中原將帥書難達。
少海旌旗塵正蒙。
南徼一麾非失計。
臨分何用嘆途窮。
姜巖壽海亭十詠 際曉龍噓氣。
脩眉晩未分。
能爲傳巖雨。
不是楚臺雲。
〈右比兒曉雲〉 掛席歸舟遠。
還看暝色添。
秋風均與便。
誰辨季鷹帆。
〈右祖江夕帆〉 蒼翠擁崇岡。
二陵連黛色。
曾聞五雲飛。
今日窺松柏。
〈右二陵松柏〉 盡日相看處。
奇峯削立三。
孱顏隻依舊。
變態是煙嵐。
〈右三角煙嵐〉 前溪芳草多。
落日輕煙羃。
不見牧童來。
風傳數聲笛。
〈右磻川牧笛〉 村童持斧去。
偏向藥山多。
忘卻歸來晩。
林間爭唱歌。
〈右藥洞樵歌〉 興敎千年寺。
雲山第幾層。
斜陽草際影。
飛錫獨歸僧。
〈右興敎歸僧〉 長橋臥水中。
人馬遙分色。
但作畫圖看。
不知何處客。
〈右河橋過客〉 秋江吐亂洲。
一種蘆花岸。
昨夜霜風吹。
驚聞初下雁。
〈右蘆洲落雁〉 浦口垂綸客。
歸來日已晡。
細鱗好風味。
何似松江鱸。
〈右望浦釣鱸〉 南征錄是年秋。
公訪尹聘君於嶺南。
自自驪江向嶺南至水橋道中。
卽是時作。
自驪江向嶺南到忠州 信美名州地。
登臨意若何。
驛程通大嶺。
廨宇自新羅。
峽坼寒流轉。
城空古木多。
沈吟秋日暮。
棲鳥掠人過。
鳥嶺 中分湖嶺界。
此是國南門。
山路登登峻。
溪聲處處喧。
飢鴉啼古壘。
疲馬戀空村。
涉險吾差熟。
茲行未敢論。
八莒村留別聘君二首 避地行裝閱幾州。
南來又傍驛亭留。
尊秦已忍看今日。
厭蜀那堪憶舊遊。
萬裡山河周顗淚。
百年身世仲宣樓。
明朝決意驪江去。
敎子敲針作釣鉤。
一作參商歲屢移。
他鄕相望幾憑危。
餘生幸有重逢日。
欲別還如未到時。
關路雪消前夜雨。
驛窓梅發去年枝。
丁寧短棹驪江會。
莫向東風更後期。
水橋道中 南來日日望長安。
積雪層氷道路難。
鄕思不堪天共遠。
客情仍覺歲俱闌。
山圍劍院靑靑出。
雲傍琴臺淰淰寒。
欲弔忠魂頻駐馬。
暮天風雨暗前灘。
金子公自嶺南移家忠州之新塘。
卽日見訪。
盛稱鏡湖堂之勝。
爲賦一律。
有客來從東海東。
自言曾訪鏡湖翁。
名因賀監風流勝。
閣擅滕王州邑雄。
銀闕轉空秋水白。
金鴉颺彩曉雲紅。
仙區入夢身匏繫。
骨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