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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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徨乎山椒。
徘徊乎林藪。
歌南山之詩。
詠悲秋之賦。
是日也。
金風兮四起。
露爲霜兮瀏瀏。
乾坤兮寥廓。
木葉黃落兮雁南飛。
感時物之易改。
能使人而興悲。
羊子於是。
四顧林野。
心焉若忘。
不言不笑。
攬餘涕之滂滂。
鄒生在傍。
怪而問之曰。
何爲其然也。
佳山兮美水。
日吉兮辰良。
有酒兮有客。
人生行樂耳。
若何爲而永傷。
同楚客之戚戚。
今不樂兮更何時。
我姑酌彼金罍。
羊子不問。
憮然爲間。
鄒生起而更問曰。
我知之矣。
牛山落日淚沾衣者耶。
紫蓋東頭慕長風者耶。
功業不建髀裏肉生者耶。
心懸魏闕望美人者耶。
有一於是。
願聞子說。
羊子乃喟然而歎曰。
子亦知夫今與古乎。
餘俛仰乎宇宙。
想鴻濛之融結。
貫萬古於一指。
覽此山者幾人。
或登望於秋。
或登望於春。
或登望而醉。
或登望而醒。
窮而登望者哀。
達而登望者榮。
其間賢人達士之遊於斯詠於斯歌於斯嘯於斯。
雖巧歷其難述。
往者過而來者續。
宛風景之如昨。
自其不變者而觀之。
則山萬古兮長靑。
自其變者而觀之。
則歎草露之浮生。
鳥忽過於英雄。
名亦隨而湮滅。
孰爲長存。
孰爲不朽。
羌薰沈而響絶。
但天長而地久。
撫遺跡而感慨。
悲幾時兮可旣。
鄒生乃逡巡而進曰。
噫。
名雲名雲。
豈此名之謂乎。
公來峴山重。
公去峴山輕。
公之德兮。
與峴山而俱爭。
公之名兮。
與峴山而俱永。
若餘之名。
附驥尾則幸耳。
羊子乃蹙然而起曰。
但願眼前一杯酒。
何須身後千載名。
洗盞更酌。
肴核旣傾。
相與枕藉乎亭中。
落日欲沒於峴山之西。
勝遊一罷。
惟見六尺墮淚之碑。
嗚呼。
瞻彼峴山兮。
羊公所憩。
峴山之高兮。
羊公之名。
赤壁鏖兵賦 遵大江而浮遊。
揚洪波於哀壑。
溯千古於風便。
宛山河之如昨。
弔英雄於過鳥。
認前朝於折戟。
噓餘焰於寒灰。
判一戰於漢賊。
爪初潰於建安。
付赤縣於蠻觸。
旣生子之當如。
幸帝胄之有托。
時奸雄之虎視。
擬強呑於弱肉。
聲會獵於折簡。
睨全吳而嚄唶。
人如山而色沮。
勢邯鄲之朝夕。
賴一二之臣同。
符所見於不約。
借前箸於褊裨。
驚火攻之奇策。
惟黃龍之旌旗。
與靑雀之柴荻。
豈後至於炎官。
又前驅乎風伯。
鞭雷霆而助威。
擺高浪於箭劈。
戮戰象於昆陽。
奔火牛於卽墨。
將飛渡之百萬。
掃一炬於頃刻。
縱未獲乎兇醜。
褫老瞞之餘魄。
天聲動於華夏。
光百代之簡冊。
餘讀史而至此。
增老氣之倍百。
然盡美未盡善。
又一奇而一惜。
天之生此豪俊。
際三分之莫若。
髥何紫於仲謀。
耳何大於玄德。
畀周郞以中權。
貯臥龍於帷幄。
紛謀臣與猛將。
森左右如立竹。
貴伐謀於上將。
群策屈於群力。
收全勝於此擧。
豈一時之偉績。
倡東南之士氣。
本香案之一斫。
賈餘勇而北首。
果何敵之不克。
矧名賊而乃服。
將不日而就戮。
慰謳吟之父老。
凜如此之剋復。
彼安劉之左袒。
詎專美於千億。
嗟唇齒之失勢。
畫大業於鼎足。
天未欲其一統。
六出祈而何益。
曠相感而攬涕。
和漁歌而心惻。
歌曰舳艫千裡餘片舸兮。
煙焰漲天點漁火兮。
赤壁之戰孟德困兮。
赤壁之遊東坡再兮。
皆一世之雄也。
今安在兮。
雲中白鶴賦 龍矯矯於函關兮。
鴻冥冥於商顏。
龍歟鴻歟人歟。
吾不知其周與蝶之間歟。
一羽毛於雲霄兮。
慕邴子而發歎。
自忘機於去來兮。
諒羅緻之良難。
昔靑田之素質兮。
誤一落於人寰。
下愍百鳥之羅網兮。
欲分六合之梟鸞。
擇琪樹以爲棲兮。
精瓊糜以爲餐。
與麒麟遊兮鳳凰與飛。
擬九萬之鵬搏。
嗟時運之大謬兮。
慘豺虎之遘患。
惡鳥飛飛兮啄金屋。
紛林藪之獸竄。
迨燕幕之將焚兮。
炎遠勢之盤也。
遵華表之舊柱兮。
借一枝而偸安。
驚籠中之歲月兮。
惜玉羽之摧殘。
戀主人之恩顧兮。
聊蹇步而媻姍。
思南枝兮心糾結。
戛長鳴兮風露寒。
安能鬱鬱而久居兮。
乃傍巢而暮還。
雪點飜於瑤空兮。
杳雲路之漫漫。
何衆禽之鳴噪兮。
亦猶鴟之嚇鵷。
然見羈於罿罻兮。
非可擬於鶉鷃。
彼蜩與鷽鳩兮。
悵輕翮之莫扳。
已昏鴉之滿林兮。
隻影歸兮何晩。
雲誰思兮西方。
龍奮躍而祀漢。
結長悲於杜宇兮。
欲往從之兮連雲蜀棧。
恥同群於鷄鶩兮。
眞骨老於雲山。
後仙李焉再下兮。
詠歸燕兮避巧丸。
逾千載而歸來兮。
澡長身於淸瀾。
昂昂兮獨立。
頂漸深兮如丹。
縞衣兮玄裳。
夢臨皐兮夜未闌。
徹淸唳於風聽兮。
非難自緻於鷺班。
知山川之紆曲兮。
識天地之方圜。
恐招怨於舊侶兮。
心萬裡而盤桓。
乘何爲於緱嶺兮。
舞何爲於邯鄲。
城市兮囂塵。
多貴遊之挾彈。
色斯擧而翔集。
聞斯語於杏壇。
詩 贈慧煕上人壬戌○時公年十一歲 秋日菊花下。
偶然逢上人。
浮雲一片影。
流水百年身。
避世元千裡。
藏山抵幾春。
吾當結蓮社。
相對岸烏巾。
遊三角山文殊寺 獨上高臺屬晩晴。
雲開俯瞰漢陽城。
天邊波浪長江走。
霜後精神列嶽獰。
溪路卻憑樵客問。
藥名時與寺僧評。
三更睡覺禪窓下。
松桂花陰繞鶴聲。
集古句 猿啼客散暮江頭。
芳草萋萋鸚鵡洲。
才子乘春來騁望。
少年分日作遨遊。
最憐鬢髮千莖雪。
獨上孤城萬古愁。
半夜船窓耿無寐。
孤雲獨鶴共悠悠。
送謫客癸亥 先後生同壬子年。
去留情事此離筵。
天無竟日雷霆怒。
莫恨潮陽路八千。
贈秦都事尙弘二十韻甲子 大姓曾聞秦少遊。
後身今作海東遊。
氤氳和氣春生面。
浩蕩胸襟地盡頭。
早造天關攀九虎。
時揮椽筆引千牛。
霜臺白簡趨丹陛。
幕府靑衫控紫騮。
雉嶽路過楓嶽路。
龍津舟渡母津舟。
征鞭乍指東原館。
小子叨陪古郡樓。
雪裏那堪子猷興。
客中稍慰杜陵愁。
支離嶺左三千裡。
歷盡關東二十州。
一詠一觴情眷眷。
相逢相送恨悠悠。
行裝草草唯孤劍。
世事悤悤等一漚。
城下王孫饑益困。
甕間吏部醉仍留。
淮陽臥閤今猶在。
汲直遺風可自由。
玉立峯巒晴雪積。
天連溟渤凍雲浮。
昭陽再到淸平寺。
昌道纔經直木郵。
山水幾多雙眼入。
風煙贏得一囊收。
投之書劄君何厚。
要以瓊琚我敢酬。
天末謫仙空費夢。
樓頭王粲幾消憂。
泰封遺址餘靑草。
金鶴高峯有碧湫。
孤石揷孤如欲墜。
漆潭凝漆不能流。
明年更有來尋約。
須趁三春及九秋。
大明人劉應箕被虜於倭。
又爲我國人所得有詩。
時年十五六。
鵝溪十六歲時次韻。
餘亦和之。
丙寅 古鄕書斷一涯天。
天海東南隔幾千。
不是秦童求藥路。
還如蘇武看羊年。
卽今飄泊鯨波外。
何日團圓鶴髮前。
魂夢未知身在遠。
夜隨歸雁到家邊。
題畫 童子攜琴客跨驢。
斷橋芳草雨晴初。
回頭笑向山花語。
可惜看渠未有餘。
曉行江路 鬥轉月將落。
沙禽棲已驚。
江船人語鬧。
便覺早潮生。
平康途中 山高日易夕。
村逕下牛羊。
偶坐澗邊石。
不知行色忙。
深巷 深巷絶輪蹄。
幽禽亦不啼。
惟餘睡魔在。
相伴使人迷。
舟中送人入京 泊舟龍山郭。
送爾長安城。
固知暫時別。
不堪離恨生。
歸舟 歸舟發漢江。
曉霧迷上下。
但聞柔櫓聲。
不識峯巒過。
次沈都事驪江韻三首 行盡邦畿數十州。
歸時卻棹廣陵舟。
龍湖一夜燈前話。
半是淸心古郡樓。
孤舟曾恨過山門。
淸景今憑我丈聞。
風送驚濤濺佛像。
雨滋荒蘚蝕碑文。
蕭瑟悲臺古寺東。
東南江闊海橫通。
居僧不管興亡事。
惟向殘碑說懶翁。
漢江曲 江上人人捕魚去。
孤村一半偃柴扉。
無端極浦多風浪。
日暮漁舟歸未歸。
銅雀送客舟下龍山。
是日大雪。
酒盡沙頭金屈巵。
那堪送客獨歸時。
孤舟暮下西江雪。
寒襲重裘醉不知。
泛舟豆毛浦 輕帆欲自豆津還。
暫避飄風沙渚間。
鳥外雨收殘日漏。
舟人遙指果州山。
贈僧 閉戶無端失一秋。
每憑孤夢到山樓。
逢僧說着霜林晩。
此日全勝夢裏遊。
洪遠伯重普蓮亭夜飮 圓荷浮葉綠參差。
暗水琮琤瀉曲池。
虛閣夜深纖月落。
古琴彈罷步虛詞。
送樸季淵渟之扶餘 白馬長江江上城。
淸秋此日送君行。
可憐亡國千年地。
不獨悠悠離別情。
臨津途中二首 十裡郊原暝靄斜。
驅驅瘦馬路
彷徨乎山椒。
徘徊乎林藪。
歌南山之詩。
詠悲秋之賦。
是日也。
金風兮四起。
露爲霜兮瀏瀏。
乾坤兮寥廓。
木葉黃落兮雁南飛。
感時物之易改。
能使人而興悲。
羊子於是。
四顧林野。
心焉若忘。
不言不笑。
攬餘涕之滂滂。
鄒生在傍。
怪而問之曰。
何爲其然也。
佳山兮美水。
日吉兮辰良。
有酒兮有客。
人生行樂耳。
若何爲而永傷。
同楚客之戚戚。
今不樂兮更何時。
我姑酌彼金罍。
羊子不問。
憮然爲間。
鄒生起而更問曰。
我知之矣。
牛山落日淚沾衣者耶。
紫蓋東頭慕長風者耶。
功業不建髀裏肉生者耶。
心懸魏闕望美人者耶。
有一於是。
願聞子說。
羊子乃喟然而歎曰。
子亦知夫今與古乎。
餘俛仰乎宇宙。
想鴻濛之融結。
貫萬古於一指。
覽此山者幾人。
或登望於秋。
或登望於春。
或登望而醉。
或登望而醒。
窮而登望者哀。
達而登望者榮。
其間賢人達士之遊於斯詠於斯歌於斯嘯於斯。
雖巧歷其難述。
往者過而來者續。
宛風景之如昨。
自其不變者而觀之。
則山萬古兮長靑。
自其變者而觀之。
則歎草露之浮生。
鳥忽過於英雄。
名亦隨而湮滅。
孰爲長存。
孰爲不朽。
羌薰沈而響絶。
但天長而地久。
撫遺跡而感慨。
悲幾時兮可旣。
鄒生乃逡巡而進曰。
噫。
名雲名雲。
豈此名之謂乎。
公來峴山重。
公去峴山輕。
公之德兮。
與峴山而俱爭。
公之名兮。
與峴山而俱永。
若餘之名。
附驥尾則幸耳。
羊子乃蹙然而起曰。
但願眼前一杯酒。
何須身後千載名。
洗盞更酌。
肴核旣傾。
相與枕藉乎亭中。
落日欲沒於峴山之西。
勝遊一罷。
惟見六尺墮淚之碑。
嗚呼。
瞻彼峴山兮。
羊公所憩。
峴山之高兮。
羊公之名。
赤壁鏖兵賦 遵大江而浮遊。
揚洪波於哀壑。
溯千古於風便。
宛山河之如昨。
弔英雄於過鳥。
認前朝於折戟。
噓餘焰於寒灰。
判一戰於漢賊。
爪初潰於建安。
付赤縣於蠻觸。
旣生子之當如。
幸帝胄之有托。
時奸雄之虎視。
擬強呑於弱肉。
聲會獵於折簡。
睨全吳而嚄唶。
人如山而色沮。
勢邯鄲之朝夕。
賴一二之臣同。
符所見於不約。
借前箸於褊裨。
驚火攻之奇策。
惟黃龍之旌旗。
與靑雀之柴荻。
豈後至於炎官。
又前驅乎風伯。
鞭雷霆而助威。
擺高浪於箭劈。
戮戰象於昆陽。
奔火牛於卽墨。
將飛渡之百萬。
掃一炬於頃刻。
縱未獲乎兇醜。
褫老瞞之餘魄。
天聲動於華夏。
光百代之簡冊。
餘讀史而至此。
增老氣之倍百。
然盡美未盡善。
又一奇而一惜。
天之生此豪俊。
際三分之莫若。
髥何紫於仲謀。
耳何大於玄德。
畀周郞以中權。
貯臥龍於帷幄。
紛謀臣與猛將。
森左右如立竹。
貴伐謀於上將。
群策屈於群力。
收全勝於此擧。
豈一時之偉績。
倡東南之士氣。
本香案之一斫。
賈餘勇而北首。
果何敵之不克。
矧名賊而乃服。
將不日而就戮。
慰謳吟之父老。
凜如此之剋復。
彼安劉之左袒。
詎專美於千億。
嗟唇齒之失勢。
畫大業於鼎足。
天未欲其一統。
六出祈而何益。
曠相感而攬涕。
和漁歌而心惻。
歌曰舳艫千裡餘片舸兮。
煙焰漲天點漁火兮。
赤壁之戰孟德困兮。
赤壁之遊東坡再兮。
皆一世之雄也。
今安在兮。
雲中白鶴賦 龍矯矯於函關兮。
鴻冥冥於商顏。
龍歟鴻歟人歟。
吾不知其周與蝶之間歟。
一羽毛於雲霄兮。
慕邴子而發歎。
自忘機於去來兮。
諒羅緻之良難。
昔靑田之素質兮。
誤一落於人寰。
下愍百鳥之羅網兮。
欲分六合之梟鸞。
擇琪樹以爲棲兮。
精瓊糜以爲餐。
與麒麟遊兮鳳凰與飛。
擬九萬之鵬搏。
嗟時運之大謬兮。
慘豺虎之遘患。
惡鳥飛飛兮啄金屋。
紛林藪之獸竄。
迨燕幕之將焚兮。
炎遠勢之盤也。
遵華表之舊柱兮。
借一枝而偸安。
驚籠中之歲月兮。
惜玉羽之摧殘。
戀主人之恩顧兮。
聊蹇步而媻姍。
思南枝兮心糾結。
戛長鳴兮風露寒。
安能鬱鬱而久居兮。
乃傍巢而暮還。
雪點飜於瑤空兮。
杳雲路之漫漫。
何衆禽之鳴噪兮。
亦猶鴟之嚇鵷。
然見羈於罿罻兮。
非可擬於鶉鷃。
彼蜩與鷽鳩兮。
悵輕翮之莫扳。
已昏鴉之滿林兮。
隻影歸兮何晩。
雲誰思兮西方。
龍奮躍而祀漢。
結長悲於杜宇兮。
欲往從之兮連雲蜀棧。
恥同群於鷄鶩兮。
眞骨老於雲山。
後仙李焉再下兮。
詠歸燕兮避巧丸。
逾千載而歸來兮。
澡長身於淸瀾。
昂昂兮獨立。
頂漸深兮如丹。
縞衣兮玄裳。
夢臨皐兮夜未闌。
徹淸唳於風聽兮。
非難自緻於鷺班。
知山川之紆曲兮。
識天地之方圜。
恐招怨於舊侶兮。
心萬裡而盤桓。
乘何爲於緱嶺兮。
舞何爲於邯鄲。
城市兮囂塵。
多貴遊之挾彈。
色斯擧而翔集。
聞斯語於杏壇。
詩 贈慧煕上人壬戌○時公年十一歲 秋日菊花下。
偶然逢上人。
浮雲一片影。
流水百年身。
避世元千裡。
藏山抵幾春。
吾當結蓮社。
相對岸烏巾。
遊三角山文殊寺 獨上高臺屬晩晴。
雲開俯瞰漢陽城。
天邊波浪長江走。
霜後精神列嶽獰。
溪路卻憑樵客問。
藥名時與寺僧評。
三更睡覺禪窓下。
松桂花陰繞鶴聲。
集古句 猿啼客散暮江頭。
芳草萋萋鸚鵡洲。
才子乘春來騁望。
少年分日作遨遊。
最憐鬢髮千莖雪。
獨上孤城萬古愁。
半夜船窓耿無寐。
孤雲獨鶴共悠悠。
送謫客癸亥 先後生同壬子年。
去留情事此離筵。
天無竟日雷霆怒。
莫恨潮陽路八千。
贈秦都事尙弘二十韻甲子 大姓曾聞秦少遊。
後身今作海東遊。
氤氳和氣春生面。
浩蕩胸襟地盡頭。
早造天關攀九虎。
時揮椽筆引千牛。
霜臺白簡趨丹陛。
幕府靑衫控紫騮。
雉嶽路過楓嶽路。
龍津舟渡母津舟。
征鞭乍指東原館。
小子叨陪古郡樓。
雪裏那堪子猷興。
客中稍慰杜陵愁。
支離嶺左三千裡。
歷盡關東二十州。
一詠一觴情眷眷。
相逢相送恨悠悠。
行裝草草唯孤劍。
世事悤悤等一漚。
城下王孫饑益困。
甕間吏部醉仍留。
淮陽臥閤今猶在。
汲直遺風可自由。
玉立峯巒晴雪積。
天連溟渤凍雲浮。
昭陽再到淸平寺。
昌道纔經直木郵。
山水幾多雙眼入。
風煙贏得一囊收。
投之書劄君何厚。
要以瓊琚我敢酬。
天末謫仙空費夢。
樓頭王粲幾消憂。
泰封遺址餘靑草。
金鶴高峯有碧湫。
孤石揷孤如欲墜。
漆潭凝漆不能流。
明年更有來尋約。
須趁三春及九秋。
大明人劉應箕被虜於倭。
又爲我國人所得有詩。
時年十五六。
鵝溪十六歲時次韻。
餘亦和之。
丙寅 古鄕書斷一涯天。
天海東南隔幾千。
不是秦童求藥路。
還如蘇武看羊年。
卽今飄泊鯨波外。
何日團圓鶴髮前。
魂夢未知身在遠。
夜隨歸雁到家邊。
題畫 童子攜琴客跨驢。
斷橋芳草雨晴初。
回頭笑向山花語。
可惜看渠未有餘。
曉行江路 鬥轉月將落。
沙禽棲已驚。
江船人語鬧。
便覺早潮生。
平康途中 山高日易夕。
村逕下牛羊。
偶坐澗邊石。
不知行色忙。
深巷 深巷絶輪蹄。
幽禽亦不啼。
惟餘睡魔在。
相伴使人迷。
舟中送人入京 泊舟龍山郭。
送爾長安城。
固知暫時別。
不堪離恨生。
歸舟 歸舟發漢江。
曉霧迷上下。
但聞柔櫓聲。
不識峯巒過。
次沈都事驪江韻三首 行盡邦畿數十州。
歸時卻棹廣陵舟。
龍湖一夜燈前話。
半是淸心古郡樓。
孤舟曾恨過山門。
淸景今憑我丈聞。
風送驚濤濺佛像。
雨滋荒蘚蝕碑文。
蕭瑟悲臺古寺東。
東南江闊海橫通。
居僧不管興亡事。
惟向殘碑說懶翁。
漢江曲 江上人人捕魚去。
孤村一半偃柴扉。
無端極浦多風浪。
日暮漁舟歸未歸。
銅雀送客舟下龍山。
是日大雪。
酒盡沙頭金屈巵。
那堪送客獨歸時。
孤舟暮下西江雪。
寒襲重裘醉不知。
泛舟豆毛浦 輕帆欲自豆津還。
暫避飄風沙渚間。
鳥外雨收殘日漏。
舟人遙指果州山。
贈僧 閉戶無端失一秋。
每憑孤夢到山樓。
逢僧說着霜林晩。
此日全勝夢裏遊。
洪遠伯重普蓮亭夜飮 圓荷浮葉綠參差。
暗水琮琤瀉曲池。
虛閣夜深纖月落。
古琴彈罷步虛詞。
送樸季淵渟之扶餘 白馬長江江上城。
淸秋此日送君行。
可憐亡國千年地。
不獨悠悠離別情。
臨津途中二首 十裡郊原暝靄斜。
驅驅瘦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