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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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的細胞,旭日吼,她當然也就跟着吼,要吵大家一起吵,她不見得會吵輸人。

     “你到處闖禍就叫為我着想?”他也忘了什麼是禮儀規範、紳士風度,卯起來就往她炮轟過去。

     “我沒有闖禍,路見不平、拔刀救人,有什麼錯?” “救人沒有錯,但你莽莽撞撞,反而差點傷及人命又怎麼說?” “我又不是故意的,那是意外,屬于不可抗力的突發事件,怎能全部都怪罪在我身上?” “你做事前如果懂得三思而後行,就不會有那麼多意外了。

    ”他憤怒地伸手指着她的鼻子怒吼,卻忘了自己的右手還帶着傷,這一妄動,剛凝結的傷口又裂了開來,鮮血随之淌出,在地闆上點出朵朵腥紅血花。

     “旭日……”這可把愁兒吓壞了,滴滴晶瑩如玉的珍珠淚重新凝聚眼眶,再也顧不得吵架,三步并做兩步沖進卧房,取來急救箱。

    “快點坐好,我幫你上藥。

    ”他皺了皺眉頭,對于她翻臉像翻書,一下子比母老虎還兇,轉瞬間又變成一朵含淚的小花,恁般多變的表情,心情一時間很難調适得過來。

     然而個性直爽的人就是有這種好處,不會記恨。

    況且天真的愁兒更不懂得遷怒,單純的心思已全然集中在他的傷口上,小心翼翼脫下他的西裝、襯衫,露出一條十來公分的擦傷,面積不大、傷口也不深,但因為不停運動的關系,使得它正不停地冒出鮮血來,把整件白襯衫都給染紅了。

     她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傷口,感覺熱燙、粘膩的血液正不停滲出指縫,朝地闆滴落,大片的血迹看得她又驚又慌,不禁鼻頭發酸,鬥大的珠淚直湧出眼眶、滑落蒼白的粉頰。

    “都是我不好……”她突地撲進他的懷裡,放聲大哭。

    “你打我好了,是我害你受傷的,嗚……” “喂!”旭日赤裸的胸膛在她螓首不停磨蹭下,心底深處那股針刺般莫名的疼痛感,再次湧起,分不清是憐、是惜、是氣、是怒?隻是她的淚總叫他難過。

    “别哭了,我又還沒死。

    ” “可是你受傷了,流了好多血……” “已經止了。

    ”他提醒她可以放手上藥了。

    “你自己看,血早就不流了,你還不快點幫我上藥?” “真的嗎?”她輕柔地松下幫他止血的手,看到他右臂上的傷口果然已經止血了,不由傻兮兮地笑了出來。

    “對喔!我都沒注意。

    ” 嘴裡說着,手下忙不疊取出一瓶雙氧水,用棉花沾濕藥水,幫他臂上的傷口消毒。

     “唔!”旭日低聲悶哼。

    這消毒水的滋味比子彈更難嘗。

     “很疼是不是?”看他臂上的肌肉一上一下顫抖、抽動着,叫她好不心疼。

    深吸口氣,徐徐幫他吹着傷口。

    “吹一吹就不痛了,你忍一下喔。

    ” 聞言,他忍不住在心裡偷笑,又不是什麼靈丹妙藥,這樣吹一吹就不痛了,神經病!不過看着她的天真純良倒真有安定心神、舒緩神經的作用。

     雖然愁兒已經盡量放輕手腳了,但上藥的過程仍讓旭日疼出一頭冷汗,當最後的繃帶紮緊後,他深呼一口氣,癱進沙發裡,再也沒力氣罵人了。

    反而是愁兒見到他一張失血過多、加上疼痛難忍的蒼白臉龐,不由好生愧疚。

     “對不起,是我害你受傷的,你打我吧!”她閉上眼睛,一臉從容赴義的表情,看得旭日好氣、又好笑。

     “我打你作啥兒?最重要的是你有沒有學到教訓?懂不懂什麼叫‘三思而後行’的道理?” “我認為‘救人’沒有錯,若有過失,充其量也隻是我沒聽你的話及時撤退而已。

    ”她也夠固執了。

     一番話又把他的怒火給挑了起來,他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你聽着莫愁兒,除非你認錯,否則從現在開始,你被禁足了,再不準踏出公寓一步。

    ”“我沒有錯!”她高聲大喊,這隻不可理喻的霸王豬,以為大聲就赢了,想都别想。

    她憤怒地将手上的急救箱一丢,跑回房去,用力關上房門。

    “不出去就不出去,有什麼了不起?”勃然怒吼雖然隔着一道木門,但高分貝的喊聲依然尖銳的刺耳。

     旭日氣得臉紅、脖子粗,兩隻火眼金睛死命瞪着房門,炯炯目光似要燒融木門,直襲房裡的小頑固:這個笨小妮子,腦袋裡灌了鑄鐵不成,比石頭還硬.怎麼說都說不聽,真是氣死人了。

     要不是真的關懷她、擔心她的安危,誰管她去死?真當他——慕容旭日是手軟、心軟的慈善家?拜托一下好不好。

    他的冷漠在業界可是出了名的。

    “羅刹總經理”的稱号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