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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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問:「元廷,你想知道什麼?」 段元廷冷哼了一聲,他不需要任何人的稱贊,尤其是這個男人的! 「她到底是誰?跟我又有什麼關系?」段元廷決定不再跟他羅嗦,直接說明來意。

     「這些事你自己應該再清楚不過了,怎麼會跑來問我呢?」原本玩弄於指尖的鋼筆,在衛遲晉輕一彈指下,射人牆上的标靶,直入紅心。

     他很清楚? 淺褐色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

    「我昏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在小紫中毒的事件後,我真的是被徹找回來的嗎?也真的昏迷了三個月嗎?」他越想越覺得這些事情很可疑,更别提那天南炙護衛何愛凡的奇怪态度。

     「我說過了,這些事隻有你自己和那個女人知道。

    」言下之意,就是不打算回答他任何問題。

     段元廷對他插手管自己的私人事務,感到一陣憤怒。

     「是你威脅她不能說?」否則她為什麼如此害怕自己想起任何有關她的事情?如果他真和她關系匪淺,她為什麼閉口不言?除非是有人威脅她! 「是她自己願意的,否則她會為自己的承諾付出代價。

    」衛遲晉終於正視他,瞳孔裡的氣勢映著墨綠色光芒,顯得神秘詭異。

     聽見衛遲晉的話,段元廷突然感到一陣心慌,焦急又憤怒地說:「不準你傷害她!」話一出口,段元廷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他竟會為一個女人的安危憂心? 看見段元廷的神情,衛遲晉微微一笑。

    「我傷不了她的,因為你傷她比任何人都深。

    」 「什麼意思?」 「是你自己放棄和她有關的一切記憶,所以除非你自己想起來,否則沒有人可以告訴你。

    」 他自己放棄的? 在段元廷思索衛遲晉的話的同時,南炙趕到館内,見到兩人便焦急地說:「事情不好了,何愛凡被人擄走了!」 wwwnetwwwnetwwwnet 罪惡之子,單獨來,我等你。

     沒有任何打鬥、掙紮的痕迹,隻有釘在牆上的那張字條和一室的空蕩。

     會稱呼他為罪惡之子,想必擄走何愛凡的人知道他母親的事,所以知道他當年放走母親的密道,否則以大宅裡衡方昱親自設計的保全系統,是沒有人可以在大白天擄走這裡的人。

     可惡!他連她到底是誰都還沒想起來!為什麼會擄走她?難道她對他重要到會願意單槍匹馬去救她嗎? 腦際又開始隐隐發疼,氣憤之餘,他一腳踢翻桌子,桌面上所有物品應聲掉落,包括一本沉黃的舊書…… 撿起不知何時出現在這裡的老舊書本,翻開其中的一頁- 我的孩子、我的骨血、我真心愛過的唯一血脈,請原諒你的母親。

     因為我已經幾近瘋狂,瘋狂到連自己都快不認識。

     瀕臨瘋狂之際,尚在襁褓中的你要如何傾聽我對你的愛意、如何理解我為何瘋狂? 若我有幸,願你今生可得見,并原諒母親因瘋狂而失去愛你的能力…… 是母親當年的日記! 字迹從前頁的娟秀到末頁的淩亂,字字訴說著她如何被迫嫁給隻為傳宗接代的父親、婚後父親的冷漠,和她這一生真正愛過的唯一骨肉。

     她愛他? 即使這個悲慘的婚姻使她瘋狂堕落,甚至不惜成為集團的叛徒,她還愛他? 心裡那道長年因母親罪惡而下的枷鎖,突然應聲而解。

     她并不是天生的壞胚子,不過是個一生被利用而瘋狂的悲慘女人罷了。

     她的血液并不罪惡,罪惡的是利用她與集團聯姻的外公,和利用她生下子嗣的父親,是那些男人們的自私。

     這樣的母親,他還能恨她嗎? 鏡片因眼眶的熱氣漸漸起了霧,碎裂而不完整的記憶逐漸融合,爆炸前母親将他推向地牢的井洞中,是為了救他! 在石洞後方救了自己的女子,是愛凡! 在醫院迷離轉醒之際,輕聲告白的女子,是愛凡! 他怎麼會答應她的要求,忘了她? 他居然讓心愛的女子又再一次為他陷入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