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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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世安穩,歲月靜好,不可自尋煩惱。

     看不明的事情便無視,想不通的問題便不想,這樣對誰都好。

     ——沈安若的Blog 程少臣在麗江逗留了三天,然後帶了沈安若一起回家。

     第二天他們去爬雪山。

    明明有索道,卻偏偏拖了她一路爬上山,害得她死死地抱着他的胳膊,把全身重量架到他的身上都覺得累,每登幾十級台階便要賴在原地休息一陣子。

     “為什麼不坐索道?”沈安若氣喘籲籲之餘也不忘咬牙切齒。

     “你體質太弱,需要加強鍛煉。

    ” “你去死。

    為什麼不坐索道上山?” “你要聽實話?真相太有損我形象了。

    好吧,我恐高。

    ” 到了山頂,林間的小路變平,直通向大草甸。

    兩隻灰色的松鼠蹦蹦跳跳地從他們面前躍過,一轉眼鑽入樹林深處。

     “你也來這兒旅遊嗎?” “當然是出差。

    ” “實話?” “我們在昆明談判,結束後大家一起到周邊去散心。

    至于我,有急事要先返回,不過,既然已經這麼近,不如順便把老婆領回去,免得有人在這裡樂不思蜀,忘了回家的路。

    這樣的解釋你滿意否?” “談判地點原來在哪裡?” “上海。

    ”程少臣老實地回答。

     “程少臣,你就哄我說,你是專門來找我的,讓我虛榮一下又有何妨?”沈安若掐着他的胳膊說,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那可不行,如果被員工和客戶們知道我被女色迷惑,以權謀私,玩物喪志,我以後哪裡有臉見人?” 隔日下了極大的雨,嘩啦嘩啦大半日都不見消停,哪裡也去不成,兩人窩在賓館裡下跳棋,她唯一勉強會下的棋。

    程少臣下榻的賓館環境極佳,很大的套間,遠山近水,此刻都朦胧在一團團水氣之中,如淡淡的水彩畫,雨滴持續落在屋外的鐵質欄杆上,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

     程少臣狀态不佳,所以安若赢的次數不算少,她記得以前,他讓她三步是她輸,讓五步仍是她輸。

     “咦,是我進步了,還是你退步?” “我昨晚沒睡好。

    ”程少臣哈欠連連。

     跑到幾千裡之外的地方大白天睡懶覺總是太奢侈,于是程少臣提議:“我們玩刺激一點的遊戲吧,輸一局脫一件衣服好了。

    ” 沈安若知道自己又要中圈套,抵死不從。

     “膽小鬼。

    我的衣服比你少很多,而且我每局讓你七步好不好?” 當然仍是沈安若一敗塗地,潰不成軍。

    她先是耍賴要最後一起付賭資,然後輸到無可再輸時,就扔了棋局跳起來逃掉了。

    賓館的套間一共那麼點地方,她跳上沙發,又跑到桌子上,繞着房間折騰了好幾圈,最後仍是免不了被逮住。

    程少臣地把她壓倒在床上,邊上下其手邊氣息不穩地笑:“你惡意毀約,我要求雙倍賠償。

    ” 沈安若被他弄得全身癢,連笑帶叫,直喊“救命”。

     “你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某人奸邪地笑,露出瑩白的牙齒。

     多麼惡趣味的一對夫妻。

     窗外雨仍滴滴答答地滴落着,處處泛着濕氣,如同屋内這兩具激烈糾纏的身體,同樣的濕漉漉,汗淋淋。

    平靜很久以後,程少臣仍然伏在沈安若的身上,将臉埋進她的胸口,舔吮着她,像嬰兒一般含着她。

    她微合着眼睛,一手攬着他的肩,另一隻手蹂躏着他的頭發,揉亂,用手指梳理整齊,再揉亂。

    難得他不反抗,平日裡他很讨厭有人碰他的頭。

    他一直很安靜,她以為他已經睡着,正打算把他從自己身上輕輕挪開,結果聽到程少臣低低地說了一句:“沈安若,我們要個孩子吧。

    ” 她頓住正在撥弄他頭發的手,她聽到自己輕聲說:“好。

    ” 他們認真地為這個計劃做準備。

    沈安若還特意忍了對磨鑽的恐懼,去補了所有那些隻有一點點洞的牙齒。

    除了不得以的應酬,同事聚會都是能推則推,能躲則躲了。

    他們的公務聚會一向就是男多女少,這下惹得男人們直抱怨:“看見沒,再好的女子,一旦嫁人,也是這樣的面目可憎。

    等做了媽,完全就成了母夜叉。

    ”程少臣煙瘾不大,本來抽得就少,如今索性戒掉,酒也不怎麼喝,連回家都早了。

     沈安若其實還是恐嬰,去查體時聽到醫院産房裡傳來啼哭,便覺得頭熱腳冷胃抽筋,但她至少已